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第 138 章(1 / 2)

織田作之助感覺到有些奇怪。

依照他的身體素質,從二十三樓往下跑到一樓應當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更何況他身上除了必要槍械外,沒有多餘負重,按理說應該是臉不紅氣不喘才對。

但他卻難得感受到了胸悶氣短的滋味。

就像一個不常鍛煉的普通人一下子跑了八百米一樣,口腔湧上一絲血腥味,臉上也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如此大的反應,自然驚動了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鬆田陣平大吃一驚,連忙扶住他,著急問道:“織田,你沒事吧?是受傷了嗎?!”

“呼……我沒事。”

織田作之助不得不中途停下調整呼吸,儘管他經驗老道,卻敵不過身體本能,仍舊止不住細細的喘息。

介於織田作的突出表現和過往案例,他的保證沒有任何說服力。

鬆田陣平擔憂道:“你行嗎?要不我背你。”

織田作之助無奈:“我可不輕。”

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可不是說笑的。

“這有什麼關係,”鬆田陣平不以為然,“就當是在做負重練習。”

織田作之助搖頭:“不用,我沒那麼脆弱。走吧,不要浪費時間。”

他苦思冥想,終於恍然大悟。

這不就是年少時體力耗儘的感覺嗎?!時間太久遠,他的心中竟然有一絲懷念。

懷念的情緒隻持續了幾秒,便被人為壓了下去。

[係統,]織田作之助一邊跑一邊問,[我的身體是怎麼回事啊?]

係統輕聲道:[是破損度高於60%的副作用。]

織田作之助一愣。

[破損度高於60%,身體內部就會出現不同程度的損壞,體力當然也隨之下降。你見過哪個病人能一口氣跑一千多米還什麼事也沒有的。]係統說,[更何況你還跟萩原、鬆田他們打了一架。]

[……可是我什麼感覺也沒有,也沒有任何預兆。]織田作之助皺著眉。

係統:[正常,因為你開了痛覺屏蔽,沒有痛覺神經,你對於身體的感知也會下降很多,也隻能感覺到累。]

係統見織田作沒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納悶地問:[難道你想試試?]

織田作之助果斷搖頭!

他不傻,也沒有特殊癖好,在明知會有劇痛的情況下還硬著頭皮嘗試。

緊緊跟在他身側,時時刻刻關注著他的兩人頓時頗感疑惑,沒人跟織田說話,他搖什麼頭。

鬆田陣平試探著問:“織田,怎麼了?”

“……沒。”

織田作之助胡亂搖搖頭,一聲不吭地往下疾跑,也就因此錯過了兩位警官在他身後無聲交換的眼神。

突然,係統驚叫一聲:[織田作,琴酒沒有上樓,他直接去了一樓蹲你們!]

織田作之助緊急刹車,抬頭看了眼,現在是10樓。

兩位警官以為他跑不動了,鬆田陣平利落道:“彆強撐,快,我背你。”

萩原研二補充道:“不要有心理負擔,你要是覺得小陣平背不動你,我也可以的。”

“不是。”織田作之助臉上的凝重剛浮現便被打散,他無奈道:“是琴酒,他預判了我們的選擇,直接去堵一樓唯一的出口了。”

琴酒不愧是組織的頂尖殺手,當獵人的次數太多,對怎麼截殺逃跑的獵物自有一套判斷法則。

他一定看過公寓的平麵圖,知道有兩個消防通道。

與其賭二分之一的概率,不如直接潛伏在公寓唯一的出口處,還能以全盛狀態對上精疲力儘的獵物。想想吧,當獵物以為自己即將逃之夭夭時,琴酒卻掛著貓捉老鼠般戲弄的笑意出現,獵物該多麼絕望。

織田作之助還在想辦法,鬆田陣平卻提出質疑:“你怎麼知道的?”

“唔?我朋友告訴我的。”織田作之助隨口答道。

萩原研二倏地上前,撩起他耳邊兩側的碎發,耳朵裡什麼也沒有。

“你沒戴任何款式的無線耳機,是怎麼知道‘朋·友’的訊息的?”萩原研二臉色平靜,卻將朋友二字加重了語調。

織田作之助一僵,有些懊惱。

竟然忽略了這一點。

“是……”他張了張口,剛想要解釋。

鬆田陣平打斷道:“你是不是想說,這是黑科技的微型入耳耳機,或者植入皮下的隱形耳機?”

——我根本沒想到這一層啊……

織田作之助欲言又止,最後破罐破摔一樣點點頭:“對,就是隱形耳機,所以你們看不見。”

謝謝你鬆田陣平,幫我找了個聽起來就很高大上的借口。

鬆田陣平嗤笑一聲:“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了,為什麼我在警視廳卻從來沒聽說過?”

萩原研二眼神複雜:“織田,你知道自己撒謊時習慣性卡頓一下,眼神飄忽,從不直視彆人嗎?”

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強裝鎮定,直視萩原研二的雙眼,認真道:“我沒有說謊。”

然後眼睛不自覺地挪開了不到半秒,便被男人察覺到,火速移回來。

萩原研二發出一聲歎息。

織田作之助:“……”

萩原研二:“來,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消息?”

“……真的是朋友。”

織田作之助:盯——

他這次非常成功,目光沒有離開萩原研二的雙眼,語氣也很堅定。卻沒想到,反而讓兩位友人看他的目光更加奇怪。

織田作之助:??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憂慮地心想:慘了,織田不會是產生幻覺了吧!

搞不懂他們。

算了,這些都能放到一邊,眼下最重要的是擺脫琴酒。

他們現在是真的被琴酒困在了公寓裡。

織田作之助讓係統密切監視琴酒的一舉一動,自己跟兩位警官商量對策,係統乖乖應好。

“你真的覺得琴酒守在公寓唯一的出入口?”鬆田陣平忍不住說。

織田作之助非常嚴肅地點頭,告訴他自己沒有在開玩笑。

“好吧。”鬆田陣平勉強信了。

一定是織田長期徘徊在生死間鍛煉出來的直覺,以及他對琴酒的熟悉,才做出這種判斷的。

什麼“朋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

織田真的ok嗎?這副模樣,很讓人懷疑他的精神狀態啊。

萩原研二擰著眉,細細思索後眼睛一亮。

“樓梯間都會通向地下車庫,這個公寓有地下車庫嗎?我們可以從車庫離開小區。”

最後一句是在問原住民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

問題暫時解決了,大家便接著往下跑。

從樓梯間牆壁上[7L]標誌下路過時,織田作之助謹慎地看了一眼樓梯門,生怕下一秒冒出一個黑西裝大塊頭。

[伏特加從電梯裡出來了嗎?]

係統氣定神閒:[出不來,你放心吧。電梯卡在中間不上不下的,他擠不出來,也跳不下去。想要出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推開天井,往上爬出來。]

[他從電梯出來了?]織田作之助很緊張。

[沒有,他沒工具,也不夠高。]

織田作之助陷入了迷之沉默。

[彆擔心他,物業已經幫他報警了,警方回來救他的。]係統說,[說起來,我們要不要告訴諸伏景光一聲。]

[組織成員被困在電梯裡,這可是抓人的大好機會誒。公安一定不想錯過的。]

織田作之助瞬間反應過來,邊跑邊掏出手機。

“你要乾嘛?”鬆田陣平瞥了他一眼。

“……呼……”織田作之助剛剛停下短暫休息的體力又快要耗儘了。

他微微喘氣,一邊飛快編輯短信發送,一邊回道:“我讓人來接應我們。”

順便通風報信。

“誰?”

“嗯……他的代號是蘇格蘭。”

織田作之助遲疑片刻,沒有說出全名。

真名暴露與否是諸伏景光的選擇,他不能主動爆出。

卻沒想到兩位警官聽了,反應極大地扭頭,驚訝道:“蘇格蘭是你的人?”

織田作之助點頭:“叛逃了,我救了他,現在是自己人。”

之所以沒有說臥底,也是因為臥底比叛逃性質更嚴重,也更需要保密。在組織裡,中低級成員都以為蘇格蘭是叛逃被殺。

至於為什麼沒說是臥底……可能是BOSS要臉,也可能是琴酒懶得解釋吧。

織田作的本意是:蘇格蘭是自己從組織叛逃的,現在已經是自己人了,不用擔心他的立場。

萩原和鬆田卻理解為:

蘇格蘭=叛逃者=自己人=織田作之助

好家夥,織田果然是想金盆洗手,從組織裡叛逃出來的!所以現在才被追殺!

“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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