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女一手執杯,她揚眉笑道:“我自己同意的。”
“……?!你該不會是中了邪吧?!”那小娘子一指滿屋子的漂亮男人:“你要什麼樣的漂亮男人沒有?!犯得上找那個?”
她說到這裡才覺出有些逾越,扭頭去那些小倌道:“都滾出去!今日的事情誰敢透露出去,隻管給我等著!”
一群小倌立刻轉頭出門去了,誰都不敢多置一言。
“你懂什麼?”張家女笑道:“他自有他的好處。”
“什麼好處?”
“長得漂亮的好處。”張家女調侃道:“哪日你見到就知道了,我看那也是個書呆子,你要是饞得慌,到時候來我家做個平妻,他想必束手無策,我委委屈屈點個頭,咱們姐妹照樣每日過逍遙自在的好日子。”
秋意泊和秋臨與同時露出了不忍直視的表情。
秋意泊沒想到自己親娘是這麼個人啊!這是真的沒想到!
秋臨與也沒想到和自己親哥議親的小娘子看中的居然隻是他哥長得好看!
那小娘子張口就罵:“去你的!誰要給你郎君做妾!”
張家女道:“做個相好也行啊,左右我是不介意的,我給你們兩把風。”
“張蘊兮,你給我拎得清一點!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兒!”
張蘊兮把玩著酒盞,喃喃道:“就是一輩子的事兒,才決定地這麼快。”
秋臨與回家去了,他估計是看不下去了,秋意泊站在門外,他有些想和他母親見上一麵,但又覺得不大好,正想著呢,忽地張蘊兮驟然往他這個方向看了一眼,她目光慵懶隨性,放在她的臉上有種難以言喻的美,秋意泊想了想,還是不打算見了。
他出生她應該已經離開了,既然走得這麼決絕,從不見信,也不見歸,應該也是不想見他的,沒必要給她增添負擔。
不過話雖如此,秋意泊還是顯出了身形,瞅準了她們兩離開的時候在她們前方走了過去,那小娘子瞬間抓緊了張蘊兮:“……?!剛剛那個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張蘊兮艱難地點了點頭,食色性也,她道:“確實是好看。”
“我都說了你要什麼漂亮男人沒有,你嫁那個做什麼?!”
張蘊兮道:“那位秋家郎君,與他有幾分相似。”
“……那你嫁了吧,衝著那張臉也不虧。”小娘子:“……回頭找平妻先問我家。”
張蘊兮:“……?方才誰不屑一顧的?”
“後悔了。”
……
秋意泊眼見著他爹與他娘成親,他覺得他爹就是秉著找個劫來渡一渡的,兩人婚後恩愛了一段時間——大概是他母親單方麵和他爹恩愛。
畢竟人在劫數中,就那麼個樣子了。
很快他母親就有了身孕,老秋家喜得放了一天的爆竹,他母親還奇怪怎麼回事,秋家底蘊深厚,有孕又不是生了,居然還放爆竹?太奇怪了。
再過七個月,秋意泊降生了,他出生就不是什麼正常路子,是直接被秋臨淮讓秋臨與用了手段取出來的,因為張蘊兮不願意繼續懷了,她吃不消。他出生時就被秋臨與施法叫他繼續昏睡下去,用靈泉溫養模擬母體環境,免得他有什麼不足——所以他以為的他睜開眼睛就沒看見過他娘,是因為那時本就不是他剛出生的時候。
再有一個月,張蘊兮爽快地把和離書拍在了秋臨淮的書案上:“郎君記著答應我的事情!”
秋臨淮垂目簽了自己的名字,道:“好。”
張蘊兮上前就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笑嘻嘻地收著和離書走了,臨走還要調侃道:“哎,以後親不到嘍~”
秋臨淮看著她的背影,也露出一點笑意來。
緊接著就是一些事宜,秋臨淮用儘手段,為她隱去了行蹤,隱去了她的存在,張蘊兮一人帶著金銀財寶與手下人馬,興衝衝地買下了一艘大船,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不回來的那種。
秋意泊看了好幾年,他母親在海外樂不思蜀,當過海盜,當過小國的王妃,當過女皇,當過聖女,當過公爵,精彩的不得了……沒工夫思念他這個兒子,秋意泊覺得很正常。
換他過得這麼精彩紛呈他也沒工夫想遠方還有個小拖油瓶。
一切……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