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第 666 章 撒嬌(2 / 2)

……這兄弟兩還能是道侶?

不是,你們當道君的玩得這麼花的嗎?

聞人素又看了一眼金虹道君淩亂的外衫,不是,應該是這樣:長生的兄弟兼道侶跟

長生的至交好友金虹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不是,你們當道君的玩得怎麼能這麼花?!

聞人素一副三觀破碎的模樣太好玩了,泊意秋決定再打擊她一下,又對著她眨了眨眼睛:“我在問虛道界中行走,用了一個假名,名為絕弦。”

聞人素:“……”

你們不玩得這麼花是會死嗎?!

她之前還當絕弦要不利於金虹,這才忍著不告訴他,結果鬨了半天他們兩早就認識是吧?那這幾年她內心受的煎熬算什麼!

她抬了抬手,一屁股也坐在了金虹道君塌上:“……不行,你們彆說話,讓我緩緩。”

金虹道君笑得兩肩打顫,泊意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剛剛真的是意外……誰知道師叔那衣服的縫線那麼容易就裂了……師叔,看來長生待你不用心呀,師叔法衣都穿不起了,他都不替你煉製一件。”

泊意秋握住了金虹道君的手,情真意切地說:“師叔莫要難過,我替你煉製就是。”

聞人素:“……”

你替他煉製,但是他卻是長生的好友,怎麼,他們兩在一起,讓你有點參與感是嗎?

聞人素不太方便知道泊意秋與秋意泊本是同一人的事情,泊意秋與金虹道君默契地換了其他聊了起來,聞人素在一旁聽著,兩人本就是善談之人,聞人素被逗得樂不可支,見時間差不多了,三人吃了飯,正當打算各自回房休息的時候,金虹道君道:“之前之事,我幫不到你,長安,儘快去吧。”

已經拖了這麼久,再拖下去,很難想秋意泊能氣成什麼狗樣子。

泊意秋未嘗不知道這個道理,知道今天是白忙活了……不過和金虹師叔聊天吃飯還是很開心的,於是他也不打算久留了,隻是問道:“師叔,你還打算留在問虛道界嗎?”

金虹道君看了一眼聞人素遠去的背影:“總有這麼一段因果在,待我了結了再回去。”

泊意秋心裡緩緩打了個問號,金虹道君所謂的了結因果一般是對方死,他不得不委婉的提醒一句:“聞人素本體是造化法寶。”

“嗯?”金虹道君挑眉。

泊意秋含蓄地說:“我煉製的。”

金虹道君幽幽地說:“難道我在長安心中,便是這般的人?”

泊意秋不可置否,金虹道君亦不糾纏,璀然一笑,翩然而去。

***

此刻問虛道界正值春日,而秋意泊所在寂山道界卻是三九嚴冬。

秋意泊在這個道界已經待了五年了,也在這條巷子裡住了五年,他的生活很固定,春、秋在家治病看診,夏季上山采草藥,冬天看心情貓冬或者出門。

彆問,問就是夏天太難熬了,這年頭不是頂級富貴人家哪有能耐用冰山,這巷子裡人來人往,夏天又是容易生病的季節,來求醫問藥的也多,弄虛作假的太麻煩了,不如直接去山上,他在幾座山外的老林裡修了一座竹屋,用陣法阻隔了世人,到了夏天就太太平平進去貓著,享受空調和西瓜。

今年的冬天,秋意泊沒打算上山,天太冷,有許多人怕是熬不過這一季,他在,多多少少還能儘人事。

秋意泊也摸索出來了這個道界的規則,隻要他是用正常的凡人手段把人治好了,就不會有因果報應到他身上,但是用上了修仙手段,那對不住,打得就是你,根本不帶商量的,彆管救的是個乞丐還是個村民、富商,一口血是跑不掉的。

至於達官顯貴和皇帝……秋意泊也沒機會測試啊,哪個達官顯貴跑到他們這種小鎮子裡看病啊?他見過地位最高的人就是裡正了,老人家八十九歲,正顫顫巍巍地或者打算熬個九十高壽,到時候還能上達朝廷弄個表彰回來。

不過就算是有這個機會,秋意泊也不想試,他又不是吃飽了撐著。

“張先生,出門啊?”隔壁家媳婦如今帶的孩子已經能滿地亂跑了,她一手還抓著小孩兒的衣領,看樣子是要打的,見秋意泊開門出來,她也不打了,抓著小孩兒讓他給秋意泊磕了個頭:“多謝您那食方,這不吃了一季的蘿卜,今年這麼冷,他都沒發過一次熱。”

秋意泊笑道:“我就說有效,當時嫂子還不信。”

那媳婦連連點頭:“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往日裡冬天都不見您出門,今日是怎麼了?”

秋意泊道:“夏天的時候我在山上采了不少滋補的好東西,今年冬天難熬,我想著與齊爺商量商量,由他牽個頭,煮個養生湯出來,大家喝幾日調養一番。”

齊爺就是他們這條巷子裡壽數最高的,家底殷實,族人也多,他做人也公道,平素在巷子裡說話很有些威望,大家也願意聽他的。

那媳婦一聽就有些咋舌:“這……這不大好吧?我們哪裡配喝那麼金貴的東西……”

“不是很貴,也就是一些山藥。”秋意泊眉目舒緩:“左右我是無本的生意,吃了也就吃了。”

那媳婦也不是真心實意要攔,心裡感激不已,她又摁著小孩兒給秋意泊磕了兩個頭,秋意泊擺了擺手:“行了,快起來吧,天涼了,小心寒氣從膝蓋進去。”

說罷,他人已經走遠了,那媳婦聽到了,連忙把小孩兒扯了起來,拍了拍對方褲管上的雪,又瞧他兩管鼻涕都下來了,心疼得要命,趕忙給他去燒水泡泡腳了。

秋意泊正走到了齊爺家門外,忽地就聽背後有人大喊道:“快讓開!快讓開!”

有一個漢子背著個容貌素雅的婦人衝了過來,他雙目滿是血絲,大吼道:“快讓開!我媳婦病了,張先生家在哪?!”

秋意泊道:“我就是。”

那漢子已經衝出去好幾步了,聽到這話立刻回頭來看,恰好此時齊爺家的門也開了,秋意泊道:“這天寒地凍的,先進去再說話。”

齊爺家的媳婦生蓮猶豫了一瞬,見是張先生,也連聲應是:“哎呦,快啊!這還下著雪呢!彆把你媳婦凍壞了!”

那漢子咬了咬牙,背著女人就往裡頭走,生蓮引著他去了客房,秋意泊則是在後頭跟著過去,女人被放在了床上,秋意泊一看這女人臉色青白,再一摸脈搏,當即叫了漢子過來:“你,雙手壓在她胸口,往下壓,壓了就馬上鬆開,反複數十次,我叫停為止。”

要命了,這女人心跳都停了,但生機未斷,還有得救。

秋意泊又轉頭吩咐生蓮:“弟妹,家裡有熱水嗎?給她用個湯婆子,越多越好。”

生蓮連忙去了。

秋意泊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說讓人先來屋子裡躺著了,他剛剛看了一下,是腦子裡的血管爆了,對方心跳都停了,這種病還真就不是普通手段能治好的毛病,就算搶救回來,腦子裡有一灘血,人能不能醒過來都難說。

這要是死在了人家家裡……那可太對不住齊家了。

漢子正按照秋意泊的吩咐給女人做心跳複蘇術,秋意泊這邊抓緊摸出了銀針,問道:“你媳婦這病凶險,治病救人顧不上太多,也不保證一定能救回來,你治不治?”

不怪秋意泊,三年前有個婦人也是要死的病,秋意泊又是施針又是動用了靈氣拚了因果才把人救了回來,結果人醒之後知道自己被郎中看光了,自己安排了後事,交代了親朋好友,一條白綾吊死了。

秋意泊知道那婦人自儘的時候氣得在山上住了半年才下來,也是從那時起開始擺爛了,靠自己醫術能救的就救,救不了的他也懶得承擔這個因果。

那漢子毫不猶豫地道:“治治治,我們治!”

秋意泊這才指揮著漢子將人衣服掀開,瞬時下針,牛毛般的銀針穩穩地停在了婦人皮膚上,秋意泊又是幾針落在了婦人發間,婦人霎時呻-吟了一聲,本來沉靜的麵目扭曲起來,仿佛痛苦非常。

漢子看得心如刀絞,生蓮這時候帶著湯婆子回來了,她一看這一幕,心中就砰砰亂跳,完了,這都紮到了腦袋上,要真的死在家裡……秋意泊吩咐道:“把湯婆子放在她腰下,她男人,把人扶起來坐著!”

漢子連忙照做。

秋意泊則是開了一劑藥方出來:“吊命的藥,我家中都有,我去去就回。”

漢子自然沒有意見,約有半刻鐘,秋意泊剛好回來,他將丹藥化在水中,喂了婦人喝下,才將針拔了,道:“好了,接下來就聽天由命了。”

漢子滿頭都是汗:“這……我們不差錢的,先生你隻管下手!什麼金貴的藥都行!”

秋意泊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剛好這會兒齊爺也出來了,他便道:“你先與我出去與主人家打個招呼。”

漢子跟著秋意泊出去,外屋裡頭是個七十出頭的老者,紅光滿麵,保養得很是不錯,秋意泊剛想起個頭說一聲對不住,沒想到老者見了漢子,脫口而出:“周四,你怎麼在這裡?!誰讓你進來的?!”

秋意泊一頓:“怎麼?”

齊爺憤怒地拄了拄拐杖,罵道:“周四,你這個不要臉麵的貨色,怎麼還敢回來?!張先生有所不知,這周四是周家的老四,結果他不要臉皮,貪圖富貴,居然去那春風樓做了龜公……丟人啊!你帶的什麼人來我家!莫不是個妓子吧?!帶著她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