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似乎對我頗有微詞。”絕弦道君詢問道:“不知我是何處得罪了前輩,才惹得前輩這般不待見?”
秋意泊本來想說點什麼,但想起救命之恩,便刻意含蓄了幾分:“道友,莫要自輕自賤。”
絕弦道君:“若非如此,那就是我天生不招前輩喜歡了。”
秋意泊也覺得是這樣。
絕弦道君忽地向前走近了一步,秋意泊不禁皺眉,身後卻是堆滿了經卷古籍的書架,退無可退。絕弦道君有一雙漂亮的眼睛,淡雅如霧,溫柔似水,披散在身後的長發順著微傾的肩頭流落而下,他看著秋意泊,道:“聞人素之謎,因果,這兩樁事,我隻向前輩求一物。”
秋意泊反問道:“絕世法寶?無上道統?造化機緣?”
“前輩猜猜看?”絕弦道君話音未落,喉間便被秋意泊手中的那本遊記抵住了,早已被人翻閱過千百遍的書籍邊緣有些毛糙,抵在皮膚上微微發癢,凸起的喉結輕輕滾了滾,輕輕地掃過了書頁,發出了微不可聞的摩挲聲。
饒是如此,它依舊能輕而易舉的捅穿對方的喉嚨,搗毀對的神魂,哪怕它隻是一本再普通不過的舊書——隻因握著它的人叫做‘秋長生’。
秋意泊的目光從那喉結上掠過,落在了絕弦道君的臉上,他淡淡地說:“我不愛猜。”
“玩笑罷了,前輩莫要放在心上。”絕弦道君仿佛並沒有察覺到一絲一毫的危險,半點沒有把自己的喉嚨從書卷旁挪開的意思,反而又近了一寸,書籍的邊緣在他頸邊壓出了一道痕跡,他觀摩著近在咫尺的麵容,道:“隻是前輩聰慧,應當知道我想要的。”
“我說過了。”秋意泊:“我不愛猜。”
秋意泊平靜地想著,若是實在是不識趣,他乾脆就做一回殺人劫財的強盜,管他有什麼恩怨因果,送他一劍,就算是落幕。
距離太近了,秋意泊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拂在他的手腕上,兩人的氣息交融,涇渭分明,卻又奇異的和諧。
正當此時,絕弦道君忽地站直了身體,他含笑道:“為表誠心,我且將聞人素之謎告知前輩。”
秋意泊不可置否。
絕弦道君接著道:“聞人素並非聞人素,真正的聞人素已經死於三千年前了,如今的聞人素,不過是我意外得了她的殘魂,置於法寶中蘊養出來的器靈罷了。故而在鏡月天境中,我可借她之手,將兩位前輩帶出罷了。”
“哦?殘魂育成的器靈,怪不得。”秋意泊有了一點興趣,此法不是不可行,但就是很難。殘魂之所以是殘魂,本就是修士將生前最後的靈力強行保存下來的,那時有時限的,哪怕朔雲道君乃是半步造化,殘魂也不過留了兩千年不到罷了,時間一到,那便是魂飛魄散,再無轉世重修之機,也算是強行保留靈智實力的一種果報。
再者,殘魂為器靈,還需要殘魂本身同意才行,法寶也不能太差,殘魂為器靈後,先要蘊養百年以上,此間還有極大的概率不成功,成功率和法寶的品階有直接相關。待殘魂與法寶完全融合後,殘魂便將蛻變成器靈,且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永世為奴,為人牽製。
聞人素修為並不高,但看她那樣子,也知道那法寶絕非凡品。
這麼好的事情,當然是要有些限製的,否則全天下的大能要死了都叫老友拿好法寶在一旁等著撈自己不就實現了永生?那還修個屁的道。
秋意泊饒有興趣地說:“那你又是如何將聞人素送入扶瑤道君的鏡月天境的呢?”
絕弦道君笑道:“那便是我的秘密了,前輩若想知道,還要用其他來換。”
秋意泊確實有些好奇:“你想要什麼?”
絕弦道君沉吟了一瞬,含笑道:“一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