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7. 第 557 章 我師弟柔弱不能自理……(1 / 2)

許久之前秋意泊就告訴自己, 這輩子能少社死就少社死,畢竟這輩子不出什麼意外會很長。

七百多年過去了,秋意泊的話應驗了。

誰能想到呢, 一晃神, 七百多年過去了, 秋意泊還記得顧真入門試煉時拉肚子,結果硬是把能用的都用完了, 從草叢裡幽幽探出了腦袋,問他們借點紙的事兒, 甚至現在他還能樂滋滋地說給本人聽。

此人正是顧真。

這張臉秋意泊又不是沒見過,上一回見麵雖說已經有幾百年了, 但大家都已經長成成年人了, 再者至少也都是金丹修為, 隻要不是壽元將儘,陷入天人五衰之中,肉身也還是自己的肉身, 哪裡會改變容貌?

秋意泊是這樣,顧真也是這樣。

兩人也沒易容,更沒失憶。

想裝不認識那實在是太難了。

不, 嚴格來說, 也沒有裝不認識的必要。

“呦嗬, 還師兄師弟的聊上了?!”外頭的修士陰陽怪氣地說:“顧真, 是你自己滾出來,還是我們進去找你?彆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我們抓的可不就是你一個了!”

顧真暗道一聲壞事,泊師弟也才化神修為,雖然劍練的不錯, 但是看他細胳膊細腿的,一身氣質跟個春風細雨似的,雖說當年在天榜他不弱,可現在真沒有半點劍修的樣子,雖說泊師弟平日就喜歡藏一手……可他又賭不起。

顧真還真沒信心帶著秋意泊一道逃走,畢竟外麵這些堵他的全都是化神。

泊師弟怎麼這麼沒眼色,這種情況他瞎喊什麼!

自己也是,嘴怎麼就那麼賤,應什麼應!就該讓秋意泊那個兔崽子說去,隻要他不應,說的就不是他!

秋意泊也看出顧真是陷入麻煩裡了,早知道今天出門就偽裝個大乘,不偽裝成化神了,不然這些人看到他就該掉頭就走。他心下搖頭,他不是很想在齊雲城裡動手,便將偽裝調整了幾分。隨著他一身氣勢攀升,那幾個修士的目光逐漸也從輕蔑變成了敬重,最後成了敬畏,秋意泊道:“我與顧師兄失散幾百年,今日才得已相見,諸君若無性命攸關之事,不如改日再來尋我師兄敘舊。”

為首之人深深看了一眼秋意泊,隨即道:“既然真君您開口了,晚輩等告退。”

幾個人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顧真看秋意泊那眼神就已經不是敬畏了,而是震驚,他一會兒指著秋意泊,一會兒指著自己,有些混亂地說:“泊師弟,你你你……你怎麼就成大乘真君了?!”

秋意泊心道顧真這一走,至少錯過了兩次天榜外加宗門與血來宮之事,擱遊戲裡約等於少了一次世界級彆主線劇情外加兩次經驗豐富的限時活動,這境界追不上他是正常的。

秋意泊聳了聳肩,輕飄飄地說:“沒怎麼,就隨便修修啊。”

顧真當即吐出了一口血,秋意泊看見顧真吐血的時候人都傻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顧真的手腕,道:“我操,顧師兄你怎麼就吐血了,我、我開玩笑的,中間不少事兒……”

顧真一邊擺手一邊說:“沒事……淤血……”

顧真何嘗不知道七百年內晉升真君是何等的凶險,隻是他有一瞬間覺得這事兒放秋意泊身上可能也就那麼回事兒,畢竟這家夥小時候也是那種一臉隨便修修,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模樣,然後境界提升的速度吊打所有同窗。

顧真沒忍住,又哇地一下吐出來一口血。

秋意泊捏著他的手腕,靈氣不容拒絕地順著顧真的經脈走了一圈,隨即連書都不要了,將錢扔給了小二囑咐了一句送到無名閣,直接開了秘境口拉著顧真進去了。

顧真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安排在了密室,剛想問問怎麼了,一張嘴秋意泊就是不由分說一把丹藥塞了進來,虧得丹藥入口就化做了藥液,否則顧真非得被噎死不可。

秋意泊眉宇間有一絲冷意,卻不是對著顧真的:“這裡是我的秘境,師兄你安心養傷,其餘的事情我來解決。”

顧真喝了兩口水清了清嗓子:“我問題不大,你不用擔心。”

“問題不大是指馬上就要死了?”秋意泊心念一動,指間出現了一根純白如玉的草藥,這是鎖光陰,秋意泊自己都隻剩三四根,如今卻是毫不猶豫地拿了出來。他將鎖光陰團了團,遞給了顧真,顧真也不知道這是啥玩意兒,順手就往嘴裡塞了,他嚼吧嚼吧還覺得怪好吃的,自這玩意兒入口,便有一種與丹藥截然不同的溫和的靈力在修補著他破損的經脈和軀體,顧真道:“死不了……這是什麼?還有嗎?再來一根。”

秋意泊冷冷地說:“鎖光陰,拍出過三億極品靈石的高價,可續壽五十載。”

要不是顧真的身體太差了,秋意泊也不至於拿鎖光陰給他當補品吃。

顧真瞬時僵住了,嘴巴微張,又立刻反應過來把嘴巴閉緊了,免得掉出來那就不太好了——掉出來他恐怕也要撿起來繼續吃了。

“……泊師弟,你這是發達了?”

秋意泊道:“我一個煉器的,還差這點東西?彆廢話,我這兒沒人敢打進來,師兄你先閉關,要用的丹藥都放在這裡了,我就在隔壁煉器,有事你喊我一聲就是了。”

“煉器?”顧真也不覺得奇怪,秋意泊搞煉器有什麼值得奇怪的?他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道:“虧得你大乘了,否則剛剛那幾個人怎麼辦?下回要是來堵我的是真君,你可千萬彆說我是你師兄,省的惹麻煩。”

秋意泊怒瞪了他一眼,乾脆也不去煉器了,把顧真往床上一扔,“坐好!我替你療傷!”

顧真被他一推,順勢就躺在了床上,他似乎聽見了自己的脊椎發出的代表著酸痛的雜音,胃部在發熱,帶著溫潤平和的靈氣,遊走於四肢百骸之中。顧真半闔著眼簾,半是呢喃半是歎息地道:“小師弟,你來了真好……”

話音未落,顧真便已經昏睡了過去。

秋意泊瞪了他好一會兒,氣得翻了個白眼,這才側身坐在了床沿,抓著顧真的手替他療傷。

說來秋意泊幾百年不見顧真,平時也不曾想念,如今見了卻又覺得熟稔得仿佛還在山上那會兒似的,大家一道繞著山門瘋跑,哇啦哇啦亂叫。花正當春,人亦年少。

秋意泊想到此處,不由輕輕笑了笑,手下卻是毫不留情,五指隔空在顧真腰腹一拂,顧真隻覺得周身靈氣都被調動了起來,它們像是被點燃了一樣,在奇經八脈中燃燒沸騰著,隨之向全身擴散而去。

像是劇痛,可痛苦之下著實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痛快,仿佛身體內外的雜質塵餘都被這一把火燒了個精光,忽然之間,秋意泊重重地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顧真陡然驚醒,都來不及叫痛,伏在床沿一口一口吐著黑色的血液,散發著一種驚人的惡臭。

胸口絞痛如潮水洶湧而來,殘酷地擊碎了顧真體內的一切屏障,讓他想要哀嚎痛哭。可隨著黑血的吐儘,那種痛苦也逐漸褪去,身體輕飄飄的,是許久未有的輕鬆。

顧真抬起眼,視線都被汗水模糊了去,他看見秋意泊坐在一側,氣定神閒地整理著袖口,襯著那張不似真人的容貌,有一種點塵不沾的疏淡。

秋意泊將袖口撩上去了,看了一眼地上臭不可聞的汙血,連打了好幾個清塵咒,處理掉這些汙物。他又拉過顧真的手腕把脈,心中定了定。

能吐出這麼多雜質來,是一件好事,說明雜質浮於表麵,還未深入骨髓——當然,也代表顧真吃了不少苦。

顧真的身體在顫抖,連被秋意泊握住的手腕也抖的厲害。他的牙齒互相碰撞著:“秋意泊,你……不是說讓我自己……療傷嗎?!”

秋意泊眉間帶著一縷如春風般的笑意,道:“這樣快一點。”

說著,一點金色的光芒從顧真的皮膚上鑽了出來,凝聚成活潑的一朵小火苗,在秋意泊的指間跳躍著。

顧真:“……”

原來不是錯覺,是真他媽有火啊!

顧真:“你就是……故意的!”

雜質罷了,隻要有時間閉關,老老實實入定個十年八年也就好了,哪裡需要用火燒啊?!

那是普通的火嗎?他記得小時候師傅千叮嚀萬囑咐,要注意秋意泊的白金色靈火,畢竟那會兒秋意泊還小啊,那極光金焰厲害無比,萬一一個控製不好,沾之即傷觸之即死可不是開玩笑的,沒死在什麼對手妖獸手上,反而死在自家同門手裡,那真是冤得沒話說了。

好家夥,現在不光是碰了,還在他體內溜了個彎兒,可見秋意泊現在控火的能力到底有多麼爐火純青。

秋意泊笑吟吟地頷首:“是,我就是故意的。”

顧真還想罵人,沒忍住又伏下去吐了,秋意泊在一旁抱著手臂看,補了一句:“顧師兄,我道號長生。”

啥玩意兒……?

顧真沒有聽清楚。

顧真還想問什麼,就被秋意泊一個手刀給打昏了過去,秋意泊又將一把丹藥塞進了顧真嘴裡,這才算是忙完了。

接下來身體會自動沉眠,修複肉身。

哎,好累。

秋意泊一手插入了發髻,將發髻打撒了去,滿頭銀發如瀑滾落,秋意泊按摩著頭皮,靜靜地想著顧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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