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後,霧心與師弟正式出師,離開了花醉穀。
他們考察多地,最後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山中,選定了未來的住處。
此地不太為人知,但許是因為附近幾個村落的當地人都十分樸實勤勞,人傑地靈,這裡有一條靈氣充沛的靈脈,相當適合修煉。
另外,此地四季分明,氣候宜人,也很適合包括桂花樹在內的各種植物生長,將來想必能種植不少花草樹木。
選定地址後,兩人很快開始建造屋子。
因為隻有兩個人居住,新的住所用不著建多大。但反正也是人煙稀少的荒山,適當寬敞一些也無妨。
他們蓋了三間小屋,留了一塊寬敞的空地作為庭院。
霧心喜歡花醉穀那棵大梨花樹,所以他們找來樹苗,也同樣在庭院裡種下一棵。
兩人都喜歡桂花,而普天之下,唯有清光門的桂花樹最好。師弟還專門回家一趟,取來品質好的桂花樹的樹枝,帶回來的扡插。
兩人一同布置家園的時候,霧心偶然提起:“我本來以為,你離開花醉穀以後,可能會想回清光門的。”
師弟正色,回答道:“清光門確實需要我,但師姐似乎不太喜歡被長久約束在所謂的名門大派中,我不想離開師姐,也不希望因為我的緣故,對師姐造成約束。
“左右這裡離清光門比以前在花醉穀近,而我如今修為也高了,來往很快。我可以白日去清光門,晚上再回來,如果有要緊事,就在那邊住幾日。
“師姐若是願意的話,偶爾也可以和我一起過去,新弟子們都十分敬重師姐,想必會願意聽師姐的講習,也渴望向師姐請教。”
霧心一聽,倒也覺得不錯。
在山間清修,是她喜歡的生活,但若是常年如此,恐怕也要無聊。偶爾去有人的地方逗逗年輕的新晉弟子,聽上去也挺好玩的。
待新宅的樹苗都種得差不多了,霧心當機立斷,將小師妹這個絕好的幫手叫來助援。
小師妹早就期盼著有沒有什麼她能幫上忙的地方,一聽師姐叫她,她馬上迫不及待地過來大顯身手。
師妹清點了一番院內的花草數量,聽著風聲找了找節奏,便在風中起舞。
須臾,隻見樹苗迅速生枝發芽,小小的桂枝頃刻間粗壯起來,主乾長高,枝葉迅速繁密,葉片不斷伸展。
清光門折來的桂花自是品質極好,眨眼間,金色銀色的桂花如同成熟的稻穗一般一串串生長出來,沉沉地掛在樹梢上,四處已是桂色飄香。
先前還略顯蕭條的院落,此刻已是盎然生機。
小師妹完成任務,興致勃勃地跑去向師姐邀功:“師姐,我完成了!”
霧心遂揉她頭,誇她:“不錯不錯,藥兒真能乾。”
無論過去多久,小師妹還是很喜歡被誇讚。她看起來很高興,並且主動將腦袋湊得近了一些,好讓師姐揉得更方便。
小師妹這裡完工後,霧心看了看天色,主動說:“宅子院子都差不多了,我和天遠打算以後就住在這裡。今天天色已晚,你也留下來住一夜吧,今天我們正好可以一起吃晚飯,體驗一下我們新建的廚房。”
霧心盛情邀請,說著說著甚至來了興致,近一步道:“你要是喜歡這裡,乾脆和我們一起住一段時間吧!等下給師父寫個信就好了。”
小師妹聽到師姐想要留她小住,顯然是開心的,不過,她還是慌忙搖了搖手,道:“算了,師姐和師兄才剛喬遷新居,這幾天我還是先回花醉穀去吧。我還沒出師,師父還要給我功課呢。再說……”
師妹往霧心臉上瞟了一眼,有些害羞地道:“我知道師姐和師兄相戀多年,感情深厚,隻是以前礙於花醉穀中有我們和師父,平時不得不有所掩蔽,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如今師姐和師兄好不容易搬出來了,我還是不多打擾為好……要不然的話,且不說我自己會覺得自己不解人意,恐怕師兄也會有些失望吧?”
霧心一愣。
小師妹與霧心說過話後,不等天黑,便坐著問天劍走了。
她說問天劍飛得很快,現在回去的話,還能趕在天黑之前回穀。
師弟見小師妹走得這麼匆忙,倒有些疑惑,問:“師妹怎麼今日這麼著急地要回去?你沒有留她住幾天嗎?”
霧心說:“我留她了,不過她說這兩天就不打擾了,下個月再過來看我們。”
“……?為什麼?師妹最近有要緊事?”
“沒,她隻是說我們兩個人剛搬到一起,可能更希望兩個人單獨在一起。她要是不識時務過來打擾的話,你可能會不太開心。”
“——!”
霧心說得直白,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以至於師弟立即就領會了她話中的意思,迅速紅了臉。
他解釋般地說:“師妹倒也不必有這個顧慮,我們三人當了這麼多年同門,她小住幾天而已,我也不是不能等待。”
霧心微笑。
師弟這樣說,就是不否認他確實有在期待什麼事情了。
說實話,霧心也不是猜不到師弟的心思,但她這樣直接地說出來,就是想看師弟無措的反應。
兩個人互表心意、結為道侶也有很長時間了,可師弟總是想在她麵前保持風度翩翩的樣子。他從不否認對她的愛意,可是如果說到最直接的**……從以往兩個人相處的情形看,他肯定不是沒有想法,隻是頗為克製。
這樣想著,霧心又有些想笑。
兩人在院中坐下。
以往在花醉穀,兩人都很喜歡練劍的中庭,所以搬到新家,他們也依舊樣布置。
小師妹來跳過舞後,先前還是小樹苗的梨花樹,已經長出兩抱粗、數人高了,梨花蓬蓬如雲,飄飄似雪。
霧心碰了碰他的手指。
師弟的手很有男子的樣子,比她要大不少,且手指修長,像個會吹奏樂器的人。
霧心饒有興致地問他:“你果然一直在等啊?從什麼時候開始等的?等了很久?”
師弟沒想到隻是這麼短的一句話,就又被師姐抓住了話頭。
而且霧心寸寸逼近,令他難以直視對方坦然的視線。
相天遠有種想要遮住她眼睛的衝動,辯解道:“師姐是我的心上人,師姐也對我說過喜歡我。以前在花醉穀的時候,有師父在,再怎麼親密,感覺都更像師姐師弟。但今後我們會一起生活,終於可以比較像夫妻了。我會有所期待,也很正常吧?”
霧心笑道:“既然覺得像夫妻,那你不要這麼害羞了,直接一點嘛。”
“師姐。”
霧心原本隻是一句調侃,就跟平時逗師弟性質差不多,可這一句話,好像戳中了什麼錯誤的地方,將師弟真實的內心放了出來。
師弟的目光忽然嚴肅了許多,在夜幕初降的昏暗中灼灼如星。
他反扣住霧心的手,逼近三分,問她:“師姐真的希望我直接一些嗎?”
“——!”
隻聽師弟道:“那我愛慕師姐,想要師姐,對師姐朝思暮想,做夢都盼著終於有這麼一天,可以不再有旁人,隻有我與師姐兩個人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我一直這樣期待著,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可以理所當然地將師姐抱在懷中,可以在這裡任何一個地方正大光明地親吻師姐,不用再擔心會有人看見。
“我當然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可能隻有我們兩個人,我有許多重要的人,師姐也是,但我還是希望有這麼一個小地方,師姐的時間不會被其他人占據,師姐隻屬於我一個人,我也隻屬於師姐。
“我無時無刻不在期待著今天這樣的日子到來,包括現在,我都想親吻師姐,想將師姐抱回房間裡去,想聽師姐在我耳邊喚我的名字……
“我還沒有說完。師姐願意聽的話,這種想法我還可以說出很多,師姐還要繼續嗎?”
霧心聽得有些呆呆的。
師弟被她激了一下,似乎乾脆破罐破摔,真的將真實想法全說了。他這麼多念頭一股腦兒倒出來,倒將霧心淹得有點懵。
半晌,她環住師弟的脖子,靠近他,喚道:“天遠。”
“——!”
師弟身體一僵,表情吃驚。
霧心其實還是喜歡叫他師弟,不過師弟喜歡她喊他的名字,那她偶爾改改口也未嘗不可。
而且,實際上師弟的這些想法,她也未必完全沒有,隻是她沒有師弟這麼容易害羞,所以反而坦蕩罷了。
她拉近他道:“還有什麼來著?反正師妹回去了,這裡也沒有其他人,我們一件一件來吧。”
相天遠的頭腦,有一瞬間空了一下。
然後,他回過神來。
“師姐……”
他眸色暗下,嗓子低沉了三分。
然後,他就著兩人相擁的姿態抱起霧心,將她放到石桌上,前傾吻下……
黎明。
相天遠擁著霧心。
但他情緒太過興奮,以至於全無困意。
師姐倒是安心地睡著了。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睫毛垂落,嘴唇微張,發出淺淺的呼吸聲。
他還想上去親她,可又怕把她吵醒了,最後隻好替她撚了撚被角,過了一會兒,又撚了撚。
不過,這點小動作好像還是讓霧心有了動靜。
她微微活動,然後打了一下師弟的胸口,道:“彆亂動,我還沒睡醒。”
“……噢。”多重要的人,師姐也是,但我還是希望有這麼一個小地方,師姐的時間不會被其他人占據,師姐隻屬於我一個人,我也隻屬於師姐。
“我無時無刻不在期待著今天這樣的日子到來,包括現在,我都想親吻師姐,想將師姐抱回房間裡去,想聽師姐在我耳邊喚我的名字……
“我還沒有說完。師姐願意聽的話,這種想法我還可以說出很多,師姐還要繼續嗎?”
霧心聽得有些呆呆的。
師弟被她激了一下,似乎乾脆破罐破摔,真的將真實想法全說了。他這麼多念頭一股腦兒倒出來,倒將霧心淹得有點懵。
半晌,她環住師弟的脖子,靠近他,喚道:“天遠。”
“——!”
師弟身體一僵,表情吃驚。
霧心其實還是喜歡叫他師弟,不過師弟喜歡她喊他的名字,那她偶爾改改口也未嘗不可。
而且,實際上師弟的這些想法,她也未必完全沒有,隻是她沒有師弟這麼容易害羞,所以反而坦蕩罷了。
她拉近他道:“還有什麼來著?反正師妹回去了,這裡也沒有其他人,我們一件一件來吧。”
相天遠的頭腦,有一瞬間空了一下。
然後,他回過神來。
“師姐……”
他眸色暗下,嗓子低沉了三分。
然後,他就著兩人相擁的姿態抱起霧心,將她放到石桌上,前傾吻下……
黎明。
相天遠擁著霧心。
但他情緒太過興奮,以至於全無困意。
師姐倒是安心地睡著了。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睫毛垂落,嘴唇微張,發出淺淺的呼吸聲。
他還想上去親她,可又怕把她吵醒了,最後隻好替她撚了撚被角,過了一會兒,又撚了撚。
不過,這點小動作好像還是讓霧心有了動靜。
她微微活動,然後打了一下師弟的胸口,道:“彆亂動,我還沒睡醒。”
“……噢。”多重要的人,師姐也是,但我還是希望有這麼一個小地方,師姐的時間不會被其他人占據,師姐隻屬於我一個人,我也隻屬於師姐。
“我無時無刻不在期待著今天這樣的日子到來,包括現在,我都想親吻師姐,想將師姐抱回房間裡去,想聽師姐在我耳邊喚我的名字……
“我還沒有說完。師姐願意聽的話,這種想法我還可以說出很多,師姐還要繼續嗎?”
霧心聽得有些呆呆的。
師弟被她激了一下,似乎乾脆破罐破摔,真的將真實想法全說了。他這麼多念頭一股腦兒倒出來,倒將霧心淹得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