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 第 585 章 救命啊(1 / 2)

夜黑殺人夜, 風高放火天。

還殘餘幾點溫度的血自冰冷的劍刃上滾落,之後劍刃依舊清亮如霜,那一滴熱血卻為黃土所吞噬,隻留下一個深色的印記。

修長的五指扣著淡金色的劍柄, 柔韌的手腕一挽一揮, 伴隨著清越的嗡鳴歸劍入鞘, 地上卻多了一條颯然的血線。

秋意泊推開窗戶, 酒意朦朧地向溫夷光笑了一笑, 一手微抬,晃蕩著手中的酒壺:“溫侍衛,來喝酒呀……”

最近秋意泊迷上了釀酒,說是不喝遍天下好酒,怎麼知道該如何去釀, 一波又一波的美酒送到了南明城, 乃至道君珍藏都被秋意泊換了來, 每日都喝的半醉, 真不怕有人趁機抓了他去。

他當然不怕,因為有溫夷光在。

距離秋意泊買下長街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他真應了溫夷光的猜測, 買回來就是玩兒, 照舊租給那些門派世家,收的租金也便宜的可以, 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至於城南的宅子他倒是住了進去,甚至還大興土木了一番,搬進去那日掛了六百六十六串萬響的鞭炮,又散了八千八百八十八個喜錢紅包,問就是六六八八, 又順又發。

那日滿城炮仗連天,震耳欲聾,漫天都是紅色的紙屑飛舞,硝煙成就了黃色的煙雲,遮天蔽日,秋意泊攏著袖子看了,說這叫貴上添喜,大吉大利。

溫夷光有時候很想問問秋意泊到底為什麼這麼迷信,畢竟好歹也是個陽神道君,還是一個能力壓孤舟道君的天下第一,怎麼就搞得跟個人間土財主一樣?

不過可能是真的應了秋意泊的又順又發,貴上添喜,那日倒真的收到了不少賀禮,大多是某某道君、某某門派派遣弟子送來的,基本上來送禮的都是大乘真君,也沒什麼意外,那天溫夷光打了個擂,就是那種他當擂主,彆人來車輪戰的那種擂。

此後安靜了一個月,接著麻煩又來了。

財帛動人心,總有不少真君來‘拜會’他們——或許是道君不好意思親自出手對付一個化神修士,哪怕他有個大乘期的劍修護衛那也太丟人了,所以才總是派大乘真君來。

不過很可惜,溫夷光隻要不是對上當年如秋意泊這樣的大乘,就還沒帶輸的,誰來都是白搭。

溫夷光覺得自己的參商劍的刃都快卷了。

溫夷光走到了窗邊,接了秋意泊手中的酒,將壺中剩下的一飲而儘,眉目間也有幾分酣暢淋漓,他淡淡地問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秋意泊微笑道:“再等等唄。”

一個大乘不夠就來兩個,兩個不夠就來三個,如果到了一次性來個八-九個溫夷光都能吃得下,就該有道君蠢蠢欲動了。

怎麼能不蠢蠢欲動呢?

誰知道他這個敗家子帶了多少法寶出來?如今還剩多少?先到先得,慢到的以他這個揮霍的手法,或許就沒有了。

“咄咄咄。”宅子的門被敲響了,溫夷光側目望去,手中霜鋒能出劍鞘,銳利的光在他眼中一閃而過,秋意泊一手微抬,阻止了他:“唉——進來。”

一個披著白毛大鬥篷的人推開了角門,探頭探腦的來看,見到溫夷光的那一刹那,他哎呀了一聲,伸手捂住了眼睛,秋意泊輕慢地笑了笑,在溫夷光臂上拍了拍:“溫侍衛,收了你的劍意,可彆誤傷了嬌客。”

那披著白毛大鬥篷的人豁的一下摘了厚實的兜帽,罵罵咧咧地:“嘶——我的眼睛,不公平!都是化神,憑什麼紮我不紮你?!”

秋意泊晃蕩著酒瓶笑道:“多看看,或許就習慣了。”

“你有病吧!誰想多看這個!嫌自己眼睛太亮想弄瞎是不是?!”兜帽落下,露出了一張姣若好女的臉龐來,尖尖的下巴,水汪汪的眼睛,再配上殷紅的嘴唇,正是白岐山小少爺白若緋。

白若緋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眼睛,也不再進來,嘟噥著說:“要不是我爹……哼,彆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夷光真君,你再不管管你家少爺,或許就要大難臨頭了!”

秋意泊伏在窗口,笑得沒心沒肺:“你爹來麼?有的便宜了彆人,不如便宜了你爹。”

白若緋瞪大了眼睛,隨即怒罵道:“姓秋的,你要不要臉!我爹是那種人嗎?!”

白若緋也不是第一次來了,此前秋意泊搬家,淵飛真君就帶著白若緋來道賀,似乎是淵飛真君有事在身,他們兩人便留在了南明城。淵飛真君若有空閒,便會來尋溫夷光論道,白若緋自然而然也是一道來做客,隻不過一個月前說是回去了,不知怎麼的今日又來了。

“人心隔肚皮。”秋意泊癡癡地笑著:“你又不是你爹,你怎知道你爹不會?本少爺這樣的人見多了,不若將心挖出來叫本少爺看一看,嘗一嘗,到底是什麼顏色,又是什麼味道。”

白若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情不自禁地抖了抖,一手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示意秋意泊再廢話就是找死。雖然知道秋長生是喝多了,但是還是沒忍住流露出了一分厭惡之情——這人怎麼看怎麼討厭:“反正話已經傳到了,我走了……夷光真君,你想是還想要命,不如現在就走,至於你家少爺……你管他死活做什麼?”

溫夷光平淡地說:“多謝告知。”

白若緋冷哼了一聲,轉身欲走,忽地就聽見秋長生道:“溫夷光,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