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9
塞勒斯走進來,手裡拿著書,身後還飄著一個巨大的箱子,他在講台前麵站定,那個巨大的箱子也隨著他的轉身落在地上。
加西亞放下手機,向著講台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在他眼裡,這位校長一直自帶了一種奇妙的距離感,就算是他看起來的氣質文雅,性格溫和。但是可能是因為對方在第一次救了他的時候,氣質神秘莫測,讓人看不明白,所以他對於這位校長——塞勒斯·科爾伯恩的態度一直是敬重而有點緊張的。
這次上課,也應該是這位校長和學生們第一次接觸這麼多。
雖然他負責普通世界的學生們夢境裡的麵試和招生工作,但是那一次,他給大多人的印象都是不可捉摸與神秘,相當的有距離感,進而延伸出的是好奇。
不光是這位校長,大多數學生對於剩下的4位教授的印象也是如此的。
塞勒斯剛在講台前麵站定,就能感覺到各個方向的視線從各個角度射過來視線,偷偷摸摸的瞥他一眼或者幾眼,然後又飛快的收回去。
這間教室裡老師和學生的物理距離並不是很遠,它采用的是弧形的,接近半圓的一排排座椅,將講台和教師圍在中間。深紅色的一個個座位擺放著,右側是窗戶,頂上同樣是一排排的頂燈。
塞勒斯笑了笑,將手裡的書放在講桌上,眼睛在上麵掃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某個熒光的粉毛。
他笑了笑:“大家好,我是塞勒斯·科爾伯恩,我們的這節課叫做——神秘學原理與基本常識,從字麵上來解釋,這也就是在給大家介紹神秘學與神秘世界的課程,那麼問題來了,神秘學是什麼?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第一時間,他就又看見了傑克同學閃閃發光的粉毛,“傑克·卡普拉,能請你來說一下你的看法嗎?”
好在傑克同學雖然平時跳脫了一點,但是上課還是很靠譜的,他說;“我認為神秘學就是人類對於超自然力量的解讀,它作為和科學對立的存在,它們就像是兩條並列而行但是不相交的路徑。”
“有人有彆的意見嗎?”塞勒斯問。
“有。”側麵的一個女孩舉起手,她叫露比·羅西,出身普通世界,有一頭美麗的紅棕色的長發,“我昨天翻閱了一下下發的課本,裡麵提到了一門新興的神秘界學科,叫做魔導學,我覺得這應該能反駁神秘與科學並列而不相交的觀點。”
“很好,那麼我們能將神秘定義成科學的一種嗎?用現代科學的方法論與研究範式去解析它,實驗歸納、總結規律、列舉係統,然後進行再推演,最後構造出一套完整規律的神秘側科學。甚至於,我們可不可以將魔力簡單粗暴的歸為一種能量,像是石油、電力等等一樣。”
紅發的露比·羅西愣了一下,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塞勒斯笑了笑,看向下麵。這對於很多神秘世界出身的學生們來說,並不是特彆困難的話題,但是對於普通世界出身,接受科學教育長大的孩子們來說卻是一個關鍵性的問題,他們必須要理解神秘學與科學的差彆,重新塑造自己的世界觀。
不然的話,他們以後的成就將相當有限,甚至走上歧途——扭曲了錯誤的知識在這個世界裡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這是極其危險的。
“不對,神秘學的本質從來都要與科學區彆,他們固然不平行,但是也絕對不可能重疊前進,魔導學的誕生僅僅借鑒了工業的批量化標準化思想,且僅在一部分簡單的領域實現。魔力從不是能源,因為沒有哪個能源與靈魂和情感密切相關,甚至跟隨意誌而改變,一位生命領域的德魯伊如果主動選擇了死亡與墮落的魔法,那他將終身無法施展生命魔法。我認為,神秘的本質,來源於自由的意誌與邏輯,它固然有規則,但是決不能理性化。發明魔導學的羅蘭大法師自己也曾強調過,神秘是‘遠離理性’的。”
一個男生說,他有一頭帶點羊毛卷的金紅色頭發,五官俊朗陽光,說起通用語的口音裡帶著薩克遜三島特有的含蓄與吞音,還帶點喉塞音。
愛德華·德斯,卡帕爾蒂老師的那位遠方親戚,也是他的小崇拜者。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孩子,理論非常紮實。很多在社會裡自由混跡、野生野長的超凡者們都不一定能說出來這一套理論,畢竟他們很多人都隻是會用力量,能混下去就行了。
“非常好,德斯先生。確實,魔力是唯心的。它固然有其規律,但是情感與它的聯係卻更加緊密。魔法不是科學,是自由。”
底下有人舉手,“那您會如何來定義它呢?”
塞勒斯笑著說:“要是我來講,我會認為神秘學的儘頭是締造奇跡,沒有任何物理規律,超越物質的奇跡。”
然後,他轉身將帶來的那個大盒子打開。學生們發現,這其實不是盒子,而是個籠子一樣的東西,裡麵關了一隻純黑的大狗,像是一隻純黑德德爾達牧羊犬,皮毛黝黑,幾乎在燈光下發亮。
加西亞嘟囔了一句:“這不就是學校入口處的那隻看門狗嗎?怎麼把它帶過來了。”
威爾:“......”
他看見這隻狗就背後疼,這狗明顯也從人群中鎖定了他,他倆對視一眼,火光四濺。
塞勒斯將它從籠子裡帶出來,一手死死按著他的項圈,羅根地獄之犬“汪”一聲,開始衝塞勒斯搖尾巴。
毛絨絨的大狗衝著人搖尾巴,眼睛也是水汪汪的,這一幕簡直可愛非常,教室裡傳來了幾陣議論之聲,大家明顯對狗的熱情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