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2)

為了把人哄好, 宿沉最後心甘情願地給虞魚做了夜宵, 章魚小丸子。

虞魚吃的時候,棉花糖還試圖跳到桌上來, 也跟著嘗一嘗, 但是被它的主人一掌摁住貓頭,強行阻止了這種貪吃行為。

宿沉嚴肅正經:“棉花糖,你今晚已經吃很多了, 你已經飽了知道嗎?”

棉花糖揮動它的爪爪,在沉默中表達了自己意圖再吃一點的想法。

宿沉冷酷無情地把它抱下桌子:“你剛減的肥,還想胖回去再來一次試不試?”

虞魚咽下嘴裡的丸子:“棉花糖減肥了?”

棉花糖冷颼颼地覷了宿沉一眼, 倒是沒再往桌子上跳,隻纏纏綿綿地挨在虞魚的腳邊, 像是把他腳上的貓咪棉拖當成了同類。

宿沉:“減了,之前胖得眼睛都快被肉擠沒了, 好歹帶著它運動消耗,才瘦下來。”

虞魚看看小胖貓,覺得這個“瘦下來”具有一定的水分。

“之前是你喂胖的嗎?”虞魚突然有點好奇。

宿沉在沉默了幾秒後,還是非常誠實地點頭:“是我喂的。”

“當初剛開始養,不知道太胖了也不健康。它一叫, 我就喂。”宿沉說著,冷淡的眉眼盛著不好意思的情緒, 像是在說他抵不住棉花糖的撒嬌所以就喂了。

虞魚忍不住又想笑,他覺得宿沉身上太具有反差性了,看著冷淡卻喜歡可愛的東西, 明明一臉高冷,可偏偏抵不住棉花糖的撒嬌。

宿沉說到這個,又想起點東西:“它本來脾氣就臭,我帶他減肥之後,對我就更愛答不理了。”

“是不是?棉花糖。”他的話語裡含著點調笑。

餐廳的燈光是暖色調的,質感輕柔地從上方落下來,把宿沉籠在裡頭。

他冷白的臉在光線中柔和了輪廓,一雙鳳眼少了平日的冷感,眼尾都是溫柔的弧度。

虞魚眨了眨眼,把腳邊的棉花糖抱起來。

“棉花糖,跟你的衣食父母道個謝。”虞魚捏住棉花糖的爪爪,衝著宿沉揮了揮。

棉花糖在他的懷裡扭了扭,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窩下來,任由虞魚折騰它的小肉爪。

虞魚趁機得寸進尺:“來,喵一聲,喵一聲才算道謝。”

棉花糖在他懷裡,一雙貓眼睜得老大,仿佛在說“我隻是一隻小貓咪,你為什麼要這麼為難我”。

虞魚哄它,以身作則地示範了一下:“喵。”

他的聲音又輕又軟,如同羽毛在宿沉的心裡撓了一把。

棉花糖很給麵子地跟著叫:“喵嗚~”

宿沉像被逗笑了,低沉地笑了兩聲:“你是我的生活助理。”

虞魚被他的話所吸引,揉著棉花糖的肉墊,抬起頭看宿沉。

“作為老板,我算是你的衣食父母嗎?”宿沉眼底掠起一絲波瀾,麵上倒是又恢複了那副平靜的樣子。

虞魚微微睜大眼睛,他正想再夾個小丸子吃,聽到宿沉的話動作都停了。

他歪歪頭,思索片刻,抱著棉花糖,衝宿沉乖乖軟軟地又叫了一聲:

“喵?”

一大一小兩雙眼睛都看著宿沉,宿沉抿抿唇,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去看那盤章魚小丸子:“快吃吧,不吃要涼了。”

略長的鬢發遮住了耳朵,也蓋住了那浮在耳朵上的薄紅。

吃完夜宵,沒過多久虞魚就準備去睡覺了。

但他今天晚上吃得有點多,肚子撐著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到了一點都沒什麼困意,反而覺得口渴了。

虞魚摸著肚皮,後悔吃了那麼多的章魚小丸子。

他躡手躡腳地走出臥室,打算去一樓倒杯水喝。

·

宿沉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躺在床上就是沒有困意。

他歎了口氣,從床上起來,走出臥室,下樓往地下室走。

地下室那扇關著的門其實沒有鎖,隻是那麼關著,仿佛彆墅主人的矛盾心理,雖然不想碰裡麵的東西,但又不是完全想丟棄它們。

宿沉打開了那扇門。

那是一間陽光房,被他改成了音樂室。

裡麵擺著一架三角鋼琴,放了一把小提琴還有一把吉他,除此之外是一些錄音設備,桌子上整齊地疊著曲譜,一旁的大櫃子上陳列的都是金光閃閃的獎杯。

這間屋子,他雖然很少進來,但一直雇了專人打掃,所以連灰塵都沒怎麼看見。

也許是今天的那通電話,亦或是那段橫在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旋律,宿沉在某種動力的驅動下,走到了這間塵封已久的房間裡。

宿沉把鋼琴上蓋著防塵的琴布掀起,他摸了摸光滑的琴蓋,白淨纖長的手指搭在黑色的琴蓋上,有一種視覺的對比衝擊感。

打開……嗎?

宿沉知道自己在猶豫,他放棄了的東西,現在又想著撿回來。

傻子才會這樣乾。

最終宿沉還是把琴布蓋回去,沒有打開琴蓋。

月光從頂上灑下來,宿沉坐在琴凳上,背靠著鋼琴。

他的身影顯得有點孤寂。

·

虞魚溜到廚房裡,倒了杯溫水。

他把廚房的燈打開,把一整杯水都喝進肚子裡,這才覺得嘴裡沒那麼乾了。

“魚魚?”宿沉站在廚房門口,詫異道。

他從地下室上來,看見廚房燈亮著,就過來瞧一眼。

虞魚嚇得一抖,手裡的水杯差點摔地上。

“宿總?”他趕緊雙手抓著杯子,害怕它真從手裡溜出去。

“嗯。”宿沉說,“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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