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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煞之氣更重了。”阿鼎道。
錦凰指尖的鬼火火焰跳動不止,微薄的光線下,可見周圍的陰煞戾氣在一股股地盤繞、飛竄、旋轉。
她掃了眼砸在地上的斷鉸鏈,轉過彎來,“他斬斷鉸鏈是為了釋放怨魂惡靈。”
渡厄陣是專門用以封印怨靈的法陣,陣型一破,法陣的束縛之力便不再起效,被封印在內的邪祟自然就又重見了天日。
“他想讓這些邪祟對付你,自己好借機逃脫!”阿鼎忿忿然。
它話方落,周圍就響起低低的嘶嚎聲。像是受到這嘯聲的牽引,周圍的煞氣和戾氣飛竄得越發密集了,逐漸凝成黑色的漩渦。
錦凰的衣袍被吹得嘩嘩作響。
突然,她猛地轉頭,原本燃在遠處高台七個角落的蛟油燈,也因為狂亂的氣流,承受不住,“噗噗噗”地熄了個乾淨。
整座七星峰,瞬間沉入徹底的黑暗。
敵在暗她在明,南淭若要偷襲她,不在此時更待何時。
錦凰周身聚氣,靈氣攜著厚重的戾氣引燃鬼火,火焰高且陰冷,“嘩嘩嘩”飛出七簇躥向高台,一路暢通無阻,立時引燃熄了的蛟油燈。
“阿錦,小心後麵!”幽冥鬼鼎大聲叫喚。
迫人的煞氣掩蓋了魔息,等錦凰感應到的時候,南淭已經近在咫尺。她隻來得及轉了個身,迎麵一掌便狠狠拍在右肩上。
錦凰被拍飛,瞬間跌出一丈遠,火淩刺的刃尖在黑石密布的地表劃出一道長且深的溝痕。
“哇”地吐出一口鮮血,她撐著火淩刺站起來,麵無表情地扶著右臂扭了扭,而後一使力,將脫了臼的臂骨接了回去。
對麵,南淭像是碰到了什麼極紮手的東西,踉蹌地跌退了幾步,擒著右手,一臉的心有餘悸。
方才,電光火石之間,錦凰根本來不及抵禦,隻能在周身蕩起一層鬼火。他那一掌,雖然掌力驚人,卻恰恰打在鬼火上,鬼火之力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承受得住的。
不過,他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收回手背在身後,看向錦凰,一雙鳳眼眯了眯,神態慵懶似笑非笑,“不愧是滄閬首尊的親傳弟子,青出於藍勝於藍,這麼快就從裡麵出來了。”
錦凰上下掃了他一眼。
短打皺巴且沾了血汙,發絲淩亂,麵容蒼白略顯狼狽,看來是受了傷了。
聞言,她毫不客氣地回諷,“不及左使您,布下這麼大一盤棋,費儘心機將滄閬山調空,隻為上來取一樣東西。裂蒼穹有您這樣忠心耿耿的屬下,怕是死了也能告慰九泉了。”
“你……怎麼會知道?!”南淭大驚,眉峰凜然。
哪怕是身邊最得力的親信他都不曾透露分毫,她一個滄閬子弟怎麼會知曉!
錦凰自然不會回答。
她又道:“我奉勸左使您還是將東西交出來的好。所有在外的滄閬弟子已經聞訊趕回,隻怕您是上山容易,下山難。”
“是麼?”南淭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眼中閃過一絲奸狎,“那我們就拭目以待。”言罷,整個人便快速地向後退去,一下子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錦凰正欲追上去,突然,黑暗中響起一陣“叮叮當當”囚籠與鉸鏈的撞擊聲,一道嘶啞的嚎嘯劃破黑幕。接著,第二道、第三道,嘶吼聲此起彼伏,震得她的眼皮止不住地跳。
一股不祥的預感漫上來。
“什麼東西?”
“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戾氣很重”。阿鼎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