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是不是他就能幡然悔悟?(1 / 2)

平平無奇大師姐 辰冰 18061 字 8個月前

霧心倒沒有介意笛子以前有沒有師弟用過, 接過笛子,便深吸口氣, 要憋悶的情緒用力吹掉似的,使勁吹了大口——

笛子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倒是傳出陣類似氣囊漏氣的聲音,非常滑稽。

霧心:“?”

霧心不明白,問:“為什麼不出聲,壞了?”

師弟看茫然的樣子,忽然彎了彎嘴角, 笑了。

他:“這個不是用的力氣越多,吹出來的聲音就越響的。要吹出合適的聲音, 必須要掌握合適的方向和力道。這樣聲音才能清脆悅耳。”

他頓了頓, 道:“師姐如果不介意的話……”

師弟對霧心伸出手, 示意霧心將笛子還給他。

霧心迷惑地將笛子交還到他手中。

師弟主動給霧心演示,緩緩將笛子遞到唇邊。

師弟吹奏樂器的時候, 給人的感覺和平時不樣。

霧心不知如形容這種變化。

師弟以往給人的印象, 就像個鋒芒畢露、矜傲清高的富貴人家少爺,可是當他拿起玉笛的時候, 身上的芒刺仿佛都化成柔風, 整個人忽然和煦起來,仿佛進入另外重境界。

就像師父練劍時樣, 氣質自華,成為個真正的仙人。

師弟吹的曲子很淡, 很優美, 像陣和緩的流風,慢慢拂過樹木草葉間,有不出的從容風雅之感。

待師弟吹完, 霧心的情緒好似也平複了分。

驚訝地注視師弟,道:“好厲害,你居然能吹得這麼輕鬆。”

往常沒有吹過,不覺得師弟吹笛子有多麼了不起,可今試,霧心方知用樂器也是有技巧的,不能蠻乾,登時對師弟肅然起敬。

平時霧心指正師弟劍術上的錯誤時,師弟的反應都很謙遜正常,可不知怎麼的,這霧心誇他,師弟的樣子反而扭起來,麵頰微紅,疑似在害羞。

“雕蟲小技而已。”

他將手抵到唇邊,輕咳聲,悶聲道。

然後,他瞥了霧心,:“意外的應該是我。”

“意外什麼?”

他淺笑了下,:“原來師姐也有不能下子學的事。”

不知道怎麼的,師弟這句話的時候,看起來微妙得有點開心。

霧心卻雲裡霧裡,道:“我不能下子學的事情很多啊,比方師伯教的定劍訣,我第次用就沒有成功,師伯很快就解開了;還有當學蘿卜雕花,雕了好久,大廚才勉強可以;還有冬瓜雕龍就更難了,我足足看大廚雕了三遍,我才能自己上手……還有,這次小師妹的事。”

今天發生的事,霧心的眼神漸漸陰鬱起來。

了,對師弟:“我到現在,也不知該如安慰師妹……其,我直不太喜歡柒思秋。”

這件事情,霧心直在心裡,但從未對其他人過。

除了師妹之外,霧心對其他人通常都沒有太濃烈的感情。既不十分喜歡,也不十分討厭。

可是對柒思秋,霧心對第次見麵時,就對他有本能地排斥。

柒思秋畢竟是師妹喜歡的人,所以在此之前,霧心從未將自己的情感對其他人過。

霧心本以為師弟應該不能理解的情緒,但誰知師弟聽完這句話後,卻萬分自然地道:“我也不喜歡。”

“誒?”

“……這麼驚訝乾嘛。”

師弟霧心吃驚的目光直直注視,似乎驀地害羞起來,他試圖開臉遮掩。

但他又嘀咕道:“不過,我不喜歡他的理由,大概和你不太樣。”

“你是什麼理由?”

霧心好奇地問。

師弟定了定神。

“我總覺得,個人表現出的氣場,讓人覺得……不太好。”

他思索地。

“其我與柒思秋也沒有見過次麵,可能僅憑麵有所偏頗……不過,我與他相處的次,他都給我種不舒服的印象。

“他對師妹確很好。可是些事情上的行事作風,卻令人不安。

“他小的時候,在花醉穀,僅僅是我們粗略地看見眼魔印,就當機立斷地逃走,甚至連對師妹都不願解釋半句;

“而在長大以後,他與師妹相戀之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他也絕不靠近花醉穀。

“他的身份神秘,行蹤詭異,對其他人戒備強得異乎尋常。明明看修為和言談,他不像無名之輩,可偏偏在修仙界,找不到這個人的半點蹤跡。就連知命和知理都,從未聽過有這樣的玄衣修仙人。”

師弟到這裡,稍作歇息,才繼續:“考慮到他的身世,有些事情固然可以解釋。但小師妹與他如此親密,知道得仍不知道很多,也覺得這個人神秘,便顯得不太正常。

“這個人顯然思慮極重,隱瞞的事情極多。

“總得而言,我個人不太喜歡多疑的人,所以對他提不起太多好感。”

霧心以前沒這麼多,對柒思秋的不喜主要是靠動物般的本能,但聽師弟這麼,頓時也覺得有道理。

道:“這麼,這也是。他聲不吭地去了不知道是哪裡的地方,連對小師妹都保密,中間也聯係不上。接連數月沒消息,可是今,偏偏在小師妹義診這,他又出現在滿天城,還師妹撞見……”

霧心原本還未起疑,可是越就越覺得不對頭。

這未免太巧合了。

是真的湊巧而已嗎?還是……

抿起嘴唇,輕輕咬了下大拇指的指甲。

道:“師妹每個月隻義診天,子都是固定的……他是真的隻是碰巧出來,與師妹遇上了嗎?”

“很難判斷。”

師弟道。

霧心同樣拿不準。

巧合這種事情,是很玄妙的。

隻要用上“碰巧”字,就什麼事情都可以解釋,無論發生了什麼,仿佛都可以輕易搪塞。

霧心並非柒思秋本人,自然無法知道柒思秋今究竟為出現在裡。無論有多少法,都隻是猜測,無法確認。

隻是,旦有疑慮從腦海中冒出來,就再難以揮去。

霧心煩悶地擰了寧太陽穴。

師弟注視的神情。

忽然,師弟再度開口:“師姐。”

“嗯?”

霧心抬頭看他。

“若是個柒思秋真的有問題,你怎麼做?”

“……”

霧心沒有立刻答。

失神了瞬間。

仔細來,花醉穀中的生活直很平靜,不隻是師妹有遇過風浪,霧心其也沒有。

的生活直很簡單規律。

練劍,燒飯,陪小師妹聊天。

如此重複。

去雖然有出穀緝魔過,但也僅僅是遵照師父的指示,並非自己做的決定。

如果柒思秋真的在騙師妹,真的有圖謀不軌之處,……如?

霧心安靜了很長時間。

直到師弟等得太久,再度催促地問:“師姐?”

霧心過神來。

對師弟露出個迷惑的表情,呆呆地:“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我告訴師父,讓師父來決斷吧。”

這應該是個中規中矩的正確答案,任誰都挑不出錯來。

然而,師弟凝視霧心。

他也很長時間沒有話,以至於霧心這樣與他對視,都有些不安了起來。

霧心問:“師弟,你怎麼了?”

師弟這時才開口:“師姐,你大部分時候法都簡單,到什麼就什麼,是個很少撒謊的人。”

霧心:“?”

師弟繼續道:“所以,你要撒謊的時候,小動作明顯。比如現在,你就在摸自己的發尾。”

霧心呆了下,將手從自己的發尾上拿下來。

是長發,平時簡單在低處用發帶鬆鬆垮垮地係下,所以可以撈到身前垂在肩膀處,摸起來很方便。

師弟是丹鳳眼,當他盯人看的時候,意外得讓人感到壓力。

“師姐……”

他輕輕叫了聲,但這次的聲音裡,好像帶了絲與平不同的味道。

霧心看到師弟抬起手。

他好像很摸的臉。

他眼裡有複雜的神采。

但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做,隻:“師姐,你什麼都不用擔心。我……保護你。”

就在這時,隻聽空中傳來聲鷹的長嘯,飛天從空中落了下來,打斷兩人的相處。

霧心還未領師弟話語中絲沉重的深意,看到飛天來了,不免露出驚訝之色。

今天確是飛天去滿天城取信之,而且遲遲未歸。

不過,飛天向是隻很囂張的黑鷹,拳打大雁腳踢鴿子的,自從它寄養到花醉穀後,在附近帶甚有威名,這廝隔三差五跑到外麵鬼混不穀也是常有的事,並不稀奇。

小師妹起初還擔心,後來發現沒事就不怎麼管了。

霧心更不管,就隨便它。

霧心本以為今也是如此,倒沒到過了子午,它竟叼信來了。

飛天的黑羽亂糟糟的,不知是飛行時風吹的,還是誰摸過了。

它眼神凶悍,桀驁地將信往石桌上丟,就徑自飛去找小師妹。

師弟的手離信近,便先拿起了信。

霧心湊過去看,問:“是誰的消息?小還是你的師弟師妹?”

師弟熟練地將信封拆開,看字跡,便道:“知理寫的。”

霧心起讀信。

隻見信上字跡飛揚,不能不好看,但似乎頗為隨意,帶分少女的活潑輕快。

知理在信中如此寫——

【天遠師兄、霧心師姐敬啟】

稟告師兄師姐,我與知命已經在爬絕仙塔了!

這座塔傳中有三千三百三十三層,但我與知命際爬的時候,感覺應該最多隻有七百來層。

另外,這座塔裡好像有古怪的靈氣,像是布置有某種陣法的樣子。

具體情況還不知道,但我們繼續查。

請師兄等我們的好消息!

知命知理

另,黑鷹的毛摸起來好滑!手感真好!

知理附在最後的句話,寫得愉快飛揚。

霧心眨眼,心飛天的羽毛,大概確是摸亂了。

不過飛天平時其不太喜歡小師妹以外的人觸碰,不喜歡羽毛變亂,難怪它今天心情不好的樣子。

霧心胡思亂了片刻,接,就將注意力放到信的其他內容上,道:“塔裡有陣法?”

師弟同樣也讀完了。

“嗯。”

他應道:“知命知理紀雖不大,但心很細,在體靈氣方麵有很強的直覺。儘管他們的閱曆不足以讓他們判斷出太多,但隻是判斷有沒有陣法的話,應該不出錯。”

,師弟思索片刻。

他又言道:“但是,曆史這樣悠久的塔,有各種陣法保護也不奇怪。”

頓了頓,師弟:“光是這些,好像還不足以推斷出什麼。再等等看吧。”

霧心對劍術以外的事都不太關心,聽師弟這樣,便應了,道:“好。”

霧心這夜睡得很晚。

這晚,做了個夢。

夢裡,手裡拿蒙塵劍。

直盯劍,盯了很久很久。

久到連自己,都覺得毛骨悚然。

次,霧心醒來後,又去尋師妹和師弟,三人再度聚在起。

師妹昨夜大概睡得很不好,早起來精神恍惚。

“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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