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癢啊!!!”
威爾飛快的離地麵上那一個被它不小心扔掉的絲晶蘿蔓遠了一點,露比同學手速出眾,一把將箱子裡最後一個絲晶蘿蔓插在了花盆裡。
加西亞還在試圖給他的手指止癢。
瓊斯女士從椅子上慢悠悠地站起來,笑了笑:“我說什麼來著?一定要小心。”
加西亞眼淚汪汪地看著她。
她從衣兜裡掏出一瓶淺綠色的膏藥:“我就知道,不管怎麼強調,止癢的東西都要給大家準備好。”
將冰冰涼涼的藥膏塗抹在手上,加西亞聽見瓊斯女士的交代:“靜置半個小時,不要沾水。恭喜你是全校第一個用上我的新藥的人。”
瓊斯女士檢查了一下他們的工作,非常滿意:“不錯呀,多謝你們,你們回去吧,我明天會跟卡帕爾蒂教授說的。”
威爾走的時候還摸不著頭腦:“瓊斯女士要和卡帕爾蒂說什麼?”
加西亞用敷著藥的手捂住腦門:“你還真傻……”
經過這一折騰,時間已經到了下午,最近從東大陸北部的西裡爾高原上吹來了寒流,降溫降的很厲害。
艾瑪沒有遇上撈人的瓊斯女士,千辛萬苦湊完了假期論文,出來覓食。
烏鴉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可以順便找找。
她一出來就被一陣冷風吹的一哆嗦,秋冬的風帶著透骨的寒意,直直透進人的衣服裡去,她轉頭,打算去食堂買一杯瑪戈太太的香橙熱紅酒。
沒到食堂門口,艾瑪就聽到了一陣喧嘩聲。
準確說,是校工侏儒艾娜小姐的吆喝聲。
這位身高隻到健身少女艾瑪胸口的侏儒小姐嗓音非常洪亮,大聲指揮著他們半工半讀圓墩墩的校工將食堂側麵土地上的一個大架子立起來。
而瑪戈太太今天沒有做香橙熱紅酒,笑眯眯地站在一邊看著他們的動作。
艾娜在指揮著立起來那個寬架子之後,跑跑跳跳地像個小皮球一樣衝到了瑪戈太太麵前。
艾娜小姐的通用語依舊非常塑料,基本隻能用濃重的口音來回軲轆她記住的那幾句話,而瑪戈太太又完全不懂拉德語,她倆連比劃帶呼啦,半天雞同鴨講。
艾瑪看不下去了,學校裡拉德語是必修課,而且她在中學裡也學過這種語言,所以她主動走過去承擔翻譯任務。
但是,情況依舊沒有得到緩解。
艾娜小姐就算說拉德語也有口音,用奧羅拉女士的奇妙比喻就是德克河穀邊的木桶酒味兒。
艾瑪在一個詞上卡住了。
艾娜說:“我會搭建一個長廊式的蒲濤假。”
艾瑪:“抱歉?再說一遍,搭建什麼東西?”
“蒲濤假。”
“抱歉???”
“蒲濤假!!!”
“她說的是葡萄架。”他倆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艾瑪看過去,發現是那位她沒有多少交集,準確說是幾乎連幾句話都沒說過,性格孤僻的同學——艾麥拉·阿拉法。
對方穿著黑色的夾克,裡麵是工裝背心和工裝褲,還有漆皮的短靴,在這個寒風瑟瑟的季節裡是如此的瀟灑。
艾瑪的學院風拉德語很不靠譜,所以艾麥拉用她的自體散養拉德語成功接過了翻譯任務。
主要是巧手的侏儒艾娜小姐聽說了瑪戈太太想來年春天在學校的大片空地裡栽種一點果樹的事情,於是自告奮勇地自製了一個長廊型的葡萄架,據說是用了侏儒們種葡萄的秘傳手藝。
按照瑪戈太太的規劃,她向學校申請,預訂了幾十棵棵蘋果樹、梨樹和櫻桃樹,當然,還夾雜著醋栗等等果實。
“學校裡那些高大的樹木固然是美的,科爾伯恩先生,但是我想,我們還是再來點美味的樹木更好。”她笑眯眯地說。
“您完全可以叫我塞勒斯。”塞勒斯當時很爽快地批下了經費。
但是葡萄藤不光要土地,也需要足夠堅實的葡萄架子。艾娜小姐看起來很擅長這些方麵的事情。
艾麥拉翻譯的很好,瑪戈太太聽的連連點頭,給了拉著臉的艾麥拉一個擁抱。
艾瑪覺得,艾麥拉這時候簡直是表情猙獰,非常像卡斯提爾半島黑.手.黨。
她的領子開的有點大了,露出了一邊的鎖骨,上麵好像能看見一部分暗青色的文身。
從露出來的部分看,那好像一條蛇尾。
事實上,這確實是一條響尾蛇的尾部,要是蒂芙尼在這裡就能認出來,它也是蘭巴爾地區乃至整個東大陸赫赫有名的地下黑.道組織的標誌——阿耐斯泰西亞。
這在當地語裡的意思是:不死的毒蛇。
這個組織每一個正式成員都會在身上文上一條盤繞攻擊狀的響尾蛇。
艾麥拉兩頭翻譯,聽得大家連連點頭,這個時間段有不少學生在外麵轉,很快就得到了一堆圍觀群眾叫好。
瑪戈太太耳朵有點不好,有一句翻譯有點沒聽清,她大聲問道:“你說什麼?”
艾麥拉歎了口氣,儘心儘力地又重複了一遍,得到瑪戈太太和艾瑪佩服的點頭。
她曾經是蘭巴爾沙漠最狡詐的毒蛇,但是現在卻在這裡當人肉翻譯複讀機。
艾麥拉又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