錦凰將口中靈氣化成一顆圓彈,猛地朝軒窗彈去,窗紙上頓時出現一方孔。透過那孔,恰好可以看到屋內的情形。
她要找的兩人,此時正雙雙坐在軟椅裡,童成的雙掌從江心月的背上慢慢收回,似是剛幫她調息完。
江心月側轉過身來,透過那方孔,錦凰此刻才真正看清她如今的模樣。
四年不見,江心月已如成熟的花苞,綻開了芳芳初蕊。她的臉並不算多美,在充斥著俊顏美人的修真界可以是毫不起眼。然而,她的出眾卻勝在她異常白皙的膚質上。
也許是久不見陽光的緣故,她的皮膚幾近透明,仿佛雪山上的冰雪,有種不染塵埃的脫俗之感。而她眉宇之間似蹙非蹙的神態,竟是病如西子般楚楚動人,眸光,嬌喘微微,令人心生憐惜。
錦凰看著這樣的江心月,腦海中再次浮現起那個詞,弱柳扶風。然而,江心月真的是如她的外表表現出的這般嬌弱無力、高潔出塵嗎?
“童師兄,我沒有不開心,你不要自責了。”大概是見童成臉色陰鬱,江心月柔聲寬慰道,纖纖柔荑(ti)撫上他的臉頰。
童成身體一僵,忍不住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搖搖頭道:“你難得看上一物。而且那冰藤正好可以打造出一根冰鞭,你身子弱,普通法器或是靈器太過笨重,冰鞭柔軟纖細,你用著正好合適。”到這兒,童成臉上怒氣閃現,一拳砸在旁邊的矮幾上,沉聲氣憤道:“偏偏那個可惡的女人處處與我們作對!當真是不要臉至極!”
江心月輕歎了口氣,半垂下眼睫,語氣之中透著低落,“是我不好。若我這身子能爭氣一些,你也無需為了我忍氣吞聲地退讓……都是我這破身子!”
“月兒!月兒!”童成焦急地抬起她的臉,滿眼的憐惜和擔憂,“這怎麼能怪你呢!你也不想的!你的身子原本該是好好的,要怪就怪那些人!如若不是那些人,你這些年來又何至於受這些苦楚!”
江心月抬眸看著他,先前一直縈繞徘徊在眼眶裡的淚水,崩然決堤,柔白的臉蛋上頓時淚水連連。
童成瞳孔緊縮,心口仿佛被加了一道強悍的禁製,像一張網不斷地收緊再收緊。他感覺到難言的窒息和鈍痛席卷而來。
“月兒……月兒……”童成捧起她的臉蛋,眼底滿滿都是心疼,“我知道你苦,我又何嘗不是!每次看到你吃那些藥,聽到你痛苦的嘶吼,還有……還有……”到這兒,童成似是有些難以啟齒,咬了咬牙,到底還是沒有提,而是道:“我,我,我就恨不得馬上提劍去砍了那些害了你的人!”
錦凰秀眉皺起,眼底劃過一絲冷芒。害了江心月的人?莫不是在她和蘇枋他們?
“童師兄……成哥哥……”江心月哭得梨花帶雨,卻又綻開一抹楚楚動人的笑,“月兒……月兒好開心,從來沒有人對月兒過這樣的話。爹爹娘親把月兒賣了,本以為拜入了滄閬派,就有師尊疼月兒了。可是,可是月兒如今成了半個廢人,月兒以為……以為……就要這般淒淒冷冷地過下去了……”
童成心翼翼地捧著她的臉頰,連忙道:“不會的,不會的。”他似是又有些難以啟齒,輕歎了一聲,語氣之中帶著明顯的苦澀,“你的身邊已經……已經有了師尊,他……他老人家,是不會不管你的……”完,彆過頭去,捧著江心月臉的雙手漸漸放了下來。
錦凰麵無表情地聽著。童成這話,難道江心月和左祁已經勾/搭上了?竟比前兩世提前了整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