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安真君看去,便見雪明真君已經出現在了寒書真君身側,他看著離安真君,狹長的眼睛露出一點喜色,隨即便是一掌,護著寒書真的法寶應聲而破,再有一個呼吸,寒書真君口吐鮮血倒下,生死不知。
“離安道友,你怎不來救?”雪明真君悠悠地問,他歎息了一聲:“可憐啊,不過是合體期,我隻不過輕輕碰了他一下,他就死了呢。離安道友,你怎麼不來救他呢?”
“來不及。”離安真君冷冷地說。
“不來,你怎麼知道救不了呢?”雪明真君舔了舔嘴唇:“你若是來了,他說不定就不用死了呢?畢竟我也不能為了殺一個合體期就應吃你一劍吧?你來,我必然是要退的。”
“他是你的子侄吧?你一直護著他,連這樣的法寶都能給他,你為何不救他呢?”雪明真君吃吃地笑了起來:“現在你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當真無情呢。”
離安真君眉目不動,一個呼吸之間他便已經到了雪明真君麵前,鋒芒所至,連比他高一個境界的雪明真君都要退避三舍,離安真君一手掐訣,劍氣暴漲,一時之間雪明真君竟然退無可退,明明劍氣未曾碰到他,他身上卻已經出現了深深的傷口,離安真君淡淡地說:“第一,他非我子侄,死就死了。”
“第二,他死,是因為他不夠強,我能助他的,已經做到了。”
“第三,他死,並不妨礙我殺你。”
雪明真君笑得明媚多情,身後九尾狂舞:“可你為什麼不救他呢?你說了這麼多?為什麼不救他?你救了,他或許就活了,你這般的人修,不是最講究這些嗎?”
話音未落,雪明真君忽地慘叫了一聲,血光飆射,一條粗壯的白尾應聲落地,離安真君甩了甩手中長劍,劍上之血在地麵上畫出了一道淩冽的血痕,他目光有些奇異:“雪明,你很奇怪。”
“怎麼奇怪?”雪明真君心中狂跳,稍有不慎便被斬落了一條尾巴,尾巴可是他修為所在,損失一條尾巴對他而言不亞於失了一條性命,但他麵上仍然是笑著的,不見一點異色。
離安真君已經再度攻來:“我為何要救他?我有餘力,便救一救,也算是相識一場,可我沒有餘力,他死,我問心無愧,不過萍水相逢,我何必拿命救他?難道他上一世救了我性命不成?”
雪明真君笑道:“你不過是說服你自己罷了,若不重要,你何必將那般法寶都贈予他?”
離安真君:“……”
這話應該怎麼說?
離安真君一腳踩在了雪明真君背上,長劍一揮,辣手無情剁下了他剩下的八條尾巴,他的眼神很冷,冷的跟在歐尚剁了十年的豬肉一樣:“因為我有個小師叔,他是煉器宗師,這樣的法寶進來之前他送了我五十件。”
雪明真君噗得一口血吐了出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離安真君,有種荒謬之感。
離安真君眯了眯眼睛,又問道:“勞駕,問一問道友,你這皮子是活著剝下來效果更好,還是死了再剝也一樣?我小師叔喜歡天材地寶,我若剝得不好,日後必要挨他數落。”
早知道就問一問銀華,都是狐狸。
雪明真君還未說話,就被離安真君一劍結果了性命,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指上的鮮血黏在了他的眉心,緩緩滴落了下來,他喃喃道:“算了,直接帶回去讓小師叔自己剝吧。”
雪明真君一死,萬獸臣服,瑟瑟發抖,不敢再動。
他將雪明真君的屍身收進了芥子空間,轉而看向了遠處:“道友可好?”
寒書真君從屍山血海中爬了出來,但卻是毫發無傷——無論雪明真君如何以言語動搖離安真君道心都無用的根本原因是因為寒書真君根本沒死。
無他,離安真君給他的不是一個法寶,而是三個。
寒書真君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多謝道友相救,寒書……我,無以為報。”
離安真君淡淡地道:“不必你如何相報,離開這裡,戰利品歸我了。”
寒書真君:“……”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