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1 / 2)

……

“小九……”

“小九?”

“小九!”

虞魚猛地睜開眼睛,困倦的水霧還薄薄地覆蓋在眼球上,讓他看不太清眼前的東西。

“你又在睡覺了。”白澤無奈地摸摸虞魚的頭。

虞魚坐在秋千上,蜷了蜷腳趾,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灑在臉上,讓人很容易就想要打瞌睡。

白澤輕輕推了把秋千,秋千蕩起來,迎麵的風讓虞魚清醒了一點兒。

“彆睡啦,你不是要去找父親嗎?”白澤說。

虞魚慢吞吞地:“……父親?”他說話的聲音還帶著點睡意,粘粘乎乎的像是化開的奶糖。

“是啊。”白澤笑道,“你不會是睡迷糊了吧?”

虞魚歪了歪頭,像是在思考。

白澤伸出手,拉著虞魚從秋千上下來,他牽著虞魚往屋內走。

他們走過長長的走廊,虞魚仰起頭,能看見天花板上懸掛著的星星燈,看起來溫馨又童趣。

裝飾屋子的人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叭。

虞魚邁著小短腿,亦步亦趨地跟在白澤的身後。

他們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

白澤曲起手指,禮貌地敲響了門:

“父親?小九來找你了。”

“請進。”溫雅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

白澤依言打開了門。

虞魚站在白澤的身後,看見了一個人坐著輪椅的背影,他拿著一本書,像是看到一半。

“小九?”輪椅上的男人笑著望過來,虞魚心裡漫上一股溫暖又親近的感覺,就像是咬了一口剛出爐的烤麵包一樣。

“爸爸?”虞魚衝動般地喊了一聲,他的心底有個聲音催促著他這麼喊。

男人張開手臂,示意虞魚過來。

虞魚從白澤身後跑出去,撲進了男人的懷裡。

“怎麼了?總是這麼喜歡撒嬌。以後長大了可怎麼辦?”男人親昵地刮了刮虞魚的鼻尖,一頭白色的長發垂落下來,撓得虞魚臉頰癢癢的。

男人把虞魚抱到腿上,逗孩子似的跟他抵了下額頭。

虞魚操著一口小奶音:“爸爸!我想要改名字!”

男人露出點詫異的神情:“改名字?小九想改成什麼?”

虞魚抓著男人的袖子,認認真真地說:“我想要改成‘虞魚’。”

他伸出手指,在男人的手心裡寫字。

“為什麼突然想叫這個名字了?”男人握住虞魚的小胖手指,好奇地問。

虞魚一本正經地板著小臉蛋,可惜那張可愛的臉上還有著稚氣的嬰兒肥,即便板起來也沒有半點的殺傷力:“因為數字‘9’看起來很像一條小魚,所以我就給自己取了‘虞魚’的名字。”

“沈常文說我沒有正式的名字,就會永遠是個小孩子,永遠都長不大。”

男人聞言微愣,看向旁邊。

虞魚這才注意到房間裡除了他和男人之外,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少年長相普通,但身上卻有種沉靜又狂熱的矛盾氣質,給他添了幾分不同的色彩。

少年慌張地瞪了一眼虞魚,急忙開口向男人解釋:“父親,我隻是和小九開玩笑——”

“常文,我說過很多遍,不要欺負小九。”男人神色嚴肅起來,“你要是有什麼不滿,就直接和我說,跟一個孩子置氣做什麼?”

“你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小九才六歲,你怎麼好意思?”

少年沈常文沉默下來,不甘不願地應了聲:“是……”

他像是在反省的樣子,可虞魚卻看到對方在不經意的瞬間抬起眼,以一種陰狠的眼神看著自己。

如果沈常文是一條狗,虞魚可能都會懷疑他要咬自己了。

·

虞魚睜開眼睛,從睡夢裡清醒過來。

他摸了摸後背,之前長出來的羽翼已經消失了,背部又恢複了光滑。

虞魚把半褪的睡衣穿好,迷迷瞪瞪地坐起來,打算到床上繼續睡。

他眨眨眼,看見籠子外麵,沈常文正興致勃勃地盯著他。

“怎麼樣?你想起多少了?”

虞魚慢吞吞地從白絨毯上爬起來,他走出鳥籠,坐到床上,和轉過身來繼續看他的沈常文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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