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西亞對著它研究,威爾也有點好奇地湊過來,順便挽救自己的頭發。
“奧蘭德爾家族的子嗣一直稀薄,末代皇帝迪倫·奧蘭德爾終身未婚,也沒有情人和私生子,所以你肯定不是他這一支的後代。再往上,他的父親也隻有迪倫·奧蘭德爾這一個孩子。
他父親不是皇帝,他父親是哥哥是皇帝,這個皇帝有兩女一子,長子繼承皇位,迪倫·奧蘭德爾是推翻他這位堂兄兵權上位的。嗯,他這個當了兩年皇帝的倒黴堂兄也沒有孩子,所以更可能是從他叔叔的兩位公主那裡流傳的血脈。”
威爾說:“也不一定,奧蘭德爾家族在曾經人多點的時候也有和國內大貴族聯姻的現象。”
他倆研究了半天,人口再少的家族,在有了上千年曆史之後譜係都會變得複雜,更何況超凡力量的存在,也讓他們中有天賦的人獲得了悠長的壽命。
加西亞最後還是斷言:“要是能通過考證奧蘭德爾家族譜係確定你的身世,這個應該能發篇論文。”
威爾翻了個白眼:“你有病吧,拿這個發論文,而且神秘界還不一定有發論文的地方呢。”
其實威爾這個奧蘭德爾家族後裔的身份在教師群裡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畢竟這一屆學生裡,擁有血脈魔法的隻有兩個人,一個威爾,一個艾麥拉。
阿普比先生親眼見過他的‘秘銀之血’,漸漸的其他教師也都知道了。
今天上曆史課,在教室休息室的大沙發裡,喝下午茶的老師們就自然把威爾拎出來聊天。
奧羅拉女士和阿普比先生不在,隻有塞勒斯、卡帕爾蒂和瓊斯一起聊聊天。
他們的話題從奧蘭德爾家族一直跑到明徹斯帝國的滅亡上來。
塞勒斯感慨了一下:“新查斯頓賞金獵人協會長佐伊·瓦西裡是明徹斯帝國的後人嗎?我看他們開發了很多這個主題的IP,而且涉及了很多秘密但是獨到的觀點。”
卡帕爾蒂喝了一口熱茶,淡定地扔出一個大雷:
“不,她就是佐伊·梅裡森諾本人。”
“咳咳咳咳咳……”塞勒斯一口茶差點嗆到鼻子裡。
“你就把這件事這麼告訴我沒關係嗎?這種事應該是秘密吧。”塞勒斯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沒事,說是秘密,其實不少人都知道。你看瓊斯就沒什麼反應。”卡帕爾蒂語氣平靜。
塞勒斯看過去,瓊斯女士笑著對他舉了舉茶杯。
“哦,還有,明徹斯的艾利奧特沒死。他和佐伊在借著推廣明徹斯末期的曆史與人物想要複活末代皇帝迪倫·奧蘭德爾。”卡帕爾蒂語氣平靜地像是在說一杯咖啡的價格。
這次屬於是真的秘密了,瓊斯女士也被嗆了一口,他倆一起咳了兩聲。
卡帕爾蒂推了推眼鏡:“彆都那個表情,其實這件事他們想做的沒有一絲痕跡也不可能,我估計各個教派的教宗和奧爾加議會的老家夥們應該都猜到了。”
塞勒斯:“……麻煩你下次放猛料前預警一下,讓我們不至於毫無準備。”
卡帕爾蒂用那雙上挑的金綠色眼睛瞟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這時候,瓊斯有點好奇地問:“明徹斯的艾利奧特,就是那位埃利奧特將軍吧,你見過他?”
這位女士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小時候看了挺多關於他的文藝作品的,畢竟曆史宣傳都說他是‘金色的雄鷹’、‘最後的英雄之類的’。而且他和末代皇帝迪倫應該關係不好來著,埃利奧特死於迪倫之手。”
塞勒斯能看出來,瓊斯女士年紀應該不大,外貌和年齡應該挺接近的,比卡帕爾蒂小。
但是他自己聽到埃艾利奧特這個名字的一瞬間,確實感受到了點彆的情緒,類似於厭煩和無語。
奇怪,我應該不認識這個人啊……塞勒斯在心裡琢磨了一下。
卡帕爾蒂冷笑了一聲:“艾利奧特?金色雄鷹?我看他才是明徹斯帝國一群黑毛鷹裡麵長出來的金毛狐狸,卑鄙無恥奸詐之人。至於他倆的關係,嗬嗬,我估計他寧願他自己恨迪倫·奧蘭德爾。”
他這幾句話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塞勒斯初步推斷應該是吃過點虧。
“但是,想複活迪倫·奧蘭德爾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吧。”塞勒斯照顧卡帕爾蒂的心情,畢竟他天天生氣,生氣太多對身體不好,所以他果斷轉移了話題:
“奧蘭德爾死於神戰,明徹斯城破之日,他也被釘死在了城牆上。為了確保他死透了,利亞德大軍必然會挫骨揚灰,他們甚至將整個明徹斯城變成了一片廢墟。”
卡帕爾蒂反問:“你既然知道明徹斯的最後一個皇帝怎麼死的,會不知道祂其實還留下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嗎?”
“你是說……”
那樣東西說是迪倫·奧蘭德爾留下來的也不準確,畢竟他本人估計未必願意。
這東西和烏鴉座還有點關係,因為現在它應該在他手上。
那是烏鴉座叛逃之前從海神教會盜出的三神器之一,奧蘭德爾之劍。
迪倫·奧蘭德爾當年被□□活活釘死在城牆上,現在春季的神靈‘生命之神’在他隕落之前親手抽出了他的脊骨,製作成了一把劍。
塞勒斯感慨:“可以理解,佐伊女士和艾利奧特估計非常想奪回他的那把劍。”
卡帕爾蒂糾正他:“你應該稱呼為‘祂’。”
塞勒斯一怔,笑道:“是我說錯了。”
確實,迪倫·奧蘭德爾當時已經得到了神靈的權柄。
一位神的隕落留下的怨恨,和他唯一留下的脊骨,造就了這把神器——
奧蘭德爾之劍,傳說中能斬斷一切,這個一切,甚至包括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