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凰想,青銅麵具後、老妖物的那張臉此時此刻定是說不出的精彩。
她諷刺般地勾了勾唇角,看到國主那張明顯縱yu過度而顯得虛浮無神的臉上,閃過恐慌和震驚之色。他往老妖物身側靠了靠,低聲問道:“國師,這……這是怎麼了?為何會如此?”
其他人或許聽不到,但錦凰卻是聽得一清二楚,她嘴角的笑意越發深邃。
恰在此時,她又聽那老妖物故作鎮定地回他,“國主寬心,方才是本座岔了氣才會如此。待本座再次施法,上蒼定會降下祥瑞,佑我國運昌盛、百姓安居樂業。”
“隻怕,上蒼要降下的不是祥瑞,而是大凶之兆。你說是麼,國師大人?”
錦凰從隊列中走出,身上的男子衣飾隨著她的步伐,如同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摧毀,仿佛煙燼般消散在空氣中。她諷笑吟吟地看著老妖物,抬起右手在半空中或曲或張。便見原本跌落在祭台上的六麵令旗,像是受到催動般,緩緩伸至半空,或排成一字,或成環形。
祭典突然出現此等狀況,在場諸人不明就裡,彼此麵麵相覷、竊竊私語起來。
“數日不見,國師大人可還好?”錦凰朝祭台走去。
“是你!”到了此刻,國師哪裡還認不出她。他嘶啞尖澀的聲音立時從麵具後麵嗡嗡嗡地傳出,聲嘶力竭地朝外麵大吼,“來人!快來人!將此妖女亂箭殺死!”
護衛在太廟外的禁軍聞聲,“唰唰唰”地衝進廟門,手握鋼刀,列以箭矢狀,殺氣騰騰地朝錦凰疾步襲來。
“妖女?”錦凰眸光冷冽地看著他,“到底誰才是妖?”言罷,隻見她水紅色的裙擺如山花綻放般向四周展開,接著,自裙擺至半空蕩出一圈無形的氣浪,朝她身後震蕩開去。
眾目睽睽之下,隻見殺氣洶湧的禁軍瞬間如同被一股強大而可怕的力量橫掃推排開,紛紛跌飛開去,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你!你!你到底是何人?敢、敢如此狂妄,冒犯於孤?冒犯於國師?”原本瞧清錦凰容貌而露出一臉貪yu的國主,見到這副情狀,嚇得跌靠在身側的妃嬪身上,右手顫顫巍巍地指著錦凰,抖著嗓音喝問。
錦凰眸光不屑地看著他,“世人愚昧而不自知。他道能護佑你國運昌盛、百世不衰,我道你助紂為虐、殘殺少女,死後永墮耳鼻、不得超生。”
“放、放肆!大膽妖女竟敢詛咒孤!孤要將你碎屍萬段!碎屍萬段!”那國主嚇得臉色煞白,隨著錦凰最後幾個字飄入上空,他整個人驚懼得無以複加,一把推開扶著他的妃嬪,跌跌撞撞地走下台階,一把拔出護衛在他身側的軍士的佩劍,癲狂地要朝錦凰穿刺過來。
錦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右手一揮,他整個人便飛了出去,跌撞在地,頭上的玉冕砸在地上,整個人蒼老得如同行將就木的老叟sou,哪裡還像個一國之主。
“陛下!”
“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