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2 / 2)

隔日,他在新聞裡看到十二局火災的新聞,報道傷亡一人。

十二局的負責人杜清平在新聞裡露了臉,讚賞和緬懷了黃應文。所有人都沒有提在火災中死去的小朋友。

那是宋興燮的侄子。

在那之後,宋興燮就帶著孩子待在隨州,這個孩子取代了他的侄子,用了他的名字和身份,還繼承了去世之人的人生。

次年宋興燮收到了一封來自以前預設好發送時間的郵件,黃應文遲來的解釋,原來他早已身患絕症,做好了赴死的準備。隻是抱歉沒能讓宋興燮親自下葬自己的侄子,但是又請他放心,研究所會安頓二人,讓他且勿掛念。

後麵這麼多年,宋興燮心驚膽戰的做了那麼多虛假的醫療信息,直到宋遇星高中的終次信息素普查,也為了防止周圍的人懷疑,他們回了屏城宋家。

宋遇星也好奇過為什麼每次落在文件上的東西和實際不符,最初宋興燮不肯說,但是同齡人都已經開始分化,宋遇星卻毫無動靜,他變得越發的敏感和焦慮,在某一次和人打架崩潰之後,宋興燮很平靜的和他講了這些事,包括宋遇星第一次普查時被給錯了表格,宋興燮將錯就錯使他成為了一名Alpha。

宋遇星花了三天時間接受了自己和彆人不一樣,想通之後還安慰宋興燮,說他這輩子都不用受信息素的乾擾,這是天大的好事。

後來,在見識了被信息素控製的諸多人之後,他也確實越發的感覺到慶幸,小心翼翼的守護著腺體的秘密,哪怕裴刻都沒有說過。

這麼多年,他們一直以為信息素三次鑒定落定,就再也不會出任何問題,可誰知,信息素的最終鑒定確實落定了,他們卻被找到了。

*

“杜清平想重啟研究,想讓你去國東科給他們作證這個研究可以成功。”宋興燮語氣不是很好,他是做學術的,骨子裡還是個文人,哪怕到了現在也還存著一些天真:“他們不敢怎麼樣的,你都這麼大了,不可能任由他們擺布,他們還是國家單位,鬨出來對他們沒好處。”

宋遇星安慰了宋興燮幾句,聽宋興燮說讓他彆害怕,他會去解決這件事情。

宋遇星想了想,說:“我和裴刻說吧,這事二叔應該搞不定。”而且不一定願意幫他搞。

宋興燮正要說他可以去找蔣值幫忙,宋遇星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隻要裴叔叔肯出麵說一下這個事情,就一次性解決掉了。”

宋興燮想了想,要徹底根除這個事情,裴家出麵確實是最好的辦法,如果是其他的事情,他不會讓宋遇星去,也不會給彆人輕視宋遇星的機會,可這事不一樣。

他問宋遇星:“你準備怎麼說?”

宋遇星垂著眼:“我知道分寸。”

出了這個事情,兩人無意再去看其他房子,宋遇星本來想當時就去找裴刻,但是又覺得自己太過鄭重了,就先回了裴家,結果阮月晚在家,就拉著他一直講話。

宋遇星心神不寧的回複著,大概是說錯話的次數太多,阮月晚忽然問:“小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宋遇星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雖然他找裴刻,最後還是要通過裴致臻和阮月晚,但是他一個外人實在沒立場直接要阮月晚幫忙。

“要是有麻煩事,你直接和我說也一樣,不用太見外。”阮月晚講話總是很溫柔,也很有力量,一點點撫平宋遇星的焦躁。

“你和裴刻,總是你吃虧一些,所以你不要讓著他,他這人對很多事都不太看重,但是看重的就不願意彆人多碰一下,總歸是太獨,如果他待你不好,你就告訴我。”阮月晚早些時候不太能接受裴刻喜歡一個Alpha,但是宋遇星又特彆好,裴刻和宋遇星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很開心,他性格太冷了,能有一個人可以牽動他的情緒總歸是好事。

所以她也就妥協了。

而裴刻其實也並沒有給她不妥協的餘地。

宋遇星在一旁聽得麵紅耳赤,他和裴刻還沒怎麼樣呢,阮月晚已經一副自家人的態度擺起來了。

阮月晚又說了一些話,都和裴刻有關,她循序漸進的,還是讓宋遇星說了出來。

在聽到宋遇星說他因為腺體發育不好而做了假的信息素等級報告,事實上他的信息素等級連D級都沒達到時,也隻是詫異了一瞬,給宋遇星找到了一個合理化的理由:“Alpha等級高在社會上確實便利一些。”

宋遇星因為造假,還要阮月晚費心為自己開解更加無地自容了,聽阮月晚問:“那現在是有什麼問題嗎?”

宋遇星隻得繼續往下說:“我小叔有個朋友無意之中知道了這個事情,對方是國東科的,和我小叔有一點私怨,就一直抓著不放,還威脅我小叔。”宋遇星頓了一下,“阿姨您有國東科的關係嗎?”

說完立刻又說:“沒有的話也沒關係,我讓我小叔去找人就可以。”

宋遇星說這話其實很沒有底氣,因為宋興燮的事情當初也是找裴家幫的忙,到了他這裡,還是要找裴家,他自己都覺得很難堪。

而且兩個人都是腺體問題,也會讓人覺得意味深長。

宋遇星問完後心就一直往下沉,而阮月晚並沒有讓他等太久:“你把對方的資料發我手機上,我去安排,最遲後天給你消息。”

說完又笑著抱怨:“這人也真是的,抓到彆人一點把柄就給人找麻煩,這種人早晚要吃大虧。”

宋遇星訕訕的:“也是因為我們做錯事在先。”

阮月晚看宋遇星還是很不安,就安慰他:“你

彆怕,他不敢怎麼樣的。”說著又同宋遇星開玩笑:“以後咱們也是有共同秘密的人了,不管什麼事你隻管和我說,裴刻辦不了的我都能辦。”

宋遇星就笑了,覺得心裡特彆暖,也特彆羨慕裴刻有這樣的媽媽,大概是心放開了,同阮月晚說話也沒之前那般拘謹,兩人竟然天南地北的聊了兩個多小時,連裴刻進門都沒發現。

裴刻一隻手搭在宋遇星肩膀上捏了一下,笑著問:“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說你小時候的糗事,”阮月晚笑著,“不想去上幼兒園,臭著臉在家裡死活不走,說學校的小朋友都太幼稚了。”

裴刻仿佛沒聽到自己的糗事,對宋遇星說:“我媽講的沒意思,晚點我給你講。”

餅乾從桌子上跳下來要往裴刻身上爬,裴刻將它撈起來放在沙發靠背上,餅乾就坐在了宋遇星的肩上仰著頭看裴刻,裴刻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問宋遇星:“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房子看得差不多就回來了。”宋遇星還拿出手機假模假樣的給裴刻看照片,指著其中一張圖,“如果定了這個房子的話,以後我就住這間。”

裴刻拿過手機笑著看了看,然後說:“改天帶我也去看看。”

宋遇星應了一聲,又去和阮月晚聊天了,裴刻在一旁坐著,看兩人頗有些忘年交的意思,越聊越開心。中途宋遇星去衛生間,裴刻問阮月晚是怎麼回事,阮月晚根本沒打算告訴兒子:“這是我和小星的事,你彆打聽。”

晚上睡覺之前,裴刻又問了宋遇星,宋遇星對他就沒對阮月晚的熱情了,還很凶:“你怎麼管這麼多?讓不讓人睡了?”

裴刻有些牙酸,想把宋遇星捉起來揍一頓,看他臉陷在枕頭裡要睡不睡的模樣,又放過了他,聽宋遇星閉著眼喊:“渴了。”

裴刻就捏他的嘴巴,聽宋遇星“嗚嗚嗚”的罵人,拿眼睛瞪他,他鬆開手說:“使喚我的時候能不能禮貌點?”

“渴了,刻哥。”宋遇星從善如流,被裴刻捉弄的又不瞌睡了,手支著頭看裴刻,“刻哥快去把我的杯子請過來。”說完又問他,“夠禮貌了吧?我都用了請這個字了。”

兩人鬨成一團,而在離裴家十五公裡之外,宋遇星今天去看過的小區步梯樓道裡,一個穿西裝打領帶典型房產中介打扮的男人捂著頭自黑暗中醒來,樓道裡一片漆黑,他分不清時間,清醒了片刻後嚇得坐起來,整個人驚恐地往後移動了一段距離,因為發出了害怕的聲音,樓道裡的聲控燈亮起,光線瞬間刺入他的眼睛裡。

男人迅速起身踉蹌著往外跑,一直到出了電梯在一樓大廳看到保安才鬆了一口氣,慌慌張張的跑過去,拿出手機,嘴裡喊著:“我要報警。”

保安扶住他,關心的問發生了什麼事,男人嘴裡惶惶的說著“要報警,要報警”,然後拿出手機解鎖,還沒來得及撥號碼,短信直接跳到了屏幕上,上麵寫著:彆報警。

男人的手顫了顫,立刻就著短信的號碼播出去,提示音不停傳來:“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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