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確實如此,她自己或許也覺得太過軟弱,從帝國利益的角度她極力勸說皇帝接受聯姻,加深與西裡爾的政治聯盟,而從一個被家族出賣遠嫁的女人來說,她又為自己遊走於兩國之間,希望這個無辜的女孩遠嫁給一個政治的婚姻感到愧疚。人性就是矛盾的,隻是她在做一個政客的時候從來不表露自己的人性。”
這位老導演眨眨眼睛:“好吧,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就算她在皇帝徹底拒絕聯姻之後鬆了口氣,但是在這之前依舊在全力推動著這場交易。”
佐伊挑了挑眉毛,沒有多說什麼。
她的前半生幾乎都在竭儘全力的證明自己,因為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就那麼一眼望得到頭。
她並不喜歡梅裡森諾這個名字,那是她丈夫的姓氏,她出身南部一個小島的小貴族家庭,她父親允許她進入索非學院學習,她也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取得了入學資格。
而她父親讓她進入都城最好的索非學院學習也並不是允許她追逐夢想,獲得一個自我做主的機會。
她父親的目的在於,對於她這樣的小貴族家庭來說,培養一個從帝國最好的學校出身的漂亮的女兒,再想辦法將她加入豪門,是發達的最近的一條捷徑。
佐伊其實在魔法陣學上非常有天分,索非學院的一位著名的教師親自向她發出了代表學校繼續學習任教的邀請,她自己也很喜歡這個。
但是佐伊至今還記得,在收到要出嫁的消息的晚上,她在燈燭前麵枯坐了一夜,趁著天還沒亮,將邀請的信件扔進了炭火盆中。
這個世界上,女人就是這樣的,你有夢想有天賦,你想著要做出一番事業,你也有能力做成,可是沒人會關心你的能力與理想。他們每個人隻是評估你的美貌,你的價值,盤算著讓你做一個妻子的話能賣出去多少錢。
她嫁給了帝國一位高官的長子,對於她父親來說可謂是天降喜訊。按常理來說,這把佐伊的履曆和好臉蛋全壓上去都是不夠格的,但是對方之所以願意娶這個南部粗鄙的鄉下女孩,原因是那位長子其實不是個東西,她是對方的第三任妻子。
老導演沒有察覺到佐伊的一係列回憶,他接著說:“其實我注意到,您在創作過程中給人物加入了很多並沒有史料根據的心理活動,有的甚至是和大眾印象相違背的。梅裡森諾執政官還不是最明顯的,最明顯的應該是迪倫·奧蘭德爾,他是個暴君、一個出色的軍事家、一個鐵血的君王,他不應該在劇本裡那麼,那麼......”
“那麼柔軟?”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或許他就是這樣的人呢。說不定他其實是個安靜的家夥,不是一個適合做皇帝的性格。”
佐伊笑了,“我希望您找到一個具有足夠破碎感的演員來,家族的精神遺傳賦予了他獨特的凋零感,就像是一個踩在懸崖邊的瞎子,他的搖搖欲墜將要墜入深淵,始終維持著那一個搖晃的平衡,但是又不知道往何處邁步。”
其實能看得出來,老導演並不是很認可佐伊的這些在他看來是臆測的觀點,但是還是老一套,他在想到高達2000萬鎊的投資之後,還是讓步了,“佐伊女士,這或許會比較有爭議。”
“沒關係。”佐伊喝了口咖啡。
“我期待您的作品。”
“我還蠻期待明年出品的這部“帝國的衰亡”的劇集來著,和聖明徹斯4是一個母公司,做出來的東西應該很有質感。”加西亞刷著手機說。
除了有理想有鬥誌的卷王之外,對於剩下的人來說現在開始準備下個月的作業也太艱辛了。所以他們在一陣閒聊之後開始閒聊。
這學校現在還隻是有了信號,而且隻在幾個主要建築物集中的地方有信號,像是後麵的湖,包括樹林中都是沒有信號的。至於WiFi,那目前就更沒有了。
要說加西亞對於自己的魔法學校生活有那點不滿意的話,那就是沒有WiFi的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
此處的遊戲宅不止他一個人,粉毛的傑克同學也打遊戲,經過加西亞這麼一提示,他蹭的一下坐起來。
趴在旁邊的貝麗兒被他嚇了一跳,“喵”一聲跳到了威爾的腦袋上。
尊貴的少爺歎著氣把它從自己值錢的腦袋上抱下來,同時對粉毛投去怒視。
“我想到了!”傑克壓根不理會威爾不痛不癢的目光,而是得意洋洋,像隻翹著尾巴的粉屁股雄雞:
“論文主題就寫藍鳶尾騎士團好了,我遊戲就打的這個背景的角色。”
藍鳶尾騎士團是奧蘭德爾家族時代,明徹斯帝國皇家近衛軍四大軍團之首。
名字起的很文藝優美,但是這個軍團確確實實都是由重甲騎兵組成的。
而是在了解了神秘界的背景下,人們就會知道,它還都是由超凡領域的重甲騎兵組成。
每個士兵都是超凡者,他們身披鐫刻著魔紋的覆蓋全身的金屬甲胄,手持破魔的長斧、雙手重劍或長.槍,戰馬來自培育的亞龍種,具有巨龍血脈,同樣是全身披甲且能保證出色的機動性。
這支造價昂貴的精銳部隊在平原上衝鋒的時候,宛如一座移動的巨型鋼鐵城牆向敵方撲來,是步兵方陣的噩夢,隻要成功切割擊穿了對方,那他們就是戰場上一個個行走活體的絞肉機。
他們是明徹斯帝國最強大的部隊,在戰損過半的情況下依舊能再次組織衝鋒,將血流到最後一人。
奧蘭德爾家族的神經病們可能確實是因為腦子有病,神經格外的纖細、敏感,並且對藝術有著獨特的感知,在武德充沛的同時以藍色鳶尾花為家徽,讓帝國的第一重甲騎兵軍團叫藍鳶尾騎士團。
“我還是感覺藍鳶尾這個名字配這支部隊太怪了,奧蘭德爾有病吧。”加西亞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