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 第 460 章 殺了他(2 / 2)

百花真君依舊站在天地縱橫卷的第一格,細聲細氣地道:“真君,奴家是真的和此事無關,真君能否放奴家出去?奴家能發天道誓的。”

秋意泊一笑,聽著他發了天道誓,轉瞬將他也扔出去了。

不過卻沒有扔到萬芳閣外麵,而是扔到了他的身邊,但也不是第三百二十四格,他們之間門相距著一個空間門。

百花真君拍了拍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摸樣:“嚇死奴家了。”

秋意泊尋他來自然是有事,他溫和地道:“借了道友的地方,鬨出了這樣的事情,著實是對不住道友。”

泊意秋低笑了一聲,拋了兩件法寶給百花真君:“夠抵你這座樓了。”

百花真君想說什麼,泊意秋卻趁著人開口之前將人扔到了外頭,他從秘境裡把滾滾抱了出來,攏在懷裡一通揉,抱怨道:“是不是也玩的差不多了,我看完了。”

兩人都出門在外,滾滾一隻熊放在家裡也不太平,所以還是塞在秘境裡帶出來了。

秋意泊聳了聳肩:“快了。”

確實是快了。

因為正常的、又有能力的人現在都差不多想殺他而後快,他們又與長留、鹿雲沒仇,自然不畏懼去第八格與他們見上一麵——相反,心中無愧的人應該很想去第八格才對。鹿雲和長留是在場修為最高者,到了第八格,與他們聯手,才有機會破了這天地縱橫卷。

經過這一段時間門,幾乎所有真君都向前走了。

隻有兩人沒有動,一是暢運真君,二是勻明真君。

忽然,有人冷笑道:“勻明,你說你心中無愧,怎麼不往前破關?”

說話的自然是暢運真君。

勻明真君反問道:“道友又為何不往去破關?”

“我自然有我的原因。”暢運真君道:“你又是為何?”

他本就不是長留和鹿雲的對手,現在過去不是剛好送死?

“奇怪,道友自己都不願說,卻來問我?”勻明真君接著道:“我本就不善鬥法,還是不去尋死了,長生真君倒施逆行,我在等城主府的人來。”

暢運真君咧了咧嘴,“城主府的人來了又能如何?”

以現在的情況,這天地縱橫卷關了近十位真君都輕輕鬆鬆,城主府的人來了又能如何?不過是再關上幾人罷了。

勻明真君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略有些焦躁地踱了兩步:“總有辦法能出去的。”

暢運真君已經看出了什麼來,他笑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勻明真君跟被踩住了痛腳一樣:“你彆胡說!”

暢運真君嗤笑了一聲,“不如你我結盟?”

勻明真君反問:“如何結盟?”

“自然是結殺鹿雲與長留的盟。”暢運真君看向了遠處的長留真君與鹿雲真君:“總是要有人來背這個鍋的,我看長生真君也不知到底是誰抓了他的弟子,不如這件事按死在他們身上,長生真君自然不會容他們活著。”

“可惜了,要是你方才肯交出長生真君弟子,他們現在已經死了。”

“你……”勻明真君眉目一動,滿臉無辜地道:“我又與他們無冤無仇,我何必結這個盟?暢運道友,你與他們有仇,你自去尋彆人!不必牽扯我!”

暢運真君懶得再與他說話,越過他進了第二格。第二格他運氣好,無災無難,白得了一件渡劫期法寶,其中還有兩位真君在,兩人見他來了便問道:“如何?”

“不好說。”暢運真君什麼都沒說,又什麼都說了。

其中一位真君笑道:“說來是不是你做的?”

暢運真君不屑地道:“我與長留、鹿雲的仇怨,我自然要親手了結,何必用這些下作手段?”

眾人也心知肚明,雖然暢運真君日日盼著長留、鹿雲身死道消,可確實是不屑於這種陰鷲手段。

秋意泊打了個嗬欠,他看著還站在第一格的勻明真君,勻明真君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那目光如實質,令人如芒在背,他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入了第二格。

他的第二格與旁人不同,天地縱橫卷似乎也察覺到了秋意泊的心意,給勻明真君隨了一個五行法寶大陣,在第二格的幾位真君見狀,紛紛想要避讓,可隻有一瞬他們就察覺到了這五行法寶大陣似乎對他們沒有任何威脅,隻針對勻明真君。

那就放心大膽看熱鬨。

這才是心中無愧的人的心態——長生真君不可能莫名其妙針對某一人,他是大乘期不是渡劫期。長生真君行徑雖然詭秘,卻也能看出來是個講原則的人,隻想殺罪魁禍首,並不想殃及無辜,他們也注意到了百花真君發了個天道誓言就從這法寶中消失了,可見是被放出去了。

他們不發天道誓言,是因為不想出去,他們想借機探一探這法寶罷了。

他們也很想試一試長留真君與鹿雲真君經曆過的幻境,到了這一步,每進一步都是天塹,若能有所進益,這一趟也不算是白來。

至於生死之難……難道外出遊曆就不危險了嗎?

機遇本就與危險並存。

那五行法寶大陣以五件法寶組成,刀、劍、環、勾、斧,放在外麵皆是舉世難求的寶物,想見一見都難,如今五行齊聚,威力自然無窮,勻明真君在瞬間門就已經轉移了身形,避開了第一擊,可惜法寶已經以五行方位將他鎖定陣中,自四麵八方而來,勻明真君一時之間門竟然像是同時與五位渡劫期真君鬥法一般。最為讓人驚奇的是,勻明真君居然還不顯露下風!

三位真君看著這一幕,暢運真君奇怪地道:“不是自稱不善鬥法?我看勻明道友好生厲害,自愧不如。”

另一位真君也笑:“怎麼不是呢?不過這五件法寶與長留道友他們遇上的還是有些差距的,看起來這五件是以兵器之銳為主……”

這五件法寶確實是更偏向於本命兵器的類型,沒有太多花裡胡哨的能耐,可卻有一點,那就是鋒銳!

勻明真君一個猝不及防,為長勾所傷,那長勾並且與他貼身,不過是從他肩頭上方劃過,勻明真君肩頭便炸開了一篷血花,皮肉翻卷而開,可見兵器之銳!

“勻明怕是不敵了。”暢運真君。

勻明真君輸在了靈力上,他一時或許還不錯,若是拚長久,那不如這五件法寶。

勻明真君麵無表情,目光陰沉,他看也未看肩頭傷勢,隻催動靈氣去修複,可一瞬間門他就發現傷口上有無邊寒煞之氣附著,根本無法靠自身的愈合力去修複。他的身形越發快了起來,可那些兵刃也隨著他的身形加快,漫天銀光如幕,幾乎形成了幾道龍卷,勻明真君袖中忽地有一道綠色光華閃現,在他手中化作了一柄長劍,架住了迎麵而來的巨斧。

他那柄劍,隻抵了巨斧一個刹那便應聲而斷!

“好厲害的開山斧!”有真君躍躍欲試:“可惜了,不能與那五件武器一戰!”

暢運真君陰陽怪氣地問:“你也有開山斧?”

那真君:“……沒有,我的兵器是劍。”

暢運真君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斷裂的長劍,那表情活脫脫在說:你是不是想不開?都是同境界,用劍接開山斧?

那真君一哂,忽地便見開山斧上溢出一道金色虛影,那浩蕩霸道之意,連遠在戰場外的他們都感受得一清二楚,勻明真君已失兵刃,不想這開山斧還有這威力,胸前正中一斧,刹那間門迸濺出一潑鮮血來,他慘叫一聲,身形猛地後退十幾尺,這才停了下來!

勻明真君定定地看著麵前巨斧,忽地噴出一口血來,正在此時,他身後有一柄長劍悄然無息而來,驟然之間門,勻明真君呼喊道:“住手!我認輸!”

那把流動著紫色光暈的寶劍停在了他的頸項前,勻明真君抬頭看著秋意泊所在,一字一頓地道:“我認!”

秋意泊懶洋洋地說:“勻明道友,千萬不要因為性命危在旦夕,就認了這臟水,不如你發個天道誓言,隻說你與我弟子失蹤此事沒有任何關係,我放你離開便是。”

勻明真君看著秋意泊,目光陰沉:“我自認天衣無縫,你到底是怎麼猜出來的?”

秋意泊笑而不語,眾人卻是詫異——沒想到還真是他做的。

“你與長留、鹿雲素未蒙麵,兩不相識,如何就有了如此大仇?”一位真君有些好奇地問道。

勻明真君咬住了嘴唇,秋意泊卻抬起了一手:“我沒興趣,放人。”

勻明真君忽地冷笑了起來,他一手一動,陡然從袖中掏出了一隻黑色的小貓來,那小貓隻有巴掌大,渾身皆軟,生死不知,他道:“可以,殺了鹿雲和長留,再發誓不殺我,將此寶贈與我。”

秋意泊淡淡地說:“你的條件太多了。”

勻明真君道:“我早就說了,你擺下這樣的陣仗,隻會讓幕後黑手更猖獗。”

秋意泊道:“也是……”

眾人心中一頓,看向了秋意泊,正以為他要答應,卻聽他說:“那你殺了他吧。”

“你殺了他,我殺了你,他一個區區練氣,有一個渡劫真君陪葬,也算是夠本了。”秋意泊薄唇微動,露出了一點幽幽的笑意:“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