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錦凰微微上斂的眼梢在陰沉的夜色下投出一截尾影,和著深秋的寒氣顯得異常的冷冽和陰煞。
這樣的神情,可不該是一個正道弟子表露出來的。
乜祭眼底的興味越發的濃,想起兩人最初的交易,問道:“你說過,想要一個人的命。需要本座做什麼?”
錦凰掀起眼簾,有些意外他的主動,卻也沒有故作姿態,扭扭捏捏地客套推諉。直接從儲物鐲中取出一方卷軸,遞了過去。
這是她早就備好了的,問羅口巷“百曉堂”買的羊皮卷。上麵附了江心月的畫像,以及自她出生以來大大小小的所有事。
“江心月?”乜祭一臉的費解,“築基初期修為?以你現在的實力,要殺她豈不是輕而易舉?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直接取她賤命太便宜了她。”錦凰語氣森寒,“她就是南淭在滄閬的內應。我抓不住她的把柄,需要你幫我偽造一份她暗通魔族的罪證,要毫無破綻。”
“可以。”乜祭點點頭,將羊皮卷收起。
“多謝。”錦凰道:“作為回禮,告訴你一事。南淭此前進入的那處異界,正是封印著魔尊裂蒼穹的荒蕪之墟。”剩下的話,不用她提醒,想必他心中也有數。
乜祭臉上的閒散皆數化去,周遭的魔息不穩地躁動起來,淺色的赤瞳更是充了血般變得腥紅可怖。
南淭他尚且要費力應對,若是裂蒼穹衝破了封印,那他就全無勝算的可能!
乜祭身後的鬥篷衣擺無風自動,向後鼓鼓地揚起。
過了片刻,躁動不穩的魔息才平靜下來。
“我一直想不透,南淭如此大費周章攻打滄閬派,到底是為何?”他蹙起眉宇,突然說道。
錦凰自然知道原因,卻不能直接說出口。
她假意順著他的話往下道:“據我所知,他一心想要救出魔尊裂蒼穹。若要成事,勢必要破除上麵的封印,眾所周知,那封印是上古眾神所布,非一般力量能夠攻克。除非……”
“除非,有什麼方法可以直接破壞封印!”果然,不等錦凰說完,乜祭便快速接口。
“而這個方法,就藏在滄閬山!”
“這就是南淭布這麼大一盤棋,甘冒兩敗俱傷的風險,也要攻打滄閬派的原因!”乜祭一臉恍然,“絕不能讓他得到!不!必須將那方法毀掉,這樣才能徹徹底底地永絕後患!”
“本座要你幫我去毀了那個東西!”
他強硬的命令口吻讓錦凰不悅地蹙起了眉宇,然而,有求於人的劣勢讓她忍了下來。
她點點頭,“好。”
即便不是因為他,她原本也是要毀了那玩意的。
那東西關乎著她的安危,若不能永絕後患地毀掉,她永遠不可能高枕無憂!隻是,過去了這麼多世,她依舊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藏在滄閬派的什麼地方。
……
錦凰本以為,南淭至少還要兩日才會攻上滄閬山,結果,第二日子夜,滄閬派穹蒼殿上就響起了象征著急事要事的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