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份烤帶子,搭配白波特酒和蒜,對了酒要葡萄牙杜羅河產區的。還有……”水仙花小王子瀏覽著菜單,用流暢的英語同服務生交流著。
Hawk□□oor Seven Dials是倫敦知名餐廳品牌,恰巧東京也有它的分店。它的裝修風格傳統複古、色調偏冷,帶有工業革命的主題氣息。
“兩份烤牛肉,配約克郡布丁,要鮮薄荷醬,再加一點迷迭香。”
穿著筆挺西裝馬甲製服、領口打著溫蒂結的服務生半彎著腰,仔細聆聽並記錄客人的要求。
“好的先生,請問您還需要什麼嗎?”
跡部將菜單遞給了我:“有什麼想吃的甜點嗎?”
我大致看了一下菜單上的內容,因為Hawk□□oor是一家英國餐廳,所以它準備的大多也是傳統英式甜點。
手指順著菜單上的文字緩緩下滑,我開口道:“一個桃子朗姆查佛(Trifle),還有榛果咖啡巧克力慕斯查佛。”
跡部挑了挑眉毛,他又補充道:“再加一份維多利亞海綿蛋糕和草莓乳脂雪莉蛋糕。”
“好的,二位請稍等。”
跡部解開袖口,將袖子順著向上卷了一層,露出精瘦的手腕:“你看上去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怎麼了,抽簽不順利嗎?”
我撐著下巴,歎了一口氣:“16強就抽到洛山了。”
並非是懼於洛山之勇,實在是如此糟糕的簽運,縱觀過去十年也不曾有過,不由得為前路蒙上了一層陰影。而且如果16強就出局,這樣的恥辱無論是冰帝還是洛山都無法承受。
這注定是一場死戰,雙方都要賭上自身榮譽的背水一戰。
水仙花小王子沉思片刻,評價道:“洛山,京都的學校?他們的網球似乎不是很出名。”
我微微一笑,搖頭道:“可是劍道很厲害啊,籃球更厲害。冰帝在籃球方麵不也是籍籍無名嗎,我聽說今年籃球部可是連Inter High的參賽資格都沒拿到。”
“富堅雪枝怎麼說?”
大概因為同為學生會乾部,跡部對部長富堅雪枝的觀感並不差,相反還略懷有一點欣賞之意,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冰帝難得出現的帶腦子的女生”。
“部長給我們放了一個短假。”
我回憶起富堅雪枝當時的樣子:蒼白削瘦的麵頰,黑色短發被整齊地束在耳後,不同於舞台上那一瞬間無法掩飾的訝然和脆弱,此時,站在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部員麵前,她已經恢複了平日裡的沉穩。
或者,換一個詞語來形容,她已經接受了16強對手是去年冠軍洛山的這個事實,沒有自怨自艾、灰心喪氣,她迅速冷靜下來並給忐忑的部員以鼓勵。
“比賽將會在下周四上午九點舉行,我們的對手……是洛山。
坦白來說,我承認這的確是一個無比強大的對手,我們去年以三分之差輸給了她們。
但是,這難道意味著這一年來我們都毫無進步嗎?不是的,我們是經曆過失敗、懂得失敗意義的隊伍,所以才更加努力。
冰帝不會畏懼強敵,而我,將同你們一起麵對!”
富堅雪枝麵朝陽光而站,暖暖的雛菊色光芒柔和地灑在她的臉上,白皙皮膚上的細微絨毛清晰可見。
但我知道她其實是自責的。
雖然隻要一路走下去,晉級下一輪,總有一天會和洛山正麵對上,但沒有人希望是在16強,在這個夢想剛剛起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