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第 249 章(2 / 2)

一句話——賭狗不得好死。

眼下已經是第九縷無定奇霞了,他如果再搞不成功,最後一縷他絕不賭了,直接重新打口爐子出來,讓萬寶爐知道你爹不是沒有你不行!多得是小妖精等著你爹去寵幸!

饒是如此,秋意泊還是沒忍住在萬寶爐麵前擺了個香案,上麵擺上了三大葷,還有模有樣地點了蠟燭擺上了香爐,他拈著香給萬寶爐三鞠躬,上了香後決定再玄學一點,貼了幾張符紙,現場表演一個老本行——開光。

玄學煉器用玄學手段開光,一點毛病都沒有。

“小祖宗,給點力吧!”秋意泊雙手合十,誠心誠意地道:“這也差不多了,我都快到十抽了,給一發保底不過分吧?”

他話鋒一轉,指著一旁閃爍著寒光的礦石:“要是再不行,看見那個沒有?以後它就是你弟弟。”

萬寶爐顫動了起來,秋意泊一手負於身後,看著從容不迫,實則緊緊地盯著萬寶爐,就看它給自己隨出來個什麼貨色來,隻見萬寶爐顫動越發猛烈,轟的一聲,爐鼎直接被彈飛了開,冒出了一陣黑煙。秋意泊目瞪口呆得看著麵前這一幕,好家夥,這就是傳說中的……炸爐了?

他這大半輩子都在學煉器,還未體驗過炸爐是什麼滋味兒,如今卻是猝不及防的體驗到了,也算是難得的體驗……個屁啊!

秋意泊目露凶光,他可以確定一定是隨到了什麼極其垃圾的buff才導致了炸爐,否則他前麵八次都不炸,就這次炸?他手法、材料、火焰……所有外部因素可都沒有變過啊!

萬寶爐是他本命法寶,也沒有耐久度這個說法。

他死死地瞪著那一縷黑煙,也就是因為萬寶爐是他的本命法寶,砸了爐子他自己不死也殘,否則他現在已經把它給錘成一堆破銅爛鐵了!

“你、有、種。”秋意泊揮了揮衣袖,再也不看萬寶爐一眼,開始用極光金焰熔煉起那一堆寒鐵來了。

黑煙還在冒,秋意泊真的是恨得牙癢癢,哪有人一直倒黴的!

普通的無定奇霞一縷好幾百萬極品靈石啊!極品都快上千萬了,還不一定能買得到!他這四舍五入虧了接近一個億,可去他媽的吧。

正當此時,黑煙總算是散儘了,秋意泊的心神忽地多了一個已連接設備,他愣了一下,不禁扭頭望去,便見此刻有一團幾乎於透明的煙氣正在往他手上蹭,黏糊地宛若是他上輩子的姻緣,曆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片刻都不分離。

——但是他上輩子也是個母胎單身。

秋意泊冷靜地想著。

他伸手將那團煙氣捉住了,那煙氣一到他手中,就慢慢開始具現化,色彩變得濃鬱了許多,七彩的霞光在其中閃爍不定,仙氣繚繞,美不勝收。他仔細用神識探查著它,能源爐成功接入、變形係統成功附著、三模載入正常,化神境界法寶,最後看buff……

這團雲朵上有三個buff,分彆是:天降竹馬,萬物化形,靈氣增生。

【天降竹馬】描述為:你煉器時見天空中依稀有流星墜落,你心有所感,腦海中出現了你從未經曆過的片段……為法寶附著一位對你死心塌地絕無二心的器靈,它永遠愛你,聽從你的一切吩咐,宣誓絕不背叛。

【萬物化形】:你煉器時忽見流雲萬象,有所觸動……法寶形態不受限製,可前變化成任何你所想的形態。

【靈氣增生】:你煉器時心血來潮,忽地想起了修煉時的感悟……法寶將自動收納附近靈氣用以維持運行。

秋意泊:“……”

他就說,人不可能一直這麼倒黴的!三個buff在他眼中金光閃閃,單抽三黃買一送二,歐皇舍他其誰?!

秋意泊還未來得及高興,就發現附近靈氣開始異常□□了起來,他心知是怎麼回事,打開了陣盤出去,果然外麵已經漫天烏雲密布,雷光陣陣。

秋意泊迎風而立,這一次,他必不可能讓它也給雷劈成灰!

……

某處,已經長成了大黑貓的小黑豹在自家洞府門口抬頭看著天空,然後茫然地去看它媽。

怎麼又打雷了,他家領地怎麼動不動就打雷?它媽不還在金丹巔峰嗎?看著不像是它媽要突破哎。

它媽暴躁地一腳踩住了它的頭,把它按在了地上。

看什麼看,老實點趴著!

小心連你一道劈了!

***

雨收雲散,秋意泊喜氣洋洋地坐上了自己全新的法寶,軟和,可大可小,飛得快,還節能,他運氣真好,過大年都沒有這麼高興。

萬寶爐一聲不吭地蹲在他丹田裡,爐門朝後,死活不搭理秋意泊。

秋意泊好聲好氣地哄了它半天,甜言蜜語不花錢似地往它身上送,最後將最後一縷無定奇霞也歸給它吃了,萬寶爐這才情緒穩定了起來。

虧得當時選的是陡峭孤立的山峰,當年第二縷無定奇霞招來的劫雷把山峰削了個頭,這次頂多就算是修剪修剪了枯枝爛葉,沒有殃及太廣,也算是給他積了點德。

秋意泊看了看自己做的鐘表,突然發現已經過去了八年之久……想想沒毛病,能源爐也得要時間,最後成型也要時間,哪怕熟能生巧,中間有些時間也是固定要耗費的,算下來一年一次都不到,很不錯了。

秋意泊趴在軟乎乎地白雲上伸了個懶腰,心境通透,陡然發現自己距離化神隻有半步之遙了。

也是一樁好事。

聽說入化神是有心魔劫的,可他現在覺得心情特彆好,沒察覺出什麼心魔來,想來可能是以為和脫凡劫相隔的時間太短,故而才沒有遇上吧。等到以後化神境界再注意吧,聽說化神想要突破到合體境界肯定會遇上劫數,比如他爹擱凡界生活了好多年還有了他才破得劫,他三叔是為了十萬極品靈石,這中間難度跨度其實有點大,也不知道他會遇上什麼……

算了,船到橋前自有路,等到時候再擔憂這件事情吧。

秋意泊在外麵撒了好一會兒懶,吃飽喝足又洗了個澡,趁著現在心境通明決定乾脆閉個關好好修煉一下——也不是他突然就不懶了,而是他現在非常渴望閉關,滿腦子都是想好好打坐修煉一段時間,秋意泊這次沒有選擇接著在那煉器室裡閉關,而是選擇正兒八經打了個洞出來。

道理很簡單,就跟寫作業不能在全是手辦玩具還有裝滿了遊戲的電腦、手機、主機的房間裡一樣。

他要是進了煉器室,打坐打坐然後不知不覺就開始接著煉器怎麼辦?

他想修煉,且想好好修煉一段時間,但是他不保證自己能不能不為外物所動。他是這麼想的,既然難得自願閉關,那就好好閉一個關。

一個山洞很快就完工了,對於疏狂劍來說,普通的山石和豆腐也沒差多少,秋意泊也沒有多挑剔什麼,整了個簡單的洞府,裝好了應有的禁製,將洞府隱藏起來,就開始了自己說閉關就閉關的生涯。

三十年後,秋意泊自閉關中醒來,轉眼看向了時間沙漏,頗有種山中不知年的奇妙之感。境界還是如同他閉關前一樣,距離化神還有半步之遙,但自己的實力明顯上漲了很大一截。

秋意泊起身動了動脖子,緩步走到了洞府外。一看,外麵又是一片鬱鬱蔥蔥,曾經因為法寶渡劫而打出的大坑成了一片清澈的小池,裡頭還有幾尾魚悠然遊曳,甚至其中還養出了一尾紅鯉,彆有一番生趣。

風緩緩地拂來,像是拂動了這三十年的光陰,秋意泊的生命從凝滯中緩緩恢複,開始了它的流動,他閉上了雙眼,感受著陽光、空氣、森林與湖泊。

秋意泊在洞府的門口站了許久,唇畔蕩漾出一抹笑意……是時候接著自己的旅途了。

——然後慘遭滑鐵盧。

他剛準備下山,忽地眼前的天空就為陰雲所籠罩,天地之間靈氣開始狂暴起來,青藍電蛇在雲中翻騰跳躍,很明顯,是要渡劫了。

秋意泊一開始還以為這天劫是衝著自己的來的,仔細一想又不對啊,自己老老實實閉關,沒折騰什麼幺蛾子煉器,自己也還在元嬰巔峰,雖說距離化神半步之遙,那也確實還差了半步,這天劫打他做什麼?

難道看他過得痛快決定先給他來一次小考?

想也知道不可能。

那便隻有一個可能了……

“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秋意泊想說這句話許久了。他喃喃說罷,輕笑了起來,可笑完了,又覺得有些莫名的落寞。

錦衣夜行,不外如是。

也不知道泊意秋如何了,當他的邪道少君沒把腦子給當壞吧?他是不是應該修煉一具分神出來?先不注入神識,萬一泊意秋嘎嘣一下壞了,也好立刻再來一個。

秋意泊很想知道泊意秋這些年經曆了什麼,又做了什麼,但他心中卻很清楚,他隻想聽,他不想直接分享泊意秋的記憶。

實話不好聽,但實話大多是不好聽的。萬一泊意秋被邪道壞了心性,他親手殺了便是,等日後就又能回來一個乾乾淨淨的他。

天雷陡然而下,劈的不是秋意泊,而是他對麵那座山頭。秋意泊這才想起來,不禁暗道自己閉關把腦子給閉傻了,他察覺到有人渡劫應該趕緊跑才對,居然有功夫先站在這兒感歎一下光陰似箭日月如梭還要再操心操心分神。

也虧得距離有些遠,否則秋意泊也很可能被認作是幫人作弊來的,將他也裹入劫雲之下,但這距離也比之前近距離觀摩渡劫要近得多。

風中充滿了雷電的氣息,在秋意泊的麵前甚至擦出了亮紫色的電弧,秋意泊伸手去接,然後就被電的麻了一下。他明確的知道這是天道在警告他,看可以,再敢動一下,就連他一起劈。

秋意泊才不會找死,彆說這裡是毫不相乾的陌生人……或者陌生妖獸,就是是熟人,他也不會幫忙。他要是進去,這天雷立刻進化成化神級彆,而且是化神中最厲害的級彆,他實力過硬倒是有信心能扛過去,但是對方明顯不是渡化神劫,人在化神劫下就是九死一生。

而且就算是秋意泊幫了,自己也進階不了化神,算是白挨了,可謂是血虧。

秋意泊立在原地,笑看日月無光,天地變色,風馳電掣。

隻是不知道這位道友是否有幸渡過這一劫難?

大約一個多時辰後,劫雲才終於散了去,這天雷劈了整整八十一道,九九八十一乃是極數,天道有所製約,想來應該是一位妖修。

看在毗鄰而居這麼久的份上,秋意泊也沒有打算發一把劫難財的打算。

他在自己閉關了三十年的洞府裡放下了一隻法寶,洞府門口的禁製隻留下了一個偽裝的功能。今個兒高興,當一回機緣老爺爺,隻待有緣人自取便是。隨即便輕巧地自山崖上落下,疏狂劍也是許久沒出來放風,出來後先繞著秋意泊飛了好幾圈,一眨眼又不見了。

秋意泊坐上了自己的雲朵,托著腮想著這回得給取個名字了,廢了他九縷無定奇霞還是自帶三個極品buff的法寶,不取名字真的對不起他浪費的靈石了——要不就叫‘廢得多’吧?

唔,不太威風,要不就叫‘貴得很’?‘九縷無定奇霞’?‘歐皇在世’?‘人不可能一直這麼倒黴’?

秋意泊輕笑了起來。

器靈倒是一個勁的點頭:好好好,行行行。

忽地,林中有所想動,秋意泊抬眼望去,便見一個赤-裸上身的黑皮大-奶妖修從林中走了出來,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還帶著一些戾氣,一手拎著一把骨刀,另一手則是揣著一隻小黑貓。

原諒他,他也不是想張口就是搞黃。

但是黑皮大-奶這個形容真的太妥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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