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意識即將失控的那一刻,一直手搭上了他的手腕,“中也,冷靜一點。”
猙獰的紋路迅速褪去,中原中也渾渾噩噩的腦袋也恢複了冷靜。
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悲涼,摧枯拉朽的悲涼幾乎要將他擊倒。
這一刻,他比誰都要清晰的認識到,小優死去了。
死在他生日的前一天,死在了自己回來的這個晚上。
他孤零零地躺在滿是灰塵的地麵,胸口是致命的貫穿傷,血色灼傷了中原中也的眼睛。
在太宰治的身後,站著匆匆趕過來的森鷗外。
當中原中也回來述職的時候,他接到了那個宣告死亡的電話,一向清醒的腦袋懵了。
看著被撞破的牆,森鷗外意識到不妙,當機立斷把被關禁閉的太宰治提溜了出來,緊趕慢趕地趕上了中也。
神奈川優的死亡打亂了他全部的計劃,而目前中也君的精神狀態也十分堪憂。
“中也君,去看看優君吧。”森鷗外頭疼地捏了捏額頭,“你也想要給他報仇吧?”
當務之急,就是將中也的情緒轉移到合適的方向上去。
再一個,能無聲無息殺了神奈川優的人,絕對值得港黑高度警惕。
中原中也如提線木偶般走上前去,難以抑製的痛苦在他的體內撕扯、嚎叫。
他在離小優一米遠的地方站住了,再往前,就是小優還沒有凝固的血跡,他不敢踏足其中。
仿佛這樣慘烈的畫麵隻是幻影,小優或許還會從角落裡出現,笑著告訴他,這不過是一個惡作劇。
而一旦踩上去,他的小優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一個人的血到底有多少?中原中也問自己,現在他知道了,能夠多到包裹住完整的軀體,多到滿眼都是粘稠的紅色。
無論他看向那裡,都無法避開。
他甚至不敢去看小優的臉,他的臉是那樣的鮮活,被血染紅的唇瓣依舊如同櫻花瓣一樣柔軟。
隻是那樣好看的唇瓣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微笑著叫他“中原先生”了。
中原中也的視線忽的凝固住了,他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東西掉在了神奈川優的身邊,那是自己送給小優的生日禮物,小優一直帶在身邊。
他抖著手拾起著枚沾著血的木雕,表情似哭似笑,他們錯過了。
中原中也攥緊手中的木雕,垂下了頭,極度的怨憤與憎恨填滿了他曾經滿腔歡喜的心。
“小優,我會給你報仇。”他一字一句地發誓,他會找到那個人,然後用重力一點點碾碎他的骨頭,一塊塊摧毀他的血肉。
憎恨之後,是無儘的茫然與絕望。
找到凶手,殺死凶手,然後呢?
即使將那個人殺死無數次,小優也不會再回來了。
當中原中也顫巍巍地想要拭去神奈川優臉上的血跡時,卻發現他的身體仿佛在發光。
“小優!”中原中也急忙伸出手,想要留住他。
在一片金光中,神奈川優的身體轟然破碎,就連地上的血跡也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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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處懸浮在黑暗中的平台,平坦的末地石地麵上,是十根高達百米的黑曜石巨柱。
高低不一的石柱的頂端,是懸浮在火焰上的末地水晶。
十根石柱的中心,是一座由基岩方塊構成的祭壇。
白色的魂靈蜷縮著,懸浮在祭壇的中央,他在積蓄能量。
不斷有金色的光點飛入魂靈的身體,每飛入一個光點,白色的靈魂都凝實一分,這是來自橫濱的本源力量。
在肉身重塑的那天,他將再次醒來。
年幼的神在這裡誕生,隕落的神在這裡涅槃,這裡是橫濱神明的沉睡之所。
末影龍龐大的身軀環繞守護著祭壇,在祭壇外,是數不清的末影人。
它們是祭壇的守衛者,有它們在,沒有人可以打擾神明的安眠。
在黑暗中,忽地開了一個小口子,一張小小的卡片順著透光的縫隙被塞了進來。
卡片撲騰著自己,在黑暗中昏頭轉向。
好不容易找對了方向,它跌跌撞撞地朝著神奈川優飛去。
最後精疲力竭的卡片“啪嘰”摔在了魂靈的頭上,硬生生把他砸醒了。
神奈川優緩緩睜開眼睛,望著空曠的平台還有在自己懷裡撲騰的小卡片,懵了,“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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