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第 207 章(2 / 2)

“他玩他的,我玩我的,都一把年紀了,何苦去計較呢?”

這位夫人發言獲得了無數夫人讚同。

秋意泊聽得目瞪狗

呆,這是可以當眾說的事嗎?這要是擱在燕京,恐怕人都要被拉走浸豬籠了。

正吃瓜吃得快樂呢,忽地前頭有十幾名力士架著一座戲台而來,戲台落地的一瞬間,台上裝扮妥當的戲子便隨著乍然而起的銅鑼二胡唱了起來,周縣官坐在他身側,見狀低聲道∶“這是城裡頭有名的班子,叫雙喜班,很是有兩出好戲在手上,今日下官特意叫他們來請大人鑒賞一番。我們這種長年待在鄉下的大老粗,唱的好不好都聽不出來。”

秋意泊微微頷首,他也不好說他也聽不懂,他聽以說為主的戲種主要靠猜,聽以唱為主的戲種主要靠蒙————如果給他配個字幕就能聽懂了。

也罷,胡亂看看罷了。

不多時,在悠長華麗的絲竹聲聲之中,一頭戴鳳冠,身穿大紅、亮藍戲炮的絕色麗人便緩步上台,手中明黃色扇麵一截一截拉開,露出其中大紅並蒂牡丹,便聽她唱道∶“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升————”

其聲清越婉轉,穩而綿長,這一句極長的詞兒唱完,也不聽半分呼吸之聲。場中諸人都靜了下來,有人搖頭晃腦,仿佛沉醉其中,有人轟然叫好,還有人緊緊地盯著台上貴妃裝扮的旦角,似是要看個夠本。

秋意泊則是一怔,呃,聽懂了?

不容易啊,他居然無師自通國粹了!

周知縣見秋意泊專注的看著戲台,心想這步棋還是走對了。這雙喜班半年前來了個旦角,身段唱功都是一流,相貌更是美得叫人驚為天人,想秋刺史雖然乃是六元及第之才,但美人他總是喜歡的。

——討好了這位刺史,他們接下來的日子才好辦事。

秋意泊聽完了唱詞才有心思去看相貌,然而旦角離他有一定的距離,從他的視角看,旦角的妝不錯,畫得旦角龍眉鳳眼,確實是風姿非常,但卸了妝嘛……那就不清楚了。

這雙喜班一登場,場上也沒了說話的人,他也索性聽了下去。

兩場戲唱罷,這場宴飲也到了該散的時候了,管事與文榕等出麵幫忙送客,秋意泊則是回了後麵休息。今天也是奇怪,平素裡參加這種宴會,聲音嘈雜,末了隻覺得頭疼,今日倒是還好。

洗漱過後,秋意泊坐在書桌前翻看最新送來的賬本,走絲綢之路的隊伍回來了,帶回了類似於土豆的植物,燕京那邊問他如何處理,下一趟又是什麼時候去,負責海運的管事想要更多的肥皂和絲綢,數量驚人,燕京管事不敢私下決定,便也來信問秋意泊。

秋意泊細細地在信紙上將自己知道的土豆的栽種培訓方法寫了上去,正等著晾乾了好寄回去,忽地房門叫人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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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泊隻當是來送水的仆婢,想也未想道“進。”

下一瞬間,方才那旦角便出現在了秋意泊的麵前,她隻穿了一身素衣,鳳冠也摘了去,臉上的妝麵似乎也處理過了,顯得輕薄了許多,一抹紅痕自她眼尾一直飛入雲髻,清麗難言。她手中捧著茶水,看樣子是來送“茶’的。

"郎君。" 那旦角柔柔地喚道"奴家牡丹, 見過郎君。"

秋意泊冷淡地道“誰放你進來的出去。”

那旦角一手掩麵“郎君喚奴家進來,此刻卻又叫奴家出去,郎君好狠的心。”

秋意泊旁若無人的將手中信紙折疊而起,放入信封之中,邊道∶“出去。”

旦角邁著小碎步上前,素手牽住了秋意泊的袖角∶ “郎君,奴家不求榮華富貴,隻求與郎君一訴情腸。”

“鬆手。”秋意泊道“我聽見了,你可以走了。”

旦角手指微微動了動,引得秋意泊衣袖輕顫∶“郎君——”

秋意泊伸手取了茶盞,抬眼問道“難道還想自薦枕席”

旦角眉目含情,羞澀頷首,秋意泊一手微動,袍角帶著旦角向他撲來,旦角驚呼一聲,便坐於秋意泊的膝頭。她雙手環與秋意泊頸後,紅唇微張,咬住了秋意泊手中杯盞,淺飲一口,隨即便湊了上前,想要送一個香豔無比的皮杯兒,秋意泊微微側臉,紅唇便印在了他的臉頰上,旦角眼中溢出一點笑意,伸手捏住了他的下顎,端端正正地送了上去。

微苦的茶水沾了胭脂的香氣,染上了一絲玫瑰的甜味兒,秋意泊並不閉眼,隻是看著那雙如秋水一般的雙眼,茶水自兩人唇中溢出,秋意泊淺色的嘴唇上染上了微紅的胭脂,秋意泊道∶“我有斷袖之癖。”

旦角一掩唇,笑意盈然於眉∶“郎君說笑了,奴家難道還是女娘不成?”

“那你先把你的夾子音給我去了。”秋意泊放鬆了背脊靠在了椅背上“聽得我頭皮發麻。”

噗嗤一聲,旦角輕笑出聲,他恢複了原有的清朗的聲色∶“我看你還是很享受的嘛,這可是我花了好大功夫才學會的,而且夾子音是這樣的……”

他眉眼微動, 俏生生地給秋意泊拋了個眉眼, 又嬌又俏地喚了一聲∶ “郎君~”

秋意泊很不客氣地搓了搓胳膊。

旦角也很不客氣的撲進了他的懷裡,放鬆了背脊,伏在了他的肩頭,優美的曲線波瀾起伏,兩側蝴蝶骨微微凸起,順著流暢的腰線由陡然下落,直至下臀又是漂亮的弧度,旦角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嗯……還是你好……”

這旦角自然是泊意秋。

秋意泊伸手攬住了他的腰,想叫他趴得更舒服一些,下手卻是一驚,他突然發現泊意秋居然瘦了這麼多。秋意泊順手捏了一把“怎麼回事怎麼瘦了這麼多”

“呃……事情可多了。”泊意秋低聲道“那時我出來先去了青龍鎮,結果那地方就是個小漁村,我來買地,叫人以為我是山賊來踩點的,差點把我給燒了,又去了南京……那時我不太好,便進了山裡,哪裡想到山裡有一隻元嬰期的狐妖……”

秋意泊把玩著泊意秋腰後的衣帶,順手就扯了,手掌貼著他的皮肉,感覺到了明顯的骨骼∶“然後呢被吸乾了精氣"

也就隻能這麼解釋了。

“是差不多。”泊意秋唔了一聲“癢……那狐妖還有點能耐,把我關在了一方小天地裡,裡頭居然是不能用納戒的,我在裡頭和它陸陸續續打了兩年才把它給握死了。”

秋意泊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凡間靈氣極為稀薄,想要補充幾乎隻能靠靈石,且他們生在劫數,靈氣消耗得飛快,還被封了納戒……秋意泊故意岔開了話題“床上那種”

“滾,它倒是想,我抵死不從好嗎!”泊意秋倦怠地道∶“要是我願意在床上打,我至於被關兩年你還有沒有一點心"

“沒有。”秋意泊冷冷地道“不是不想認我嗎怎麼又巴巴送上門來了”

泊意秋閉著眼睛,熟悉的香氣輕而易舉的在宛若一潭死水的心湖上掀起了如春風拂柳一般的波瀾,“明明是你不想來見我好嗎?你說話有點良心,我在破廟裡等了你一晚上,你都沒來,這能怪我"

"……我在客棧裡等了你一晚上。"

泊意秋悶笑出聲“我估計也是,所以這不是來找你了嗎”

"那你在西湖邊上怎麼不來還傘?" 秋意泊五指探入泊意秋發間, 輕輕地替他梳理著。

“這不是意頭

不好嗎?”許仙還傘整出了一道姻緣,然後兩人被個和尚棒打鴛鴦,分離了幾十年……這意頭可真的差勁。

泊意秋在他肩頭蹭了蹭,還吆喝起來了∶“幫我把那個帶子卸了,勒得我頭疼。”

秋意泊扯開了勒額的綁帶,泊意秋隨手扯了扯就將帶子扔到了地上,然後胡亂將臉上的油彩都蹭到了秋意泊的衣服上,秋意泊見狀就敲了他腦門子一下,沒想到泊意秋道∶“哎呦我的心肝兒,對,就是那裡,多敲幾下,舒服。”

秋意泊無奈替他揉按了起來“渡劫也不用這麼豁得出去吧”

“那不然呢”泊意秋又往他懷裡擠了擠“好難啊……這逼劫數要不咱們不過了吧……我本來不想來找你的,想了想,媽的憑什麼我一個人煩成這個狗德行,要死一起死,活五百年血賺了”

"嗯……" 秋意泊低聲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五百年夠本了,我們既然堪不破,不堪也罷,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不能修仙,也沒見彆人活不下去,我們穿書技術一流,出身豪門,有錢有勢,乾什麼不行非要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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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當皇帝,他也不能向天再借五百年。”

泊意秋點了點頭“對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又怕你罵我沒出息……”

“你放心,你沒出息那我肯定沒出息,我罵你作甚?我實在想罵你,我就不能對著鏡子罵?”秋意泊反問道。

月色泠泠,秋意泊起身,一臂托著泊意秋,叫他在他懷中趴得更穩當,“行了,彆想不開了,走,帶你去泡澡,順道把你一臉油彩給卸了,好看是好看,就是親不下嘴,你就不能換個味道的胭脂,難吃死了。”

泊意秋有氣無力地道“班子裡統一發的,你不知道,那雙喜班比山上還卷,要不是我有一張絕頂美貌的臉,還打不過人家原本的當家花旦呢!怎麼好被送到你麵前?”

“你到我麵前來還需要送你直接上門來不就完了”秋意泊莞爾道。

泊意秋輕哼了一聲“你懂個屁。”

秋意泊順手一巴掌就搭在了他的屁-股上“我當然懂,你看你屁-股上都沒肉了”

"你媽的——!"

“我媽就是你媽。”

“我操-你————”後頭的字被秋意泊拿手堵住了,秋意泊笑道“操-我可以,祖宗就算了,小心爹給你來一劍天外飛仙,把你骨灰都給揚了。"

“還是說你居然對師祖抱有不軌之心?”秋意泊調笑道∶“先說好啊,你真有,那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師祖砍你我絕對拍手叫好,還要罵你死得好。”

泊意秋翻了個白眼“你才對師祖有不軌之心你也不怕萬一被師祖祭了無情道怎麼辦”

秋意泊訝異地道“哎嘿這是我們從未想過的道路哎師祖不是也要渡劫嗎你說我分個分神出來去勾搭師祖,然後和師祖愛恨糾纏你死我活,然後最終被師祖一劍殺夫證道,我本人又沒事,師祖還成功渡劫,豈不是血賺不虧”

泊意秋後頭一哽"……行行,你騷你騷,我騷不過你總行了吧——你有沒有考慮過寫點小黃本我覺得比基建適合你。"

“我們可以一起寫啊。”

“寫什麼”

“冷漠無情羽翼未豐小皇帝和邪佞狂妄萬花叢中過戶部尚書不得不說的故事?”

“你也不怕瀾和叔氣得吐血”

“噫,這你就不懂了吧!”秋意泊開始給泊意秋分享他不知道的瓜∶“瀾和叔看了肯定會笑盈盈地看完還會指點一下哪裡

寫得不切實際,上回我還看見澤帝被瀾和叔日得……瀾和叔都看見我了,還繼續,嘖,澤帝他可想殺我了,偏偏沒機會,還得求我,後來乾脆我在他就不來瀾和叔府上了。”

連封刺史這種大事都是直接由吏部發了個通知書讓他滾蛋,還特意吩咐不必進宮謝恩。

那天他剛剛弄出了個高強化的玻璃,想找秋瀾和獻寶,走到闌和叔院子裡也沒注意到周圍居然沒有一個正常在明處的仆婢,等推門進去就看見澤帝和瀾和叔……咳……

澤帝氣性是真的大,周圍又不是沒有暗衛,多他一個看兩眼怎麼了?至於氣成那樣嗎?

他是覺得瀾和叔是有點不可描述的愛好在身上的。講道理,他要是沒有節操一點他就加入了,可惜他是有節操的人,某些小黃梗看看可以,上手還是算了。

誰二次元沒有個奇怪的性癖呢但三次元大家都還是選擇當純愛戰士。

泊意秋精神一振“……這麼刺激的嗎”

秋意泊雙手一拋,將泊意秋扔入溫泉之中∶“行了,趕緊搓乾淨了,你這一臉半夜是想嚇死誰?我嗎"

“你幫我搓個背唄”

秋意泊脫了那件被泊意秋臉上的油彩染得五顏六色的褻衣,入了池子,“行行,今天你怎麼說我怎麼做行了吧”

“好。”泊意秋應了一聲“我還想吃瓜”

“沒瓜了,要不你連夜去燕京聽壁角”

“我不去,跑不動。”

“正常的,一般腦子沒問題的人誰樂意跑那麼遠去聽壁角?”

"我覺得你在罵我。"

“你放心,你不去就代表你腦子沒問題。”

溫柔的水波輕輕地在泊意秋身上衝刷著,熟悉的氣息就在身側,泊意秋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早回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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