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Chapter.88(1 / 2)

I love three things in this world

Sun, Moon and You

Sun for m, Moon fht

And you forever.

為你, 千千萬萬遍。

意大利,西西裡島, 彭格列總部。

這座建造自十九世紀的古老城堡似宮殿一般巍峨,傲然立於島嶼的最高處,背後是陡峭的懸崖,每至深夜, 可以聽見墨西拿海峽中洶湧的海浪撞擊岩石的聲音,一刻也不停歇。

翼展長達兩三米的白色海鳥張開雙翅,自由自在地乘風翱翔, 身下是宛如翡翠一般的碧藍海水。狹長的海岸線自西向東一路延伸,沿途風景秀麗、物產豐富, 它是地中海孕育出的珍珠。

Vongo, 彭格列,盤踞在裡世界的不敗雄獅, 它是教皇權杖上最為耀眼尊貴的紅寶石,是無冕之王,自誕生起,它已擁有10位首領和超過二百多年的曆史。

巨大的掛鐘響過十二聲,預示著午夜降臨。

男人伸出修長的手指撫平書頁的褶皺,他有著一雙溫柔的褐色眼眸, 每次眨動時卷曲的睫毛都似鴉羽般輕柔地從人心上掃過。

他取過桌上墨水瓶中擱置的鵝毛筆, 一連串優雅繁複的花體意大利文從他手下流暢寫出, 暖橘色的燭火跳躍著,半晌,他掏出胸前口袋中的懷表,那是一枚鑲小珍珠的石榴形黃金懷表,“啪嗒——”一聲打開:

可以看見裡麵嵌了一張泛黃的黑白相片。

照片上是一個很年輕的姑娘,有著一頭齊腰似海藻一般濃密卷曲的長發,容貌昳麗,眼角有一顆小痣,眉眼彎彎,正含笑朝他看來。

男人看了良久,手指忍不住攥緊,但很快又鬆開,他輕柔地在照片上烙下一個不沾情/色痕跡的吻。

表盤內的秒針“嗒嗒”地轉動著,一下一下宛如胸腔內心臟的跳動,暗戀就是這樣,我就像你口袋中的懷表,在暗中耐心地數著你的鐘點,計算著你的時間,以你聽不到的心跳陪你東奔西走,然而你隻匆匆瞥了一眼,在那滴答不停的幾百萬秒當中。②

他站起身,打開酒櫃,深棕色的液體順著廣口杯內的渾圓冰球表麵流淌而下,辛辣的威士忌香氣和濃鬱的麥芽味道在空氣中交纏、升騰,高濃度的酒精織出一張夢幻大網,將他整個罩了進去。

輕抿一口,口感乾冽醇厚的烈性酒順著食道一路燃燒,似一團火落入腹腔中,連呼吸間都帶著這令人迷醉的氣息:初入口是淡淡的海鹽鹹味,隨著舌尖的味蕾同酒液充分接觸,可以感受到雪莉桶所特有的硫磺味、煙熏氣息,碘和草本味突出,微辣口,回味悠長。

他推開首領辦公室正對著墨西拿海峽的巨大落地窗,夾雜著濕潤水汽的海風“呼——”地刮入室內,懸崖下,高達數米的浪花晝夜不歇地拍打著石壁,“嘩嘩——”作響,濺起一層層雪白的泡沫。

月色很好,此時,阿爾忒彌斯正駕駛著她的金角鹿車,手持弓箭,在寧芙侍從的簇擁下從叢林和山野間穿過,柔和而明亮的月光就仿佛是女神的裙擺,一寸一寸輕柔地從大地上拂過。

這位年輕的黑/手/黨教父仰躺在窗台上,以手遮麵,藍寶石鍛造的戒指麵冰冷華貴,他的身側是深不見底的海峽,波濤洶湧、暗流無數,月光親吻著他的側臉,半夢半醒間,那雙溫柔的褐色眼眸有些渙散,他怔怔地望著某處,然後略帶委屈地喊出了一個名字:

“…………”

時間是一捧掬在手心的水,而他弄丟了掌心的月亮。

沢田綱吉沉沉睡去,夢中,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

-

十年前。

那是一個三月,鶯飛草長,沢田宅。

沢田奈奈將廚房內盛好的味增湯端上桌,香菇、零碎的豆腐塊漂浮在濃白色的湯麵上,散發出誘人的香味,她解下圍裙,探頭朝樓上喊道:“綱君,吃飯了。”

“好的!”房間內傳來應答,少年頂著一頭毛毛躁躁的栗色短發推門而出,一邊走一邊打哈氣,但隨著他一腳踩空,隻聽“砰——”的一聲,整個人就順著慣性以臉朝下的方式狼狽地從樓梯上滾落下來,重重砸落在地。

“疼疼疼……”沢田綱吉不禁痛呼出聲,兩個眼眶瞬間飆出淚花,他趴在地上好半天才一瘸一拐地爬起身,老老實實地去拿醫療箱處理自己膝蓋上的擦傷。

醫療箱被放在客廳的櫃子中,櫃子上有一張照片:穿著橘黃色礦工服飾的男人胡子拉碴,扛著鎬頭,一臉自信地朝鏡頭微笑,背景是冰天雪地的南極。

沢田綱吉的視線一頓,但很快移開。

他打開醫療箱,熟練地用碘伏給膝蓋上的傷口消毒,畢竟從小到大各種平地摔、磕碰傷對他而言已是家常便飯:從一開始幼兒園的哭天搶天、淚眼汪汪地跑過去抱住奈奈的大腿放聲大哭,到後來國小即便是冬天上學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因為踩到結冰的地麵而摔倒也能拍拍褲子、麵色如常地重新爬起。

雖然是一邊瘋狂吐槽,一邊手忙腳亂從地上站起來,還要注意四周圍觀的路人裡有沒有認識的同學看到自己這副窘相……但這都不是重點。

淺棕色的碘伏液體塗抹在傷口表麵有一絲絲刺痛,然後是抗菌軟膏,醫療箱裡橫七豎八地放了有七八支市麵上不同種類的藥膏,他隨手抽出一支擰開塗上,乳白色的凝膠狀膏體輕柔覆蓋了創口,最後貼上OK繃,沢田綱吉合掌一拍,內心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大功告成。

因為從小就什麼事情都做不好的原因,所以他格外容易滿足,哪怕是稍微做成了一件不足稱道的小事,他也能自己一個人高興很久。

“綱君,聽說隔壁的房子好像搬進了新住戶呢。”吃飯的時候,沢田奈奈這樣說道,柔軟的棕色短發順滑地沿著臉頰兩側垂落,發尾的貼合和稍顯嬰兒肥的臉型令她看上去十分減齡,微笑起來的樣子就像是窗外燦爛的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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