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心聽師伯這般完, 倒確實安心幾分。
不過,她轉, 又起很可怕的念頭,問:“那如果,那魔尊喪心病狂,決定去抓靈心的修士,然後強行奪取靈心的心力,再啟動問劍呢?”
師伯聞言驚。
但旋即,他又否定道:“應該不可能。”
“為什?”
師伯道:“因為啟動問劍, 靈心的心力,必須是主動獻出。問劍能夠判斷出主動獻祭還是被動填入, 如果魔尊去抓靈心的修士, 那定是強行灌注靈心的心力, 問劍有定判斷能力,是不會認的。
“就算這魔尊再聰明, 他總不至有這等本事, 能讓靈心修士主動獻祭心力給他吧?”
霧心如此聽,便釋然些許。
確實, 至少霧心想不到有什方法, 能讓靈心修士主動獻祭心力。
不過,考慮到秋藥就是現成的靈心, 霧心還是有點擔心。
她轉師妹,叮囑:“藥, 你這段時間心些, 先不出穀。義診或者學醫之類的事,我可以陪你去。總之,你暫時不人。萬那魔尊真的不信邪跑出來抓靈心, 可就糟糕。”
“好。”
師妹見霧心得鄭重,便乖乖點頭。
但她有點擔心地:“這樣會不會太麻煩師姐?如果防範魔尊的話,也不知道得這樣防範到幾時,師姐平時也有許多事情忙吧?”
“我不礙事。”
霧心毫不猶豫地。
“你雖然醫術好,但打鬥能力不強,如果你有危險的話,我會優先保護你。”
師妹“啊”聲。
她平日都在鑽研醫術,會學劍半都隻是因為喜歡霧心、想和霧心待在起,所以並不算很上心。平時倒也沒什,可這時,她卻忽然有些內疚起來,道:“若是我修為再高些就好。”
師伯聽,也笑。
他摸摸秋藥的腦袋,:“丫頭,喜歡醫術是好事,不過劍術也不壞呀。你看平時好好練劍的話,隻修為高,什都不用怕。”
師妹懵懂地點點頭。
隻是談起魔尊,師伯的表情始終有點介懷。
師伯歎氣道:“隻不過……這魔尊如此年輕,修煉速度又如此之快,現在看來還有頭腦,連問劍都能叫他輕易拿到。隻怕不早日除去,必會有後患……
“偏偏他行事謹慎,行蹤詭異,還常年不在魔宮中,仙盟到現在也很難掌握他的確切的行跡。
“也不知日後,究竟是哪位神通能將他降服……或許,最後還是隻能靠師弟。”
師伯與弟子們聊通與魔尊有關的事,待沒什可的,他便揮揮手,示意家各自散去。
師弟自行悶在屋中看書,霧心最近總是難見到他的人影,也不知師弟在做什。
師妹照舊在院中擺弄草藥、照料花醉穀的花草,黑鷹在她頭頂的樹枝上守著。
霧心在去廚間研究菜式和去中庭練劍之間猶豫下,想想師妹最近處境可能比往日危險,還是決定去練劍。
霧心來到梨樹下,梨花飄散如雪。
因為師妹每日都會在花醉穀中跳舞,憑借著她的靈氣,花醉穀中的花草樹木,無論對不對季節,都會保持在最美的狀態。
縱然已到盛夏,梨花依舊盛開。
霧心在落花下祭出蒙塵劍。
蒙塵劍皎潔無暇、意氣風發,它在霧心手中,宛如道犀然靈光,鋒銳敏捷,利落乾脆。
霧心先練段師父的劍招。
師父的劍招少有名字,但都簡潔乾淨,沒有任何花胡哨的累贅動,隻講究最極致的實用。這種劍招如果用得好,不必糾纏,幾招就能分出勝負。
霧心身如遊龍,淩厲地挽劍花、遊走、飛身、出劍!
動氣嗬成,宛如踏風縱雲,任誰都會折服這素劍的美感。
然後,霧心將劍尖貼地麵掃,將無數落花花瓣掀起!
她閉上眼。
霧心突然加快動!
她對劍招如此嫻熟,不用視覺也可以輕易使出。
她隻憑聲音,便將自己的劍意掀起的飛花擊落!
時間,隻見靛色裙擺飛揚,白劍清光閃爍,霧心輕易地遊走旋風飛花之間,待過神來,碎花散落地,竟無半片花葉能近她半寸!
霧心睜開眼,看看自己的成果。
不能與師父對招的時候,她基本上就這樣,憑借著飛花,自己拆自己的招練。
到現在,霧心已經熟練得不能再熟練,甚至都不覺得稀奇。
正因如此,她雖然覺察到旁邊有彆人的氣息,卻沒有意識到對方看著她舞完這整套動的時候,露出無比驚詫的眼神!
這時,隻聽——
啪!啪!啪!
三下鼓掌聲。
中年男子都灌木後麵走出來。
是師伯。
霧心舞劍時就察覺到對方已經在,隻是她練得投入,所以沒有停下來。
此刻,她正身而立,對對方行禮,道:“師伯。”
此刻,霍無蹤望著霧心的眼神,可謂驚異。
他給霧心鼓掌的手甚至還未放下,因為內心太過震驚,他甚至連鼓掌都鼓得心不在焉。
先前霧心隻憑看看就學會萬化無形,已經震撼到他,但也正因如此,他之後都在教二弟子與三弟子,沒有仔細教過霧心。
這還是第次,他見到霧心在沒有任何約束的情況下,儘情地綻放自己的實力。
霍無蹤當然知道,能讓自己那冷情又不愛動彈的師弟破例收下的弟子,必然有不同凡響之處,但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霧心年紀輕輕,竟能將花千州劍招的精髓,掌握到這程度!
心中之震動,千言萬語難以形容。
霍無蹤張張嘴,半晌才道:“你不必對我如此恭敬。”
他又問:“最近幾年,在花醉穀以外,有人見過你使劍嗎?”
霧心想想,然後答:“應該沒有吧。除我剛拜入師門時,師父曾帶我出去遊曆之外,我就沒怎再離開花醉穀。去年去遠方緝魔過,但也沒有和其他仙門的弟子合,隻有師妹在起……沒什機會與其他人切磋。”
這,概已經有十餘年,她沒有與花醉穀以外的仙門弟子過招過,自然也沒有人見識過她的修為。
嚴格來,去年去緝魔的時候,倒是遇到七。
不過,遇到七以後,唯還算有點本事的魔頭被七收拾掉,霧心也沒什機會發揮。
霧心頓頓,又道:“不過這樣也好,我平時與師父對招,總是輸得很慘。若是隨意出穀,不定會丟人現眼,還是少外出得好。”
師伯的神□□言又止,變得有些古怪。
他喃喃道:“師弟這人,怎事……”
然後,他又看霧心,:“你剛才以落花舞劍的招式,真是走得漂亮。像你這般乾脆利落,還能將花瓣擊得片不落,世間……都沒幾人可以做到。”
“師父就可以輕易做到。”
霧心不以為然,十分自然地道。
她以為師伯隻是單純在鼓勵她、給她信心,笑笑,:“師伯你得太誇張,隻是常規練習而已,沒什技術含量,很簡單的。放心,就算你不誇我,我心態也很好,會直刻苦修煉的。”
師伯:“……”
這時,霧心又問:“對,師伯你剛才為什直在旁邊等,你找我有事嗎?”
因為霧心先前的幾句話,師伯的表情仍有點呆呆愣愣的。
還在,他還記得在晚輩麵前保持長輩的尊嚴,聽到霧心問他話,又後知後覺地過神來。
師伯定定神。
“咳,是這樣的。”
他將拳頭抵到唇邊,輕咳聲,本正經。
“心啊,你之前不是總追著問我,萬化無形的後半難的內容是什嗎?”
霧心喜:“師伯你準備教我?”
“咳咳咳那倒不是。”
師伯心虛地往上瞥,躲開霧心的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