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0.第 730 章 見識一番(2 / 2)

漱玉道君還真就稀罕他們這種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模樣,他本來是要委托給奇石道君的,隻是如今他們主動送上門來,這樣也很好。他隨手將自己的芥子空間扔了過去:“自己挑。”

秋意泊神識一掃,哇了一聲:“師叔!你好富!”

漱玉道君的家當是一個恐怖的模樣,不光多,而且奇。怎麼個奇法?這一個芥子空間的天材地寶,一眼望去根本就沒有普通的類似極品天青石這樣的東西,隻有那些又稀少又稀奇的法寶堆得跟座山一樣。每一件拎出去都夠天下修士打破頭了。

舉個例子,秋意泊和泊意秋都沒有幾根的無定真竹漱玉道君有大概兩捆吧,一捆幾百根的那種兩捆。

泊意秋也看了一眼,不由咋舌,裡麵好幾樣的東西他們見都沒見過,隻聽過一嘴:“師叔,這些都是哪裡找的?”

漱玉道君隨口道:“喜歡就拿去,左右於我也無用……都是彆人送的。”

秋意泊他們秒懂,秋意泊撇了撇嘴:“我怎麼就沒人送……”

他還仰著頭左右轉了轉腦袋,讓漱玉道君看:“我長得也不比師叔差啊!”

漱玉道君聞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得略有些說不上來的古怪,秋意泊看了一眼就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師叔,你笑什麼?”

漱玉道君這才道:“自然不比我差,人間最頂級的美色也不過如此……隻是,誰敢送你們東西來示愛?等著被拿來證道嗎?”

秋意泊和泊意秋愣了一下才想起來世人皆知,他們修的是無情道——他們修太上忘情道不是秘密,但也僅限於周圍親近的人才知道,畢竟也不能拿著大喇叭到處宣傳‘我們修的不是無情道,是洗劍峰另一門道統太上忘情’吧?認識他們的人也總不能逢人就說長生、長安兩位道君其實修的是什麼道統吧?

孤舟道君名震天下,這兩個徒孫天資高超,又在洗劍峰座下,理所當然修的應當是無情道才是。外麵還有人誇呢,說是洗劍峰曆來一脈單傳,如今到了孤舟道君手裡發揚光大,雖然頭兩個弟子沒有承襲無情道,再往下卻有三個,破了這一脈單傳的規矩。

無情道說到底是冷麵冷性的道統,名聲並不算太好,畢竟曆來洗劍峰峰主下場大多不太好。若對漱玉道君有好感,獻上十分殷勤,滿腔癡心,說不定還有叫他憐惜的一日,哪日緣儘了,那也是一場美夢,但要換作一個劍修,還是洗劍峰的劍修,那就不是美夢了,那是要命的噩夢啊!

畢竟誰也不想和道侶日子過得你儂我儂,忽然某天自己就被道侶殺了證道吧?

秋意泊兩人有心反駁,但很遺憾,他們自己也是殺妻證道的謠言發散者之一,還拿來調侃過漱玉道君,一時竟然無言以對。那宛若吃了蒼蠅的模樣惹得漱玉道君輕笑不止,他也有些好奇:“說來,太上忘情到底如何?我瞧著你們自小愛笑愛鬨,到了如今也沒有學得孤舟半分寡言少語,偏偏一路順遂……”

秋意泊悶悶地道:“平時挺順的,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就是遇著關口這道統才顯出幾分要命的威力來……我平時渡劫的時候師叔也沒見過,不久之前,我還沒合道那會兒,險些被這道統逼得要自儘。”

漱玉道君眉間微動,燭光下說不出的動人,他溫柔地說:“長生辛苦了。”

秋意泊則是笑道:“這世間厲害的道統大抵都是如此的,若不辛苦,哪有我千年合道?雖然與我當年修行之心背道而馳,但也算是不留遺憾。”

漱玉道君反問:“當年?你師傅說過,你少年時最大的心願是隨便修個金丹元嬰,在宗門裡當個教書先生混吃等死?……嗯,如今雖然不是金丹元嬰,但也算是心願得償了。”

秋意泊跳腳:“那叫教書育人!桃李滿天下!怎麼就是混吃等死了呢?!”

“就是!書院乃是宗門之本,要是教得好,給宗門培養棟梁怎麼就吃混吃等死了呢!我們就是想閒暇時候出去玩幾年看看風景什麼的,那也是人之常情啊!”泊意秋辯駁道。

漱玉道君不與爭辯,大有一副你們說什麼就什麼吧的意味在裡麵,畢竟沒多少時間之前漱玉道君還撞見秋意泊在書院當看門大爺,那可真和教書育人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秋意泊和泊意秋氣得直翻白眼。

這天是聊不下去了,兩人提著漱玉道君的東西就走,還扔下話來:“我們現在就走!師叔你的本命劍和法寶都彆想要了!歸我們了!”

漱玉道君的笑聲飄得半座山都快聽見了。

兩人花了七天時間替漱玉道君升級好了兵器法寶,就告辭離去了,漱玉道君送了他們不少天材地寶作為報酬,也未曾要他們多住幾日,或許是他們互為道侶的緣故,還不如年少時在春意樓的瀟灑自然,束手束腳的也不算痛快。

所以他才不喜歡有什麼道侶,緣來則聚,緣儘則散,這才是最好的。

偏偏天下就是有癡情人,願為愛守貞,為情禁欲。

也罷,他也曾是其中之一,無甚好說他們。

隻是他有些好奇,兩個修行太上忘情道的小孩兒湊在了一起,還本為一人……也不知道最後要如何收場……

***

秋意泊和泊意秋沿著山路下了山去,各自有些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兩想的是:萬一他突然就想玩點花的弄個銀趴自己該怎麼辦?好像也不是他乾不出來的事情啊!

所幸的是兩人都太太平平下山了。

兩人對視一眼,隻覺得好笑,又相視一笑,泊意秋湊過去親了親秋意泊的耳朵,忍不住低聲調侃了一句:“老實說,你這麼快下山是不是怕自己忍不住?”

秋意泊側目:“忍不住的是誰?是你自己這麼想的吧?”

兩人互相瞪了對方一眼,對自己是個什麼德性很清楚,幾個場麵而已,人生來有欲,動欲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動心。但既然兩人都太太平平下來了,那結果就很顯而易見了。不過他們嘴上就是不服輸,非要互相懟兩句,眼見著就要吵起來的時候,忽地迎麵來了兩人,泊意秋下意識地道:“吟月!”

吟月老哥聽到有人喚下意識抬頭望來,他身邊還有個冷漠俊美的真君,吟月老哥看見對麵是兩個他不認識的俊美修士,腦子裡千回百轉都沒想起這兩個是誰……照道理是雙生子,他應該記得才對啊!

他身邊那個俊美冰冷的真君眉間微蹙:“放肆。”

吟月老哥一臉懵逼,趕忙拉住他:“哎,彆氣彆氣,這什麼情況還沒明白呢!”

那俊美冰冷的真君不言,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很有劍修那味兒,但確實沒對秋意泊他們動手。吟月老哥這才問秋意泊他們:“你們一人是誰?為何直呼我師叔尊諱?”

秋意泊也知道不好,他拉著泊意秋的手,譴責地說:“什麼吟月,那是秦越大哥的師叔!雖然近千年未見,你怎麼好記錯大哥的名字!”

說完了還對吟月老哥抱歉的笑了笑。

泊意秋也垂下頭,抱歉的說:“大哥,對不住,許久不見忽然見了你,一時嘴瓢了……”

那真君更是不悅,千年未見,也算不得是朋友,說不定隻是偶遇叫秦越幫了一把而已,居然能記錯名字……又為何是吟月一字脫口而出?說不得他們之前就在聊吟月的事情。

吟月老哥真是在心中擦了一把冷汗,他爽朗地道:“不妨事,一個稱呼罷了,兩位小友今日是來尋我的嗎?”

秋意泊搖了搖頭:“我們是來拜訪漱玉師叔的,今日下山罷了……大哥你忘記了,昔年我們曾在春溪城見過一麵,暢聊了一整晚……還有拂花大哥,拂花大哥如今可好?”

吟月老哥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都好,都好。”

秋意泊笑道:“故人泰平,那就好,我們就先告辭了,不打擾了。”

說罷,他們就此離去,吟月老哥鬆了一口氣,又與俊美真君道:“好了,那是道君的師侄……一件小事罷了,彆放心上,師叔也不會介意的。”

那真君嘴唇抿了抿,顯然很是不悅。

吟月老哥攬著他的肩往上走:“青霄,咱們話說回來,師叔她早就後悔了,隻是拉不下臉麵而已,你是做人道侶的,你就讓一讓她唄……”

青霄真君沒有應聲,但看他的腳步,就知道他也願意和好。

吟月老哥心下鬆了一口氣,總算又安撫好了一個,這有八個道侶也太累人了……後悔,是真的後悔……

他突然一頓,哎,不對,哪裡不對!

千年前他和拂花找人徹夜暢聊?漱玉道君的師侄?……不是,換個角度想,稱漱玉道君為師叔?

千年前他和拂花還在春溪城裡當花魁,當時累都累得半死,還要維持花魁的身價,怎麼可能陪人徹夜暢聊?他們又不想賣身,避開客人都來不及!

不……是有的,隻有兩個人……

長生道君和長安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