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第一百六十七章(1 / 2)

“……所以,你是準備,一個人練這個嗎?” 織織眨了眨眼睛,瞅著景黎瞧了半晌才道,“不怕走火入魔嗎?畢竟是兩種不同的內功。”

女子所修習功法多為陰性,可彆練出什麼岔子來。

景黎並未多做解釋,隻一語帶過道,“我所修功法比較特彆。”

遊戲裡的七秀本來就是純女性門派,不單內功是陰性,連帶著他這具身體的體質都是偏向陰性的,就算練了壁畫上屬於女子的那一部分,也不用擔心走火入魔的問題。

至於另一部分,若是這上麵的男子走的是什麼至陽至剛的路子,那他還真不好下手,畢竟和本身屬性完全相克,但這壁畫上的兩個人,這套劍法,走的明顯是輕靈飄逸、閒雅清雋的路,既是如此,他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織織拖長了語調哦了一聲,那臉色有些微妙。

“?”景黎不解的看著她,示意對方有話直說。

既然是你自己要求的……

織織咂咂嘴,很有幾分感慨的意味,“看你長得不也差,原來是個光棍呀。”

景黎臉上的微笑僵了一瞬,“……恩?”

雖然這的確是事實,但是,他為什麼感覺,這話裡莫名的有一股子嘲諷的味道?

“如果有對象的話,一般遇到這種事,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一個人練吧。”織織攤了攤手,像是解釋又有點像是嘲笑,“就算對方不在身邊,難道第一反應不是先問問對方在哪,怎麼和她彙合之類的麼?”

誰會突發奇想的要自己一個人去練合擊劍法,就算真的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大多數人的腦筋也都不會往這方向拐彎吧。

感覺自己膝蓋中了一箭的景黎噎了噎,“你自己不也坐在這裡乾等麼,我隻是想要早點離開這裡。”有本事等我學會了劍法擊落那盞花燈之後,你還能在這裡待著不挪窩。

似是猜到景黎會出言反駁,織織手指一勾,盤在她膝蓋上的那條小蛇尾巴一勾,纏繞上了她腕間,吐出猩紅色的信子親昵的舔了舔她的手指。

那小蛇不過一尺多長,極其纖細的一條,一身鱗片通體雪白,一對眼珠殷紅似血,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織織將手往前一遞,不無得意道,“我家小饅頭特地在萬鬼嶺天窟蹲守了兩個月,送我練功用的。”

“我家小饅頭是用刀的,就算在這裡,我們也練不了這個啊。”她們兩個人沒一個是用劍的,壓根就不用糾結,再說,“反正等小饅頭上了第九層,找到什麼寶貝,最後也都會給我。上不上第九層也沒什麼差。”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糧的景黎捂了捂心口,修真界也忒不講究了,這麼屁點大的小孩都開始早戀秀恩愛,還有沒有人來管管了,媽蛋,膝蓋好疼!

感覺受到了一萬點會心傷害的景黎默默的走回壁畫邊,默默的繼續練劍,決定眼不見為淨。

“哎呀。”織織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好像戳到他痛腳了呢。”

手腕間的小白蛇舔了舔主人的手指,似在附和。

……

*

浮屠塔第六層——

疾風過處,一道銀白色的半圓形弧度在將空間斬一為二,一陣輕響後,一排泛著深綠色寒光的長針筆直的被嵌入地麵。

蒼麒若有所思的盯著手上的傳訊符,以景黎的性子,若是果真沒事,接下來便會提及自己那邊的種種,而非早早的一個好字就再沒了動靜。

這般倉促,難道是發生了什麼?

蒼麒微微蹙起眉,在半空中虛劃了一道。

身前立時出現了一幅投影。

畫麵晃動的厲害,顯然是畫麵的主人正在不停的快速變換著身形。

蒼麒眯起眼睛看著畫麵中不斷閃現的牆壁與地麵,心中略有些奇怪,他隻聽見了劍風,卻並未聽到金戈之聲,且景黎的氣息始終不曾亂,看樣子並不像是在與人交手,卻不知是在乾什麼。

*

浮屠塔第五層——

一個人練合擊劍法,摒除其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得一心二用。

景黎分彆將壁畫中那對情侶各自所使的劍法都演練了一遍,所有招式都已銘記於心,能夠完整的將全套順下來,剛才也試了一遍,將這兩套劍法同時使出,隻是,單練還不感覺如何,一旦合練,總覺得猶有不足。

倒不是說不能將劍招順下來,托了這具身體的福,景黎打從穿越後就發現,不但是身體素質,還是記憶力,都是極好的,左右手同時使用不同劍招,對他來說,難度並不大。

但問題在於這套劍法本身。

所謂合擊劍法,大多都是情侶同練,否則許多精妙之處實在難以領會——若是好友,練這劍法難免彆扭,畢竟這其中許多招式都太過親密;若是尊長小輩,則又不免照拂仰賴,互相間心靈不能溝通;他之前以為留下這套劍法的是兩位前輩是一對道侶,可等上手了,才覺出異樣來,這兩位前輩之間,應是情侶,而非道侶。

若是道侶,使著劍法時妙則妙矣,可是其中脈脈含情、盈盈嬌羞、若即若離、患得患失諸般心情卻又差了一層。

而問題也出在這裡,景黎就算將這套劍法的所有招式都記得滾瓜爛熟,也能全套使出,卻總有些地方會出現滯澀之感——他是能一心二用不假,但他又不是精分,又怎麼可能隨心自如的模擬出兩種不同的人格情緒去反複轉變。

果然,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麼……

景黎停下動作,佇立在原地,思索著該如何應對這一障礙。

一邊的織織撐著下巴看了許久,見景黎總是在幾個相同的地方會頓上一頓,再往那壁畫上一瞄,兩相對照,自然也能瞧出問題所在。

她雖然不用劍,但像她們這樣的修士,基本的眼力見還是有的。

見景黎始終在某幾個地方滯澀,歪著腦袋想了想,安慰道,“她們是一對,你孤家寡人一個,不能領會其中意境也不怪你。”

景黎:“……”

完全沒有被安慰道的感覺好麼,這破孩子是補刀教的吧。

安慰人失敗的織織撓了撓臉,“雖然沒能徹底融會貫通,但是,你現在確實是已經能把整套劍法都順下來了沒錯吧?”

這一點,景黎倒是沒否認。

“那不然,先試試?”織織提議道,“一般留下這類考驗的,除非特彆挑剔的那種,不然應該不至於嚴苛到需要人當場將他們所傳承下來的東西學到十成十吧?”一般都是領悟了其中的精髓,剩下的回去再自己慢慢琢磨,不然遇上個其難無比的,豈不是一輩子都要被困住脫不了身。

景黎搖了搖頭,“縱是明白了其中精髓沒用,空有其形,而無其意,終究隻是枉然。”

“可惜我和小饅頭都不用劍。”織織唏噓道。“不然也不用讓你一個光棍自己練這個了。”

景黎聞言,瞧了她半晌,搖頭笑了笑。“沒用的。”

“?”

這麼大的小姑娘就算一位相親相愛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以她們的年紀也是領會不了這劍法的精髓的——無關其他,閱曆不夠,無法體會那兩位前輩之間的刻骨銘心。

好不容易看到了點希望,以為可以離開第五層,原來還是空歡喜一場。

織織很有些掃興的把小白蛇的尾巴打了個結,戳著玩。

景黎閉上雙目,在腦海中仔細回想著整套劍法。

這套劍法的招式確實精妙,二人劍招相互呼應配合,所有破綻全為旁邊一人補去,厲害殺招卻是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