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的想看看表,展開雙手,卻看到自己右手的手心裡握著一片新鮮的綠葉。
艾瑪愣了一下,然後連滾帶爬地衝到衛生間去,打開燈,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裡,她的右側臉頰有一片紅,隱隱約約能看出來兩個指頭印子。
艾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尖叫了一聲。
她的房間在樓上,她父母被她清早這麼大的動靜吵醒了。
媽媽揉著眼睛在樓下喊:“甜心!艾瑪!發生什麼事了嗎?”
艾瑪把頭從樓梯縫裡探下去,喊回去:“沒事……我隻是太激動了!”
她衝回房間,拿出那個信封,重新看了一遍那封信。接著,那枚徽章也被倒了出來。
在艾瑪注視著它的時候,它表麵上的字突然變化了。
燙金的字母開始在墨綠色的絲絨表麵流動起來,金色的線條不斷拉長、變化、然後重組,重新勾勒出了她的名字——艾瑪·米勒。
看著這幾乎是電影片頭這奇幻的一幕發生在現實裡,艾瑪幾乎是目瞪口呆。
之前附錄裡說過,報到時請帶上這枚徽章前往,這代表了學生的身份信息,是一份通行證的時候,艾瑪還在想,這枚徽章哪裡有出奇的地方。
她拿著徽章研究過了,這就是一枚徽章,實心的,裡麵沒有電子屏幕沒有插口沒有機關,但是就是在她麵前上演了這樣奇幻的一幕。
她震驚之下,下意識地看著窗戶外麵的晨光發呆,六點多的天幕呈現出一種青與藍灰交雜的色澤,星子還在發出一點點的冷光,月亮像是一彎鉤一樣掛在天上,卻在底下已經透出一些太陽的淺黃暖光來。
天亮了,就像是童話中的美夢突然醒來了,但是她看著那枚徽章,又覺得童話的夢照進了現實裡。
晨光稀薄,卻美麗的驚人。
與此同時,這樣的畫麵還在不少人家的房間裡發生。
塞勒斯呼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睜開眼睛,他今天晚上一口氣麵試了十幾位學生,艾瑪那種屬於反應比較輕,性格比較安靜的,學生裡有的比較活潑大膽還調皮的實在是把他搞得身心俱疲,有直接認為是個夢開始放飛自我的上來摸他臉的、開始試圖裸奔的、還有就是不相信,覺得是自己日有所思造出來的夢醒來的跡象是夢遊得來的、還有中二病犯了的。
實屬當代青少年物種多樣性大賞了。
好在今天的結束的比較早,因為這一批晚上麵試的學生醒的都挺早的,之前幾個晚上,他能在夢境裡直接麵試到上午十點多——畢竟大家暑假裡都非常喜歡睡懶覺嘛。
麵試普通家庭出身的小孩的工作目前是隻有他一個人在做,但是其他老師也沒閒著,這段時間,對於普通世界比較熟悉的阿普比先生和南希·瓊斯女士被委任了找工人拉電線安電閘的偉大工作,現代文明是建立在電力上的,那麼作為現代的大學,當然要有電力啦。
而在白塔裡長大的卡帕爾蒂則去負責本來的就來自神秘側的學生的招生麵試,馬人奧羅拉女士跟他一起去負責這個方麵的招生,主要是負責擺笑臉安慰孩子們。
塞勒斯揉了揉太陽穴,然後從椅子上站起來,打算白天去和新招收的校工人員麵談一下。
一位是他最開始遇見的執行員獵刀推薦來的人,是一位退休的老執行員,一生未婚,也沒有家人,是因為家人死於邪惡的神秘事件轉而加入執行員的隊伍,幾乎是在一線戰鬥了一輩子。
他現在年紀大了,必須得從一線退下來,也不願意去二線做文書工作,獵刀就將他推薦來了這裡。
這位老人叫安德魯,頭發花白,個子不高,左腿因為舊傷稍稍有點跛足,但是一雙鷹隼一樣銳利的藍眼睛格外引人注意,他的氣質有點像海神教會的榮格大主教,鼻子微微有些鷹鉤,臉頰消瘦到凹陷,臉上有些不修邊幅的胡茬。
塞勒斯感覺這位非常靠譜,當場就表示原因聘用。
還有一位是個胖墩墩的中年人,圓圓胖胖的白臉看起來很喜氣。
這位之前當了幾十年的神秘學愛好者,結果估計是可能真的有點這方麵的天賦,在不知道神秘界的存在下,不知道怎麼搞的稀裡糊塗就邁過了普通人到神秘學的台階。
他在神秘界裡兩眼一抹黑,是塞勒斯從賞金獵人協會的求職版上淘來的,因為這位沒經驗沒常識也沒啥實力,基本沒有人搭理他。
塞勒斯把他當作校工招聘到學校,並且允許他旁聽課堂知識,大概屬於半工半讀了。
他們倆加上侏儒小姐艾娜,這就聘請到了三位足夠靠譜的校工人員了。
校工簽署的合同和老師們的一樣,都是五年製的,到期由員工自己選擇走入或者續約。
塞勒斯的心情非常不錯,今天一次搞定了不少事情,這個時候,他突然接到了電話。
來自威爾同學。
他剛接通,對麵就傳來威爾同學的一聲尖叫:“老師,快上社交平台,你看東大陸地區搜索榜上的實時熱度。”
塞勒斯:?
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