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 89 章(1 / 2)

鬼舞辻無慘到達了陸地的邊緣。

感知中,童磨所在的地點正是在這裡。

在鬼舞辻無慘麵前的,是無儘的海水,遠處隱隱凸出了幾點黑色的礁岩。

滿盈的海水在柔和的月光下蕩漾出出淺淺的波紋,細碎的星光在海麵上熠熠生輝。

在倒影著漫天星空的海水下,是看不見底的深邃。

這是一片沉寂的海,也是一片空曠的海。

在海麵上,完全沒有什麼地方能夠作為暗夜男爵的基地的地方。

鬼舞辻無慘氣急敗壞地在這裡轉來轉去,焦躁又不安,“在哪裡,到底在哪裡?”

他好不容易暫時擺脫了那群瘋狗,借著遮蔽物在太陽下熬了整整兩天,才堪堪來到了這裡。

期間,他和鬼殺隊的瘋子們交戰了無數次,除了給自己傷痕累累的軀體再添加幾處猙獰的傷口外,絲毫沒有收獲。

鬼舞辻無慘不是沒有重創過那群人,僅僅是在昨天的交戰中,他就將一個攔住他逃跑路線黑色頭發的劍士攔腰砍斷。

但是在下一次的追捕中,那名劍士又毫發無傷地出現了。

這樣的一幕帶著點讓鬼不知所措的黑色幽默。

多麼諷刺啊,在不久之前,他對於鬼之一族的恢複力極為自信,即使鬼殺隊給了他們重創,隻要不斬斷腦袋,鬼依舊能在極短的時間裡恢複,隻有弱小的人類,才需要漫長的恢複期。

但是看看現在,在特殊的武器下,鬼的傷口無法恢複,即使是身為人類,也能在喝下藥瓶中的藥水後,瞬息之間恢複足以致命的傷口。

這一切,都是那個叫神奈川優的忍者造成的。

多麼可怕的存在,他以一己之力逆轉了兩個種族之間的差距,從前的強者變為了弱者,從前的弱者卻成為了今天的強者。

那個男人的可怕隻在於他一個人,而神奈川優的可怕則是在於他能讓所有的人都成為鬼的對手,鬼的天敵,鬼的噩夢。

他一個人,即是一支軍隊。

鬼舞辻無慘不是沒有想過搶奪那個小藥瓶,這樣效果驚人的藥水,如何不讓滿身傷口的鬼舞辻無慘心動。

他搶奪了,喝下了,也付出代價了。

如同烈焰一般的感覺灼燒著他的喉嚨,侵蝕著他的胃部,過度的痛苦讓他神誌恍惚,正是因為這份痛苦,他失去了他的左臂,這是不可逆轉的傷害。

這是鬼舞辻無慘為了能夠逃走付出的慘重代價,即使暫時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依舊回不過神來,渾身僵硬,如墮冰窖。

可怕,太可怕了,這是在那個男人意料中的事情嗎?

那個男人,就連這一點都算到了嗎?多麼可怕的心智。

想到那個男人微笑著的樣子,鬼舞辻無慘的身體就忍不住顫栗,那個名字在嘴邊轉了一圈,卻遲遲不敢說出口。

仿佛隻要說出這個名字,就會引來那個可怕的男人一樣。

神奈川優,已經成為了與繼國緣一一樣的存在,無法觸碰,無法言說,無法提及。

那是如同深淵一樣可怕的男人。

這個在鬼舞辻無慘心中如同深淵一樣的男人神奈川優此刻滿臉頹廢,懶洋洋地枕在中原中也的大腿上,不甘心地歪歪唧唧,“好過分,鬼舞辻無慘他為什麼會挑在這個時候,我已經快五天沒有睡覺了。”

這幾天,他在大正還有橫濱來來往往,像倉鼠一樣把東西運來挪去,就是為了供給鬼殺隊的消耗。

剩下的時間,就是在給整個鬼殺隊的日輪刀附魔,雖然經驗飛漲,但是卻累得夠嗆。

今天晚上好不容易可以睡下了,又被鬼舞辻無慘的消息給拉出了被窩。

此時此刻,他隻能再灌一瓶治療藥水恢複精神,然後趁著末影龍飛向目的地的時候,枕在中也的身上補一點覺,聊勝於無。

中原中也心疼地撫上神奈川優眼部的青黑,粗糙的指腹摩挲著臉部細膩的肌理,輕柔地按摩著。

他的小優啊,有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

雖然嘴上抱怨著,但是小優還是在聽到消息後馬不停蹄地出發了,距離他們回到屋子裡不過一個小時而已。

神奈川優閉著眼睛感受著臉上溫熱的指尖,細微的麻癢,舒適地歎一口氣,眼角沁出了小小的生理性淚珠,下一刻,停留在他眼尾的指腹就頓住了,片刻後,神奈川優聽到了中也帶著點黯啞的聲音:

“明明還可以再睡一會兒,為什麼要這麼早出發?”

“因為有很多萬一啊,萬一鬼舞辻無慘進去又出來了呢,萬一他來得快發現裡麵沒有我怎麼辦?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神奈川優絮絮叨叨的,說了無數種假設,到最後,他都快睡著了,聲音輕的像喃喃自語,“萬一我辜負了他們的信任怎麼辦?”

鬼殺隊的大家一直從容著他近似於放飛自我的行動,溫柔地信任著他,他也想要好好回報這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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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無慘在海裡潛行,移動地又快又怪異。

他背後殘存的觸手牢牢地摳住了地表的岩石,借助著觸手的前後交替在海裡飛速向著他感知到的方向移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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