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 155 章(1 / 2)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吱呀。”

門扉輕輕打開,一束光從室內傾灑而出,橘黃色的暖光照亮了日式木質地板。

“西蒙老師,”寺島優樹站在室內,問道:“您有什麼事嗎?”

西蒙向他伸出手,手心朝上,低聲道:“把那樣東西給我。”

“您要來做什麼?”

“去給二垣看!看完了,他就知道我們的研究不是虛無縹緲的,是有切實證據的!”

寺島優樹冷靜拒絕:“我不能給您。根據規定,東西必須放在我這裡保管,不到最後一步,絕不能把裡麵的資料給二垣教授。”

“核心部分不是沒帶出來嗎,你怕什麼?!”西蒙怒道。

寺島不為所動,強硬拒絕,並強調道:“您最好還是親自說服二垣教授,就算要讓他看裡麵的內容,我也必須在場。”

“……當然,能不動用這份底牌就說服他,那就再好不過了。”寺島輕聲道。

西蒙沒聽說寺島的話中深意,不耐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天再去試試。”

寺島優樹合上門,剛背過身,一眼就看到茶幾上的三枚已經毀掉的竊聽器。

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踉蹌幾步,癱坐在自己的床上,手肘撐在膝上,將臉埋入掌心。

他的行李箱底下放著一把手.槍,那是琴酒塞到他手心的。

[你知道該怎麼做。]

銀發男人不緊不慢地掰開寺島優樹的手指,將黑色槍柄塞入他的手掌,逼他握住槍。

琴酒渾身散發著凜冽的殺氣,勾了勾唇,眼裡卻沒有一絲笑意。

他的唇瓣張張合合,寺島優樹的腦袋卻一片空白。

[……那就殺了他。]

琴酒的聲音回蕩在昏暗的樓梯間,低沉沙啞,帶著厚重的壓迫卷席而來。像暴風雨下的巨浪滔天,無處可逃。

“呼……呼……我做不到……”寺島優樹急促呼吸著,胸膛劇烈起伏,聲音嘶啞到了極點:“我做不到的……”

*

“不可能,單憑我們是做不到的。”

另一個房間內,安室透斷然拒絕了諸伏景光的提議,“想靠語言提點和勸慰是不可能讓蒂薩諾發現自己的‘摯友’隻是幻想,就算拿到他過去的生活履曆也不行。”

“當現實被赤.裸.裸地擺在他麵前時,蒂薩諾會在一瞬間崩潰的。”安室透冷靜道。

“難道我不明白這個道理?”諸伏景光長歎一聲,“我就是……好吧,是我太心急了。”

金發男人隨意套著一件睡袍,腰間鬆鬆垮垮地係著綁帶,衣袍微微敞開,露出肌肉線條完美的胸膛。

他剛洗完澡,就聽到房門砰砰被敲響,還以為發生了什麼急事,匆忙套個睡袍就去開門,甚至來不及擦乾濕噠噠的頭發。

此時,直到聽完hiro的所有猜想和場景複述,安室透的金發都還在往下淌水。他也懶得管,就這麼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還是諸伏景光看不過去,去浴室抽了條毛巾丟給他。

“謝了。”

安室透抬手接過空中甩來的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緩緩開口:“hiro,你說……會不會這件事是真的呢?”

景光:“?我們又不是沒在組織內部調查過,‘蒂薩諾’神出鬼沒,最常做的事就是單機執行任務。”

“‘蒂薩諾’在組織裡朋友都沒幾個,他自己都是高層,哪來的……”

諸伏景光頓住了,後知後覺地露出些許震驚的神色。

經常又傳言說蒂薩諾是被教官撿回來的孤兒,從出生到長大都活在組織的陰影裡。

他在沒獲得代號前,是與琴酒同一訓練營的少年殺手。而琴酒之所以一直看不爽蒂薩諾,處處挑釁和壓榨,就是在報幼時被蒂薩諾壓了一頭的仇。

“我們調查的傳言莫非是假的?”諸伏景光不敢置信道,“織田並不是從一開始就在黑衣組織裡,他原先待的是另一個不被我們察覺的組織?”

安室透沉吟:“很有可能。並且我懷疑織田不是主動來到組織,而是被‘交易’過來的。”

“……怎麼說。”諸伏景光的眼神很冷。

“織田提過他收養過五個孩子,但無論警視廳還是公安,都找不到收養記錄,組織內也完全找不到任何相關信息。”安室透說,“這很奇怪,仿佛他和孩子們的過去就這樣被神隱了,再也找不到任何存在過的證據。”

諸伏景光:“我問過孩子們葬在哪裡,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在很遙遠的地方,在另一個世界。”

又是“另一個世界”。

安室透將濕透了的毛巾隨手丟在桌上,神情嚴肅:“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為什麼找不到他過去的蹤跡、他的朋友永遠隻活在他的口中、他是如此想念他的養子養女,卻從不去掃墓送花……”安室透沉聲道,“這是因為他的一切過往都隨著他曾經待過的組織,一切覆滅了啊。”

安室透振振有詞地分析:“他曾經因為不願殺人而在底層落魄求生,養著五個孩子,日子雖然艱難但也稱得上一聲幸福。他還有兩個身居高位的友人,聽起來也都是本性善良的人。”

“有家人、有朋友,他為什麼還會淪落到成為黑衣組織的實驗體?如果隻是一般麻煩,他的兩個朋友應該會幫他的啊。”

“除非……整個組織都遭受了滅頂之災,就連織田的朋友們都自身難保。”

“織田的BOSS意外發現了他的體質和身手,或許又聽到黑衣組織在找實驗體的風聲,就把他推出去了。”

諸伏景光:“那琴酒和訓練營的事要怎麼解釋?”

安室透沉吟:“殺手訓練營應該是真事,或許就發生在他正式成為Mafia前。隻不過兩個人去了不同的組織,之後才重新見麵。”

諸伏景光的心重重下墜,像墜入一片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