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光裡,悟在這裡嗎？”
直接敲了光裡宿舍找五條悟的夏油傑了一會兒，哢噠一聲打開，看到開的人後,他有點意外。
“五條不在。”光裡道,“怎了？”
過幾次敲五條悟的結果他從光裡宿舍出來後，夏油傑學會了有事找他時直接去敲光裡的。
“夜蛾老師托我催悟交前兩天的任務報告，沒想到他居然不在這裡啊。”
“五條族內有事找他，十分鐘他剛走。”
“我知道了。不好意打擾了光裡。”夏油傑歉意的說完,就打算離開了。
光裡突然出聲問他：“最近很累嗎？”
“啊？”
夏油傑怔了一下，想搖頭說不累,卻敗在了光裡平靜如水偏偏又了然通透的目光中。
黑丸子頭少一直挺得筆直的脊背垮塌了下來，因為身材高大而顯得有些佝僂，平時連頭都要紮得一絲不苟沒有碎的他這時卻不在意自的形象了。
夏油傑倒退了兩步,靠在身後走廊的窗邊，頭頂暖黃的燈光照出了他滿臉不再掩飾的疲憊。
“很明顯嗎,光裡？”他問。
夏油傑還以為自隱藏的很好。
“人最近對心理學有興趣，我跟著翻了幾書。”光裡隨便找了個借口。
夏油傑掩飾的功底其實還不錯，在他這個齡段裡很出色了。
他身體沒問題,連黑眼圈都沒有,隻是一個人精神上的疲憊是藏不住的。
不過入硝子真的有在研究心理學,她試圖搞清楚同班那兩個dk每天都在想什玩意兒,方便她提前躲開免得被牽連。
“心理學……已入夏了,快到最忙的時候了。光裡，和硝子有時間的話多休息休息吧。”夏油傑下意識的說道,“我聽說硝子也快戒煙成功了，吸煙不是好事，戒掉就徹底戒掉。”
夏油傑習慣了關心照顧彆人,不怪五條悟有時候會起哄喊他男媽媽。
窗外的夜色裡樹影幢幢，隱約已有蟬鳴作響。
一通話說完，夏油傑才反應過來自在做什，他歎息的扶住了額頭。
光裡看著他：“特級評定一個月前已結束了，夏油，最近在忙什？”
夏油傑早在五月份就已完成了評級任務升上了特級，總監會忙著拉攏他這位新晉的特級，分派給他的任務不多，隻是近來仍然不常見到他人影。
五條悟沒人陪著打架搞事消磨過於旺盛的精力，一級的兩個學弟又不太抗揍，纏得光裡起勁，也煩人了。
光裡剛剛才把五條悟攆回京都老。
被看穿的夏油傑根沒指望他瞞過光裡，就直接說了。
“我在找那兩個女孩。”
怕光裡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他還補充道：“另一個界‘我’的養女，菜菜子和美美子。”
“早一天找到她們，她們就早一點脫離苦海。可是……”
“沒找到？”
夏油傑苦笑著點了點頭。
“我幾乎跑遍了日所有的偏遠地區，悟也派了人幫我，被當成怪物的孩子救出來了不少，”說到這裡，“怪物”一詞被他無意加重了讀音，神色也有些異樣，“可惜還是沒找到她們姐妹倆。”
“夏油，我和五條都懷疑那對姐妹是羂索特意為準備的。目的就是為的背叛下最後一劑猛藥，不到特定的時間，她們不會出現。”
光裡說話的時候夏油傑很想打斷他，但還是忍耐著聽完了。
“另一個界的羂索顯然成功了。夏油，是怎想的？”在從另一個界的五條悟那裡得知了自的未來之後。
夏油傑聞言神情微僵，沒有馬上回答。
“我……不會和他一樣的。”
“我知道，不是每個有術師天賦的孩子都像我這幸運。越是偏僻的地區越落後閉塞，人人都很無知愚蠢，將同類當成怪物憎恨虐待……但是，但是我知道的……”
似乎是為了說給光裡聽，又似乎是為了說給自，夏油傑按著眉心，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我知道”。
“想過殺了他們嗎？”
“！！”
夏油傑驚愕的盯著光裡，閃爍的眼神中有被戳穿心事的狼狽，多的是難堪。
他想逃避光裡的視線，想低下頭把自的表情藏起來，但不知道為什，他就像是被施加了定身咒一樣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狼狽無措的夏油傑注視著光裡的眼睛，看著看著，他仿佛沉入了那片璀璨的金色星海之中。
不由自主的，他的精神無比放鬆，靈魂的汙垢被星海衝刷殆儘，飄飄然而不知歲，最後在無邊無際的星海中溺亡……
猛然回神的夏油傑清醒過來，第一時間覺自連日來積壓的疲憊一掃而空，那些沉重的、壓抑得他難以喘息的情緒不見蹤影，整個人神清氣爽，狀態極佳。
“光裡——”
想說些什的夏油傑被光裡打斷：“現在重新想一想，除了殺人，還有其他的解決辦法嗎？”
“用正常的腦袋去好好想想。”
夏油傑隻覺得光裡說這句話時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個傻子。
夏油傑冷靜的考了一會兒，然後他試探的說：“報警？走法律途徑？”
光裡沒說話。
夏油傑以為光裡是默認了這個方法可行，不由皺眉。
“可這樣隻是杯水車薪，一個孩子獲救，仍然有很多孩子不被理解，被虐待受苦……”
“治標不治，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