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第 162 章(2 / 2)

眼看著小哀又變回自閉模樣,織田作之助頓了頓,麵無表情地轉頭。

車窗外站著一個淡金發色的男人,他一隻手垂在身側,另一隻手抬起正欲敲車窗。

安室透笑了笑,收回手。

織田作之助降下車窗,冷淡地問:“還有什麼事嗎?”

“看你們走得急,一定沒吃午飯吧。”安室透舉起手中的外賣紙袋,遞到織田作麵前:“給。”

織田作之助沒有接,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窗上,無聲地看著他。

安室透的手懸在半空,遲遲沒有人接過他手裡的袋子。

車內車外一片寂靜,灰原哀更加沒有出聲,恨不得那個男人快點離開。

半響,安室透歎了口氣,低聲自言自語道:“怎麼這麼護短……”

他很快重新揚起笑臉,主動探頭,隔著織田作朝坐在副駕的女孩道歉:“似乎是我嚇到你了,實在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咳,我們之間有點誤會。”

織田作之助回頭去看小哀。

被兩道視線注視著,灰原哀不適應地動了動身體,咬牙道:“沒、沒關係,是我身體不太舒服,不關你事。”

安室透聳聳肩,將紙袋往前遞。

織田作之助終於抬手接過,將紙袋放在腿上,問:“波本,你好端端的,為什麼嚇小哀?”

灰原哀整個人都快跳起來了。

這個笨蛋在說什麼啊!這不是自爆馬甲嗎!

安室透眼中閃過愕然,很快反應過來,迅速警惕地左右轉頭查看。

見狀,織田作之助補充道:“沒有竊聽,百米內除我們之外沒有人。”

“你一直這麼直接嗎?”安室透麵露無奈之色,輕聲喊出織田的代號:“蒂薩諾。”

灰原哀再也克製不住自己的顫抖,探身用力抓住織田作的手臂,說話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似的。

“高橋,我真的不舒服,彆聊了。快點開車帶我去醫院!”

織田作之助信了,他立馬應了聲好,轉頭對安室透說:“我先走了。”

——現在是你在嚇她了。

安室透心想。

“慢走。”安室透鬆開壓著車窗的手,後退一步,“另外,紙袋裡的三明治是我跟著蘇格蘭新學的,你們是第一位試吃的客人。下次來波洛,記得告訴我味道如何。”

織田作之助沒有對安室透公然把他們當試吃小白鼠的行為做點評,隻是認真地點頭應下:“我記得了。”

車窗緩緩升起,織田作想把紙袋放好,卻被小哀接了過去。

他沒有在意,放下手刹,準備飆車到米花醫院。

“坐穩,係好安全帶。”織田作提醒道,“等一下車速可能會有點快。”

“不必。”

織田作之助踩油門的動作停頓,扭頭看她:“嗯?”

灰原哀慢慢停止顫抖,她深吸口氣,冷靜地說:“回博士家就好,我沒生病。”

她餘光瞥見車窗外還站在金發男人,立即催促道:“快點開車!”

“好。”

安室透目送車輛緩緩駛離,他哭笑不得地搖搖頭,轉身回去波洛。

在平穩行駛的車輛中,織田作之助正在被小哀斥責。

“你是笨蛋嗎!你明知道他是誰還直接叫他的代號,這不是上趕著暴露你的假身份?!”灰原哀很生氣。

織田作之助卻問道:“所以真的是他嚇到你了。你的身體確實沒事嗎?”

“我好得很。”灰原哀沒好氣地說:“他是組織的人,我是被組織追殺的人,我能不怕嗎?”

織田作之助緊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緩緩放鬆,“沒事就好。”

“事情很大好嗎……你已經暴露身份了,我們要立刻轉移。”灰原哀冷靜地說:“你開快點,一切還來得及。博士還在家裡,要通知他一起走才行。”

織田作之助疑惑道:“為什麼要走,波本不會上報組織的。”

灰原哀反問:“你怎麼知道他不會。”

“因為他是臥底啊。”

“……”

灰原哀的表情有些崩壞,再也無法保持冷靜,聲音提高了一倍:“你說他是什麼?!”

織田作之助耐心重複了一遍:“他是日本公安派去的臥底。”

“你可能會有些意外,我也是前不久才從蘇格蘭那裡知道的。”男人的口吻很隨意。

灰原哀這才從驚懼中想起來,金發男人剛剛說他是從蘇格蘭那裡學到的三明治做法。

蘇格蘭在組織眼裡是死去的臥底,波本如果真的有心加害他們,就應該會上報組織才對。

也不排除他是故意提起蘇格蘭,以此威脅他們。

灰原哀謹慎地問:“波本與蘇格蘭……”

織田作之助目視前方,一邊打方向盤,一邊坦然答道:“波本跟蘇格蘭是警校就認識的朋友,關係一直不錯。”

灰原哀的表情逐漸麻木。

“我記得你們以前在琴酒手下是同一組?”灰原哀問道。

織田作點頭:“我、波本、蘇格蘭、萊伊。”

好極了,一個叛徒、三個臥底。

說不定組織裡還藏著彆的臥底呢。

灰原哀心想。

“有啊。”織田作之助說。

灰原哀這才驚覺她把自己的心裡想法說了出來。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灰原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組織裡還有臥底??”灰原哀驚歎道。

“唔,不太清楚是臥底還是想要一起叛逃。”織田作之助說,“她對我說她是‘自己人’,但我沒搞懂什麼意思……”

灰原哀:“是誰?”

織田作:“日賣電視台的女主持人,水無憐奈,代號是基爾。我想你應該對她有點印象?”

非常有。

灰原哀心想,昨天才在電視上看到她來著。

織田作:“之前被困在地下車庫的時候,就是她支開組織的人,幫我們逃出來的。”

灰原哀很謹慎,皺眉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掉以輕心。沒弄清她的真實立場前,不能輕信他人。”

織田作之助應了一聲,遲疑片刻,說:“但我覺得她是好人。”

“又是你的直覺?”

“嗯。”

聞言,灰原哀望著窗外飛快往後倒退的景物陷入沉思。

織田的直覺一向很準,難道……

不過不管是哪一個,灰原哀現在心裡隻有一個疑問。

——組織這麼多臥底和二五仔,怎麼還沒倒閉反而越做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