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匣子打開,裡麵隻有一小堆化成碾粉的皮砂,除此之外,彆無它物。看來,是南淭將裡麵的東西毀了。所以,現如今,除了他,沒有彆人知道這裡麵裝的是什麼。
錦凰將木匣子收入儲物鐲,閃身出了密室,身後的石壁受法陣催動緩緩閉合,恢複原貌。
殿內,苻璃牽製住南淭,堵住了他所有可能逃脫的退路。二人持續纏鬥,玉像被毀,紅絲金鈴被碾碎,周圍的石壁上滿壁的氣刃留下的痕跡。
雖然,苻璃一直占著上風,但很明顯,他顧忌著江心月的軀體,並未使出全力。而且,錦凰注意到,他麵色蒼白且氣縷不穩,似乎是重傷未愈。
她抿唇思索間,苻璃已布下法陣似是要將南淭的魔息同江心月的軀殼分離開。恰在此時,已受儘氣浪殘力衝擊的宮殿殿頂突然墜下一塊碎石,而同時苻璃的氣息驟然紊亂,錦凰看到他捂著心口微勾起背,動作頓了兩下。
恰恰正是這一破綻給了南淭可趁之機,他催動周身魔息破除苻璃的法陣,反擊的力道化作氣浪再一次打在不堪重負的石壁上,整座宮殿突然開始不穩地震蕩起來,碎石滾落,搖搖欲墜。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眼見從殿頂墜下一塊巨石,恰恰在苻璃的頭頂,而他此時明顯重傷發作的模樣,甚至連這一威脅都未察覺;另外一側,南淭破除法陣,退路已成,轉身就欲奪路而逃。
錦凰幾乎是下意識地使出全力,一掌打在那塊下墜的巨石上,同時使出幻影迷蹤轉眼掠到苻璃跟前,雙臂擒著他往側邊躲讓。巨石墜地,狠狠嵌入地麵,激起又一陣震蕩。
她抬頭往殿門口望去,南淭早已沒了蹤影,終究被他逃脫了。
宮殿晃蕩不已,傾覆隻怕就在瞬息之間。
錦凰這才轉回頭看苻璃,卻發現他的傷勢比她以為的要重上許多。不止是麵色,連唇瓣都幾乎沒了血色,越發襯得他嘴角的血跡說不出的猩紅刺目。
“師傅!師傅!”她將他的胳膊繞到頸後,一手擒著他的腰身,勉強站立。
可喚了許久他都依舊合著眼瞼似醒非醒,眼見宮殿即將崩毀,錦凰咬了咬唇使出幻影迷蹤掠至殿外。而後,一手艱難地取出丹藥,硬是給他喂了幾顆。
身後,宮殿發出“轟隆”一聲巨響,轟然崩塌。過了幾吸,苻璃終於有了些許反應。靠著她的肩窩噴出幾吸熱縷,斷斷續續地喃呢著幾個字,“菀……菀……”
錦凰擒在他腰腹處的右手一僵,心底滑過一絲隱秘的澀然,轉瞬又被她壓了下去,攬著他走到無儘黑暗中唯一的一點光亮,也是唯一的出口,傳送法陣。
無數浮光在她眼前極速飛掠,她的目光茫然而空洞,腦中無意識地回響著苻璃方才喃呢的字眼。等她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二人已經身處氐氏神廟。
有嘈雜的人語和浮動的靈力朝這邊湧來,是聞訊趕來的修真諸人。
(得了流感,拖拖拉拉大半個月,實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