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五十二章 破繭捉蟲(1 / 2)

也不知這三人又是如何走到了一起,又一同走到了這裡。

若不是事先在洞口布下陣法,恐怕等他們都摸到洞裡來,景黎才會發覺。布置陣法時因為隻能依賴靈石,卻無靈力為憑,布置不了高階陣法,隻是設下了一個玄級陣法,那方臉男子似對陣法有所研究,此刻正由他打頭,在陣中四下查看。

黃衫女子麵帶憤然,神色間多有不甘,身上衣裳略顯淩亂,似剛與人交過手,此時正跟在方臉男子身上,警惕的看向兩邊。

隱藏在困陣中的小殺陣已經被觸發,觀黃衫女子形容,應該就是觸陣之人了,景黎看了她頭頂少了十分之一的血條,目光一轉,最後落到了光頭大漢的頭上。

比起黃衫女子血條所缺失的那十分之一,光頭大漢此刻的狀態顯然算不上好,比黃衫女子長了近一半的血條,已然空了五分之二,臉色蒼白,一陣壓抑的咳嗽聲後,取出一瓶丹藥服下,血條沒見回複,臉上的鬱色卻是又重了三分。

同樣的金丹中期修為,蒼麒的實力比光頭大漢要強的多,雖然不知道後者是怎麼擋住蒼麒那一招的,但光憑他自身肯定招架不住,必然是借助了什麼法寶脫身。而即使脫身,卻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那可憐的血條就是最好的證明。

景黎視線一轉,方臉男子的狀況是三人中最好的一個,但景黎看的很清楚,他的血條也並不是滿格,雖然不至於像黃衫女子那般明晃晃的空出一截,但在血條與邊框之間,的確出現了一小段中空地帶。

也就是說,這三個人現在,身上都帶著傷。

若是正常情況下,他以一敵三,對上這三人自然討不了好,但這三人卻偏偏都受了傷,尤其是修為最高的光頭大漢,蒼麒那一招傷他不輕,如果要動手,現在正是個好機會。

景黎眯了眯眼睛,很快就打定了主意,低頭看了眼托在手中的幼崽,轉身送回洞裡,又在周圍布下一個防護陣,又放了一些靈果在它身邊,安撫道。“乖乖在這待著彆動。”

竟然就這樣把它留在這裡?!

幼崽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又一次大膽的在自己頭頂不敬的白毛,瞪著一雙琉璃色的眼珠,看見白毛轉身離開。

彆以為它不知道,那白毛一定是想去找那三個家夥算賬,不過一個築基期,竟然還敢這麼大膽。

喂!白毛!快回來!白毛!

不管幼崽如何抗議,那道身影最終還是消失在了洞口。

嘁——那個傻子!竟然這麼上趕著去送死!

幼崽惱怒的在防護陣上一拍爪子,一道冰藍色的波紋震蕩過後,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在冰藍色光芒反射下更顯透明的細長眼眸眯起,看著透明的防護壁,若有所思。

想來方臉男子在陣法上的確是有兩下子,景黎安置好幼崽,剛走出洞穴,就瞧見方臉男子率先出陣,兩人一打眼就撞了個正著。

在第一秒的意外之後,方臉男子馬上喊道,“大哥!就是這小子!”

聽見這一聲,剩下的兩個也馬上跑了出來。

景黎見狀,心裡不由暗歎一聲可惜,若是他們再遲上一會,他在外將陣法再改造一番,借著陣法將他們逐個擊破,能輕鬆許多。

其餘兩人見到景黎還尤可,唯獨下午吃了大虧的光頭大漢臉色難看的要命。

沒想到自己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

在這麼個臉嫩的小子手上吃了個大虧,一想到下午為了能從那道劍意下逃生而報廢了的法寶,光頭大漢在懊惱之餘,更顯肉痛。

絕對不能再這小子逃走。

這是他與那劍意硬拚,好懸撿回半條命後的第一個念頭,那小子一看就是有來曆的,既然他們之間的梁子已經結下,那就勢必要斬草除根,不然等那小子回去之後,該時刻擔心掉腦袋的就是自己了。

他先前在追趕那隻九尾靈狐之時,就曾在其身上撒過一種追蹤藥粉,隻要目標沾上一點,方圓八百裡內,都可通過某種秘法,追蹤到目標的下落。

那小子身上又中了八眼魔蛛之毒,一身修為全失,插翅也難飛,他自然不擔心弄丟了這一人一狐的下落。

可惜時間不等人,雖然身上傷勢不輕,在草草調息過後,他也不得不動身來尋,就怕夜長夢多。

所幸路上遇見了另外兩個家夥,憑借著往日的積威,壓著兩人一起過來探路——雖然那小子應該沒什麼後招了,但多一層保險總是好的,若是再來一道那劍意一般的玩意,多個墊背也好。

事實也證明他所考慮的不錯,若是光憑他自己一個人,想要走出那個陣法,勢必要花上不少功夫,可既然現在他已經出來了,那麼,小子,受死吧!

光頭大漢報仇泄憤心切,劈手就是一掌打來,意欲一招將景黎結果。

景黎現在靈力恢複,又怎麼會被他得逞,側身閃開後,秒切回冰心訣,抬手打出一招帝驂龍翔,將眼前三人統統定住,雙手結印,十指翻飛,以自身所在為中心,飛快的又布下了一道陣法,將包括自己在內的四人統統涵蓋了進去。

帝驂龍翔的定身時間是五秒,但光頭大漢的修為遠高於他,技能有效時間直接減少了近一半,隻堪堪維持了三秒。

光頭大漢本就是仗著景黎現在無法運功而以雷霆之勢出手,卻不料應該會撲了個空,反而自己中了招;再看景黎現在的動作,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登時驚怒交加,“你……..你是何時解的毒?!”

八眼魔蛛的毒素非比尋常,不是一般靈藥所能解,即使拿到了解藥,想要徹底恢複,也得花上一整天的時間來進行調息,可從他們分開到現在,不過半日功夫,這小子究竟是怎麼恢複的?

眼睜睜的看著景黎在將他們定住之後,迅速的再次布置下一套陣法,光頭大漢心中忽然感到了一絲不安,不能再他把這套陣法完成。

心中有一個聲音這麼告訴自己。

光頭大漢渾身肌肉爆起,祭出五柄飛劍,又捏了一個法訣,打斷了景黎的動作,並將後者的活動範圍限定在了腳下一米之內。

嘖,時間果然還是差了一點。

景黎微蹙起眉,看著出現在身體周圍,由五柄火屬性飛劍所構成的火焰牢籠,才踏出一步,炙熱的火舌就在離鼻尖一毫米的位置躥出,阻止了他的行動。

得想個法子出去才行,不然他留在這裡,隻能當一個靶子。

與此同時,被定住的方臉男子與黃衫女子也重新恢複了自由之身,來到光頭大漢身邊。

“就是這小子搶了大哥的東西?”黃衫女子看著被困在火圈中的景黎,眼底閃過一絲不屑,不過是個築基期的小子,竟然還讓她們這般大張旗鼓的過來,嘖。

光頭大漢含糊的應了一聲,卻沒多說,被一個築基期的小子擺了一道,吃了個大虧,並不死一件光彩的事情。

一對流星錘再遇仇敵,嘶鳴著向著火牢中的人影砸去。

火牢裡的活動範圍實在有限,流星錘的個頭又那般大,縱使景黎身法再靈活,十次裡也不免被傷到兩次,一時間,很是狼狽。

“唔……”黃衫女子的眼睛在景黎那張比女人還精致的臉上打了個轉,正想說點什麼,身側的方臉男子就突然插口道。“對於這麼一個築基期的小子,又何須勞大哥動手,不若由小弟代勞便是,隻是這小子竟然害大哥受此重傷,就這般殺了他,也未免太過便宜了他。”

黃衫女子瞥了他一眼道,“你欲如何?”兩人認識了這麼久,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她心裡也隱約能猜到幾分,眼中不免帶上了一絲幸災樂禍。

見身邊兩人的目光都轉了過來,方臉男子微微一笑,看著火牢中的身影,緩聲道。“這小子是單水靈根,就這麼殺了也未免可惜,不若廢了這小子丹田,讓他作我爐鼎,我看這小子初精未泄,待我采補之後,於我定然大有益處。”

光頭大漢聞言,下意識的皺起眉,他並不好此道,是以對同伴所說並不甚讚同——即使是廢了那小子丹田,讓他成為一個廢人,但在他心裡,隻有把人殺了才是最保險的。

“哎,大哥,這小子竟然敢傷你,必然得給他一個教訓。”方臉男子見光頭大漢皺眉,自有一套說辭,“這麼一個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單靈根天才,隻是殺了有什麼意思,不如把他給了我,待我將其折辱一番,玩膩了之後,自然也不會給他好下場,大哥以為如何?”

不待光頭大漢出聲,黃衫女子便曼聲道,“確實,就這麼殺了,實在是不足以讓大哥息怒,不如把這小子給了他,我看這小子細皮嫩肉,在床上好好調教一番——”剩下的汙言穢語還未來得及說完,便瞪大了眼睛,滿臉錯愕的倒了下去。

光頭大漢心知不好,忙轉頭一看,哪裡還有什麼火牢,那五柄飛刀,竟被五根冰淩生生凍在了半空,月光下,反射出點點晶瑩。

而困於其中的人,也早就不見了蹤影。

未及反應,眼前景色忽的一變,從沉沉夜色,變為了一片蒼茫的灰白。

——該死!是幻陣!

在光頭大漢三人當著他的麵,肆無忌憚的議論起他的事時,景黎一邊強忍怒火,一邊趁著光頭大漢分神之際,在躲避流星錘的間隙中,避著三人,抓緊時間繼續完成那未完的陣法。

好不容易布置完,自鬢邊所流下的冷汗,早就打濕了眼睛,連抬手擦汗的功夫就不敢耽擱的繼續避著三人,用水元素將構成周圍火牢的火元素一一吞噬。

一心三用實在是費神費力,眼看好不容易能夠出來,傳進耳裡的話語卻是越發不堪,惡心的他仿佛吞了一百隻蒼蠅,胸口直發堵。

忍氣吞聲的繼續手上的動作,那三人言談間越是越發肆無忌憚,在水元素全部轉化為冰的再一瞬間,終於忍無可忍的出手,率先解決了那滿口汙言穢語的女人,下一秒,直接發動了陣法,將剩下兩人全部關進陣中,開始反擊。

不單光頭大漢反應過來了,那方臉男子亦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