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1 / 2)

織田作之助心心念念的白色奔馳被目暮警部派人拖回了警署,得到允許後,警官們提前打開了車子的後備箱。

黑色布袋就大大咧咧地放在那裡,拉開拉鏈就可以看到一個拆除後的定時炸.彈。

“報告目暮警部,沒有引爆風險!”前來進一步排查的爆破組成員朝目暮警部敬了個禮,大聲說道。

“好,收隊!”目暮警部點點頭,十分感慨,“這次多虧了他們啊,真是了不起的年輕人。”

跟在身旁的佐藤美和子神情嚴肅:“但是,那個叫宮野的男人也太冒險了,如果不小心踩空沒抓穩……”

目暮警部非常讚同,“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他們!”

與此同時。

織田作之助正被萩原研二拖著要去醫院。

“萩原,我真的沒事,不需要多跑一趟。”織田作之助耐心解釋道。

萩原研二擔憂地看著紅方男人的雙手,語氣堅決:“不行,你需要去看醫生!”

他們的爭吵吸引了留守警署的同事的目光,眾人循聲望去,發現在暴風中央的是他們死裡逃生的鬆田陣平、臉色極差的萩原研二以及一位紅發男人——應該就是那位在高空無防護的狀態下,硬生生爬了幾十米摩天輪的勇士。

而萩原警官虛虛圈著勇士先生纏著繃帶的右手手腕,擔憂的眸光落點在他的手上。

眾人好奇,跟著一看。

紅發男人的雙手嚴嚴實實地纏著雪白的繃帶,右手還不自覺地顫抖著。

“宮野先生受傷了嗎?”警官問道。

“爬摩天輪的時候被燙傷了。”鬆田陣平焦灼地回道。

卷毛警官彎腰盯著織田作之助的右手看了片刻,斬釘截鐵地說:“明明在摩天輪上的時候還不會這麼抖啊,你還是去一趟醫院比較好!”

織田作之助微微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插進衣兜裡,麵色無奈。

織田作之助自己也沒想到,「超電磁炮」的弊端除了技能發動時的動靜大之外,還有一定幾率導致使用的那隻手受到高強度電流襲擊。

係統已經儘可能幫他減輕副作用了,還是免不了右手不受控製的顫栗——大約會持續半小時。

織田作之助本想藏著掖著,等時間過去就好了,沒想到還是被萩原和鬆田發現了。

有係統提供的萬能藥膏,這點傷勢明天就會完全愈合。反正他也感受不到痛,去醫院也是白白折騰一回,沒必要啊!

“等一下目暮警官就回到警署了吧?不是說還有些細節要問麼,等筆錄結束後再說吧。”織田作之助無奈道。

鬆田陣平嘖了一聲:“你不是整天逃筆錄,現在又想起這回事了啊?”

織田作之助噎住。

“目暮警官忙得很,等他閒下來問你話,我們已經從醫院回來了。”

鬆田陣平翻了個白眼,把人往外拉,萩原研二也在背後推著織田作之助往前走。

織田作之助反抗無效,在剛踏進警署的三分鐘後再次被“提溜”進了警車。

萩原研二就近找了個醫院幫他處理傷勢。

醫生看了他的傷口後嘖嘖稱奇,感歎著:“小夥子可以啊,傷這麼重,手都不穩了,也不叫一聲疼。”

從背後刺來兩股灼灼的視線。

織田作之助有些絕望:……醫生,彆說了啊,再說你就要當場幫我收屍了!

萩原研二磨了磨牙,惡狠狠地幫織田作去排隊繳費領藥了,徒留鬆田陣平和織田作之助坐在大廳的椅子上。

鬆田陣平突然歎了口氣。

織田作之助問:“怎麼?”

“……你的手,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鬆田陣平低聲說道。

織田作之助安慰道:“彆擔心,明天就好了。”

“抖成這樣,還想明天就好,你做夢呢?”

織田作之助不知道怎麼跟鬆田陣平解釋,手抖成這樣完全是因為他運氣不好。

技能上寫著[一定概率受到電擊],他就被電了。

沉默片刻。

鬆田陣平啞聲問:“會痛麼?”

他的痛覺被調到最低值的,當然不會痛。

織田作之助下意識搖頭,搖到一半突然想起來,正常人應該多少會感受到疼吧?

於是又點點頭,點了兩下,注意到鬆田陣平黯淡的眼神。

——不能讓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為他擔心。

織田作之助又搖搖頭。

這一串動作滑稽得要命,偏偏紅發男人一臉理所當然,什麼也沒察覺到。

鬆田陣平氣樂了,哭笑不得地說:“痛就點頭,不痛就搖頭,你這邊點頭邊搖頭是什麼操作?!”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萩原研二提著藥袋,一回來便看見這一幕,眉頭緊鎖。

在“嚴刑逼供”下,織田作之助老實搖頭:“我不痛。”

這怎麼可能呢?

萩原研二沒有揪著這件事不放,笑道:“我們先回警局吧,目暮警官等我們好久了。”

“好。”

今天醫院的人有點多,大廳人來人往,一個小女孩被路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踉蹌幾步,就要摔倒在地。

一隻手扶住了她。

織田作之助柔聲問:“沒事吧?”

小姑娘睜大眼睛,懵懂地看著他,怯怯道:“沒、沒事。謝謝大哥哥。”

織田作之助揉了揉她的頭,將她交到家長手裡,淡聲叮囑道:“醫院人多,小心一點。”

家長連連鞠躬感謝,牽緊了女孩的手。

織田作之助頷首示意後,朝大門走去。在他身後,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萩原研二垂眸,鴉羽般的眼睫微微顫動,掩去眸中的憂色。

他已經完全解讀出了織田作之助這一串古怪行為的意義:

織田生理上感受不到痛,所以搖頭。

織田在心理上知道,一個正常人,是會痛的,所以他點頭。

但他又不想說謊讓朋友為他擔心,最後還是選擇搖頭。

這一連串看似矛盾的動作,展現了他複雜的心理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