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第 354 章 番外(2 / 2)

“老師,有分析結果了嗎?”千年不朽不腐不掉色的布料實在是少見:“難道是苧麻?”

“我原本也以為是苧麻。”許老頭搖了搖頭:“但分析出來是一種絲,成分和蠶絲幾乎一模一樣,但無論是強度還是韌性上都比蠶絲強幾千倍,抽了一根絲出來發現根本點不燃,一直到了一千六百度才有輕微的融化跡象。”

“臥槽?這是什麼逆天的玩意兒?比鐵的熔點還高?!”

許老頭擺了擺手:“行了,你們聽了就行,彆透露出去,不然小心吃牢飯。”

學考古的心裡頭都有點數,尤其是他們學校考古係,能進來的都已經是嚴查過祖上三代的了,但凡有一點不清白都進不來,還有學長開過玩笑以後出來不去工地也能直接去考公務員,政審絕對沒問題。

此時畫麵又轉了一下,進了主臥旁邊的書房,今天重點就是這裡了。

書房哎,真要摸出本寫了什麼要事的手劄來就能顛覆史記了!

果然,鏡頭很快就對準了書桌上擺的一本薄薄的手劄,似乎隻有十來頁的模樣,一雙帶著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入了鏡頭,用鑷子輕之又輕的翻開了手劄第一頁,結果幾個大字就這麼突如其來的映入了大家的眼簾:【非禮勿視,違者窮神附體。】

“哈哈哈哈我感覺被小秋相嘲諷了。”

“直播的大佬手也僵住了!”

“笑死。”

“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再往下翻萬一真的一輩子窮得沒錢吃飯怎麼辦?”

鏡頭轉了一下,就看見一身防護服的老教授往後退了兩步,恭恭敬敬地將一張名片放在了書案上,然後三鞠躬,嘴裡念念有詞,但也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鏡頭對上了名片,上書‘國家文物局·文物搶救科·主任·夏常安 ’。

在課堂上的都是考古係的人,瞬間笑得前俯後仰,老教授的意思是夏主任讓他來搶救文物的,要窮讓他窮,和自己無關——有什麼事就找領導。

鞠完了躬,老教授就繼續了,這次沒有用鑷子,而是親手將手劄翻到了

第二頁,第二頁上書‘我就知道會打開,看就看了,不得外傳。’。

眾人又是一陣笑,他們不光看了,還直播看,雖然是內部直播,但至少此刻應該有幾千人在看直播,各個重點院校的考古係學生,老師,外加國家相關組織應該都在看。

在翻一頁,裡頭的字就規整了起來,但又不像是小秋相年輕時候的標準的館閣體,也不像是他晚年直接扔了館閣體想怎麼寫就怎麼寫,能看懂就行的寫法,字體飄逸而優雅,見字如晤,眾人不由想起了那張佳宴圖上小秋相的風姿。

【大家都說我五叔是個肚子裡能撐船的人,以後必能登閣入相,我也覺得是,但我一直懷疑他肚子裡的用來撐船的水都是心眼子組成的。】

【我現在還記得我小時候他就為了騙我兩窩錦鯉,帶著我出門逛青樓——紅袖招的冰糖肘子燕京一絕,我和瀾和叔一人吃了一整個。吃完了肘子一回家,我爹問我去哪了,我說瀾和叔帶著我出門吃肘子了,我爹表麵上沒說什麼,回頭告狀給了大伯父說瀾和叔帶著年僅四歲的侄子逛青樓,瀾和叔被大伯父好一頓訓,回來又跟我說因為帶我去吃肘子而被大伯父訓了,委屈難言,我那時候年紀小,看不破瀾和叔的真麵目,我那兩窩養得特彆漂亮的丹頂就歸了瀾和叔,不愧是年紀輕輕就坐上戶部侍郎的人,可真狡詐啊!】

【五歲半的時候,他又看中了我養的彆光錦,與我說齊王殿下素來愛打馬遊街,想我那麼大了都沒有好好遊玩過一次燕京,便說要帶我也打馬遊街……他當我傻,燕京城裡禁止騎馬,齊王殿下打馬遊街沒人敢抓他是因為他是皇帝的兒子,我爹又不是皇帝,我才不會上他的當!】

【六歲的時候我三叔回來了,他要帶我去遊學,三叔久未歸家,我纏著他帶我出去玩,三叔允了,我實在是很想念紅袖招的冰糖肘子,於是就拉著三叔去了……三叔回來後又把瀾和叔訓了一頓,我有些後悔,最後那兩窩彆光錦還是歸了瀾和叔,後來想想都是他的陰謀啊!】

【二十四歲終於回了燕京,瀾和叔變得更老奸巨猾了,我和阿濃一回燕京他就特意來找我們,光明正大得跟二哥沒被刺殺過一樣,結果鬨了半天是讓我和阿濃幫著仗勢欺人一回,不得不說,好有意思。兵部尚書看見丹書鐵券的時候人臉都青了。】

【我好像得了一種病,對什麼都覺得沒興趣,瀾和叔忙完了公務還要來看我,陪我打牌,讓我心情好一些。有時候我都覺得瀾和叔就是我爹(我爹應該看不到吧?),我爹都沒做到這個份上,我有時覺得我就這麼死了就好了,不必瀾和叔下了朝還要來頭疼我的事。】

【大伯母來看我,發現我衣服穿的單薄,把瀾和叔訓了一頓,第一次看見瀾和叔被訓得頭都不敢抬的樣子,好有意思。】

【瀾和叔對我說他想建造一個人人都能吃飽飯穿上衣的國家,使老有所養,少有所依,如此宏願,我一時竟不知道是笑他好還是敬他好。】

【六元及第,瀾和叔本來答應替我擺個三天三夜流水席,可惜被天花給攪合了。果然瀾和叔在朝堂上舉步維艱,我不過是考個狀元,有些人便怕得連天花都弄了出來。】

【研發出了牛痘,我從未見過瀾和叔如此愉悅過,他已經許久不喝酒,那日他一人喝了二兩,他將全部身家都給了我,讓我好好管著研院。】

【瀾和叔讓我組建船隊,遠洋而遊,帶回作物二三十,解民之饑困。】

……

【金烏西成,冰輪東升,複起複落,旦暮之間,故人已去,吾常憶往昔,徒餘瘦筆一枝,枯墨一台,再無可敘。常問神君何在,太一安有,天東有若木,下置銜燭龍,吾將斬龍足,嚼龍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

。憐,吾不識青天高,黃地厚,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侄,秋意泊,祭上。】

眾人都沉默了下去,誰也沒料到前麵寫得那麼好玩,後麵居然是一篇悼文,這說是小秋相的手劄,還不如說是小秋相親自為秋瀾和寫的傳記,從側麵將大秋相的事跡一一錄下,有了它,早已泯滅在時光中的人、事、物陡然又鮮活了起來。

許老頭摘了眼鏡,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指點著說:“所以說要學而時習之!小秋相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當年六元及第,文采斐然,後頭他專心科研,忘了文化,搞得最後給大秋相寫悼文都隻能用彆人的詞!”

眾人:“……”

“老師,你這麼說小心晚上小秋相托夢來打你!我覺得他鐵定乾得出來這種事!”

“小秋相屍身在哪都沒找到的!按照他老人家的神跡,說不定人還沒死呢!知道您這麼編排他,老師你可得小心了!”

有人托著腮說:“不至於,現在小秋相在我眼裡就是有點厲害的普通人了。”

所謂的遙不可及和高不可攀是世人對小秋相的幻想,手劄上的小秋相才是真實的——他是個普通人,喜歡吃肘子,鴨舌,不喜歡上朝,喜歡賴床,打牌……哦對還自戀,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年輕人罷了。

甚至用他的手劄去代入曆史名人,感覺他們的光環也碎的差不多了,畢竟最神的這個都一副擺爛人的模樣,其他人說不定也和小秋相一樣呢?

手劄被好好地保存了起來,鏡頭又轉向了書架旁的畫簍,考古的老教授用儀器測量了一下,抽出其中一副畫卷與旁人一首一尾慢慢展了開來,眾人都屏息凝神的看著——隻要不是畫得太離譜的東西,國寶喜加一是肯定的了。

畫卷緩緩展開,展露出的東西讓所有人都有些愣怔……這是一副油畫。

眾人卻沒有心思去關注作者是誰,死死地被畫裡的內容所吸引,那是兩個男子,一人執杯,一人下棋,意態閒舒,似乎是不經意間被人畫了下來,兩人眉目有所相像,皆是俊美絕塵,尤其是年輕的那一個,讓人難以置信這居然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拿著畫卷的人似乎也一時為其震懾,許久之後,鏡頭才緩緩放大了右下角。

【南洋畫家戴維·柯泊爾所畫。】

【左秋意泊,右秋瀾和。】

“操!我要長這樣我也自戀啊!”

“怪不得出個門香囊手帕能收一車!姐姐可以妹妹也可以啊!”

正當此時,鏡頭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一閃而逝,雖然隻有短短的不到一秒種,但所有人都清晰地看見了確實有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又消失了。

“???鬨鬼了?!”

“不是,什麼鬼大膽到了連歲星的陵墓都敢鬨?!”

畫麵出現了卡頓,隨即一幀一幀的往回倒放,在圍觀直播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靜靜地看著那一幕,直到人影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雖然看不清人臉,但很明顯穿的是衛衣長褲。

應該是現場的人不經意間被折射或者投影進去了吧?

總不至於鬼都開始穿潮牌了吧?

陵墓中的教授猶豫了一瞬,道:“前麵有一個穿衣鏡,是我們的工作人員投影進去了,大家不必慌張。”

緊接著鏡頭就在那穿衣鏡上掃了一下,讓大家確認那邊有一扇鏡子。

確定了這個猜想後圍觀直播的人徹底放下心來,又興致勃勃討論了起來,卻聽直播裡的教授道:“我現在出現了一點缺氧的症狀,可能需要休息後才能繼續直播,為了防止文物出現意外,所以今日直播暫且先暫停了。”

直播關上了。

直播外的人放了心,可在小秋相陵墓的人麵色都是無比凝重。

那邊有沒有鏡子……他們會不知道嗎?

那一扇鏡子陡然就出現在了他們麵前,仿佛就是讓他們好尋一個借口開脫罷了。

這年頭鬼還挺貼心的,知道什麼叫做走近科學。

而隱身在暗處的秋意泊鬆了一口氣,他也沒想到他感覺到陵墓禁製被觸動,回來一看發現正在直播……娘的,誰能想到自己的墓還有被直播的一天?!尤其是他這個主人還得避嫌!

……算了,不避嫌還能怎麼著?出來嚇死他們嗎?還是跟他們解釋解釋他為什麼還沒死這件事?

得了,還是避開吧。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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