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1 / 2)

織田作之助一愣,有些好笑。

中原中也是港口Mafia五大乾部之一,他隻是底層人員,怎麼會認識乾部?

能夠認識太宰,和他跨越階級成為摯友,已經是個意外了。他甚至沒見過中原乾部幾麵,又怎會和他成為朋友。

織田作之助吃了一口三明治,隨口解釋道:“當然不是,我與中原先生還不認識,不能算是朋友。”

完全沒考慮到蘇格蘭口中的“中原中也”跟他腦中所想的是不是同一個。

蘇格蘭神情微妙,支支吾吾地嗯了好幾聲,似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蘇格蘭的眼神好奇怪……

織田作之助悶頭吃早餐,舌尖觸及的美味完全俘獲了他。

如果是這樣的美味,他可以!

當然啦,老板的辣咖喱永遠是top1!

蘇格蘭欲言又止,他微微低頭,垂下來的劉海遮擋住他的雙眼,一向溫柔的貓眼隱沒在碎發投下的陰影裡,神情莫辨。

“蒂薩諾。”

“……嗯?”

織田作之助茫然抬頭,蘇格蘭收斂起臉上的陰霾,揚起溫柔的笑,輕聲問:“一直沒有問你的名字,蒂薩諾隻是代號,你叫什麼?”

他頓了頓,又說:“我叫綠川光,你呢?”*

織田作之助遲疑片刻,蘇格蘭笑著問:“不能說?”

那倒不是,隻是他的名字在這世界似乎有同名的文豪,說出口總是會引來他人的驚叫。

一來二去,織田作之助都在考慮要不要取個假名了。

蘇格蘭一直不依不饒地看著他,堅持要等到名字。

“……織田。”織田作之助含糊道,企圖糊弄過去。

蘇格蘭卻沒了昨晚的體貼,追問:“織田是姓,名字呢?”

唉……算了,說就說吧,大不了再解釋一次。

想通後,他乾脆利落道:“全名是織田作之助。”

他本以為自己會看見蘇格蘭詫異的眼神,然後再頭疼地應對蘇格蘭一連串好奇的追問。

結果!

蘇格蘭隻是簡簡單單地嗯一聲,一臉“我就知道”的憂愁,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歎息。

織田作之助:?

他頓時警覺:“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猜到了一部分,但沒猜到全部。”蘇格蘭說完就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語道:“織田作之助……無賴派?跟中原中也倒也是一個時代的。妄想症也有邏輯可循麼……”

織田作之助:……

他聽到了什麼?無賴派?妄想症?

前一個名詞聽不懂,莫非是什麼有名的幫派?後一個……

“我真的是叫這個名字,沒有產生妄想,也沒有幻覺!”織田作之助放下手中的刀叉,強調道。

“嗯嗯嗯,你沒有,你不是,是我說錯話了。”蘇格蘭十分認真的敷衍道,滿臉都是“糟糕,說漏嘴了”的懊惱。

織田作之助極其疲憊。

他不是,他真沒有妄想症……要不還是取一個假名吧?

蘇格蘭抿了口水,裝作不經意地問:“你不認識中原中也,但是一定認識太宰治吧?或是阪口安吾、檀一雄?”

這麼明顯的試探,蘇格蘭,你也太天真了!

織田作之助眯著眼,打定主意不吭聲。

——隻要我不說話,你就不會再對我有奇奇怪怪的誤會!

他不說話,蘇格蘭頓了幾秒,非常明顯地噢了一聲,直接默認他們認識,嚴肅地點點頭,用眼神示意:你不用說了,我懂。

織田作之助看懂了他的眼神,正是因為看懂,才更加無語。

可是……他認識的跟蘇格蘭想象中的,真的不是同一個人……

要怎樣才能解開這個誤會啊?

蘇格蘭像好奇心上頭的人,日常追問自己友人八卦一樣,特意營造出輕鬆愉悅的氛圍,語調輕快:“誒——他們都是大作家啊,你跟他們都是怎麼相處的?”

織田作之助反複斟酌,說:“蘇格蘭,我確實認識名為太宰治的人,但他不是作家。”

“哦?不是作家,那是什麼職業?”蘇格蘭不動聲色地問。

織田作之助遲疑片刻,見蘇格蘭不得到答案不罷休,便沉聲道,“……黑手黨。他們、不,我們都是黑手黨。”

好家夥!邏輯自洽了!

蘇格蘭暗暗倒吸一口冷氣。

蒂薩諾現在沉浸在裡世界裡,是組織不可或缺的一員。這樣的他不可能和作家牽扯上任何關係,他原先還在思索,一個裡世界成員是怎麼跟表世界的已故作家聯動,產生雙方是朋友的妄想。

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

蘇格蘭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昨晚,萊伊追問他藏著什麼東西被自己看到。蒂薩諾太緊張,一時不慎,脫口而出:“什麼也沒有,中原中也沒有在給我看他寫的詩!”

邊說還邊緊張地垂下手,偷偷做了個“你快走”的手勢,全部被自己收入眼中。

現在細細分析——

首先,妄想自己與已故文豪成為朋友,為了故事合理化和增加代入感,篡改文豪職業,將其變成與自己相同職業的黑手黨。

其次,幻想文豪(劃掉)黑手黨朋友真實存在自己身邊,還會跟他分享自己的作品。當時大家都在場,多餘的一個人都沒有,誰能給他念詩?幽靈?!

再則,蒂薩諾經常麵無表情,對任何事都反應平平,情感淡漠。除了任務,似乎就沒見蒂薩諾參與過其他活動,就連任務也是踩點到,對生活沒什麼興趣的樣子……

這麼一想,要素齊全了啊!

妄想、幻想、情感障礙以及輕微意誌行為障礙——精神分裂症實錘!

蘇格蘭看著眼前眉頭緊鎖的紅發男人,憐愛之情油然而生。

織田作之助汗毛倒立,左右扭頭,最後發現這股詭異的視線不出所料,果然來自蘇格蘭!

噠噠的腳步聲傳來,波本和萊伊臭著一張臉,一前一後走下樓。

蘇格蘭像個大家長一樣招招手,將兩人叫來,他把三明治推到兩人麵前,笑眯眯道:“早上好,這是我做的三明治,你們試試合不合口味。”

波本已經很久沒吃幼馴染做的美食了,心裡那叫一個淚流滿麵欣喜若狂,卻要強裝矜持。他見萊伊沒動,自己也隻能含淚不動。

“不必了,謝謝。”萊伊不知為何聲音有些喑啞,他搖頭拒絕,轉身要走。

“等一下,既然要住在一起幾個月,我們應該交付彼此最基礎的信任。”蘇格蘭攔住他,主動“試毒”後將餐盤移到萊伊麵前,溫和地說:“就從用餐開始,你覺得呢?”

萊伊沒說話,犀利的目光直直射向蘇格蘭。

蘇格蘭絲毫不懼,對另一份餐如法炮製。

除卻必要的演戲,波本當然會給幼馴染一個麵子,他果斷咬了一口三明治,挑釁地看了一眼萊伊。

“蘇格蘭手藝很好,錯過會後悔的。”織田作之助淡聲道。

三個人都在明裡暗裡地勸他,萊伊勾起嘴角,仿佛一座冰山緩緩融化,挑眉一笑,用行動表明自己的回應。

反正蘇格蘭也不敢下毒。

他拿起三明治,吃了一口,頷首示意:“很美味,多謝。”

波本和萊伊一左一右地挨著織田作之助坐下,織田作之助被夾在中間,對麵是時不時用“慈愛”的眼神看著他的蘇格蘭,一股被包圍的危機感從心底升起。

“你脖子不舒服?”見波本一直揉著自己脖頸,表情猙獰,蘇格蘭忍不住問道。

波本納悶:“可能昨天沒睡好。”

今早醒來,睜眼才發現自己姿勢扭曲地趴在桌上,他撐起胳膊,全身骨骼都隱隱發出“哢拉”一聲,渾身又酸又麻。筆記本電腦還沒有合上,隻是息屏。

處理公安事務的資料都還擺在電腦裡,自己怎麼能這麼大意睡著?!

波本一驚,連忙檢查電腦以及書桌周圍是否有彆人進來動過。敲擊一下鍵盤,筆記本隨之亮起。桌麵小窗上是公安的內部聊天窗口,無數消息刷拉閃過。

[風見:降穀先生,我已經做好關於追捕逃犯XXX的行動方案,請您過目。]

[風見:降穀先生,這是XX行動的總結……]

……

[風見:降穀先生,您還在嗎?]

降穀零揉了揉酸痛的脖頸,回複:[在,抱歉,我睡著了。]

圖標閃動幾下,風見裕也幾乎是秒回。

[風見:沒關係,降穀先生辛苦了,要注意休息啊。]

[零:今天就到這裡,昨晚我沒看的公務和今天合並在一起,晚上集中處理。]

[風見:好的。]

降穀零歎氣,竟然會失去意識睡著,難道自己真的太累了?他推開椅子,站起來的一瞬間痛到呻/吟。

——又酸又麻又痛,簡直了!

時間回到現在,織田作之助聽到波本脖頸酸痛,難得有幾分心虛。

當時為了事情合理化,看見波本深夜還在辦公,乾脆打暈後將他丟到椅子上,讓他趴在桌上睡。本以為這種彆扭的姿勢睡不舒服,波本半夜一定會醒,自己躺回床上。

沒想到波本直接睡了一晚上。

“我有幾個很好的膏藥,推……下次推薦給你,你自己選。”織田作之助本想直接說牌子,這些是社畜安吾在喝酒時安利的,效果好且不貴,但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同樣品牌的膏藥,因此在說之前,要格外慎重。

波本應道:“……謝謝。”他瞟了眼身旁的紅發男人,語氣意味深長:“蒂薩諾,今天的任務讓你打頭陣?”

對於任務,織田作之助一向是早做完早下班,不就是打頭陣,沒在怕的。

織田作之助頷首,問:“今天的任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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