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麵麵相覷,連帶著奧羅拉女士都變得迷茫起來。
塞勒斯終於發現,他們好像雞同鴨講了一陣子,“所以你是被什麼嚇到的?”
安迪詳細描述了自己看到的古怪的學生們,還有那棟鬼屋內古怪的低溫與氣氛。迄今為止,他還是沒有對著這些奇奇怪怪的家夥放下警惕心,並且堅持這些學生有古怪。
塞勒斯:“......”
這烏龍擺的還挺大。
他跟安迪同學溝通了半天,解釋清楚那裡隻是在進行一次實踐課。安迪將信將疑,又看向窗外,“那這裡是哪?”
“亞空間。”塞勒斯解釋說,“從出口出去,你就又能看見你熟悉的街道了。”
安迪縮在角落裡看著他,活像一隻誠惶誠恐的貓鼬。
奧羅拉女士下了診斷結果,“沒什麼大事,以後彆想那麼多。”
然後,她就踏著清脆的步子,懶得理會奇妙的人類小孩,從辦公室裡出去了。
“那是馬人奧羅拉女士,也是本校的占星術、射擊教授兼校醫。”塞勒斯解釋說。
......
艾瑪同學把一個轉學生嚇暈過去的事情很快就跟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整個校園。畢竟這老師加學生加校工也就一百來人,消息傳播的實在是很快。
艾瑪看見加西亞朝她張開了嘴,連忙撇清:“不是我!我沒把那個同學嚇暈,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暈過去了。”
“不。”加西亞說:“我是想說,你看那邊那個是不是被你嚇暈的那個人。”
“我沒嚇暈彆人......好吧,就是他,看起來他好了。”
安迪是在塞勒斯的陪伴下走出他的辦公室的,出於對學生的人道主義關懷,他親自帶著安迪去辦入學手續,然後帶著他去宿舍。
無所謂了......輟學少年、駕校學曆的安迪同學淡然地想,在哪兒躲災不是躲,在哪兒混日子不是混。正好這個是個魔法學校,那麼老大是絕對進不來的。
塞勒斯老遠也看見了艾瑪他們,朝著這幾個孩子招了招手,
加西亞本著熱鬨白看白不看的原則,飛快地湊了過去。
安迪沒臉解釋是因為自己的想象力過於豐富而導致的自己嚇自己,還好塞勒斯不打算揭穿他,而是讓加西亞他們幾個看熱鬨的陪著安迪回家拿一些生活用品,安迪同學最近在旅館過著流浪漢一樣的生活,有家不能回,生怕老大在門口堵他。
加西亞加上比伯,在帶著看熱鬨的艾瑪、靠譜的蒂芙尼,他們四個陪著安迪回家一趟,一個是給安迪的祖母報個平安,另一個就是幫忙拿東西。
看看加西亞和比伯的塊頭,塞勒斯覺得那位社區大學一條街的校園老大應該不至於上去找麻煩。
加西亞很熱心,當時就答應了,他催著安迪,打算在晚飯之前幫助他搬家完畢。
安迪就帶著他們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他家在這個學校以外的四個街區,是一排政府早年給低收入人群的廉價房產,小小的窗戶和分布密集的房間,但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已經是不錯的居住地了。
安迪此人有幾個很顯著的特點,比如說非常擅長擺爛,再比如說和祖母生活在一起的生活導致他極度的摳門。
葛朗台那是恨不得一張錢撕成兩半花,安迪是根本不想花,能省下的就絕對不花錢,不能省下的也要儘可能的不花錢。
他那個青年旅館其實就沒有花錢,因為安迪敏銳的發現了那家旅館的一個幫工離開了,他以幫忙乾活為代價,免費睡在了最便宜的地下室房子裡——那裡連被子都是潮濕的。
再比如說,他家距離克萊拉大學所在的地址其實是有點遠的,走路大概要走半個小時,公交車二十多分鐘,而要是打車的話就隻需要不到十分鐘,安迪權衡方案利弊,堅決選擇了走著過去。
他帶著新認識的同學們毫不見外的徒步了半個小時到達了他家,然後,安迪就在他們一排廉價房的外麵停住了。
這一排廉價房雖然是一個大聯排,但是它按照六戶一組分成了不同的單元,每個單元有獨立的入口,而他家居住的一個單元,讓人用熒光的亮黃色警戒線封住了,幾輛閃爍著紅藍相間的燈的警車停在這個單元的門口,能看見警察進進出出。
然後,安迪就看見老大被幾個警察壓了出來,雙手反剪,戴著手銬,他這會已經完全沒有了平時在學校裡耀武揚威的樣子,明明是很大的塊頭,反而一邊哭喊著一邊打著哆嗦,像一個顫抖的大白豬。
老大的臉上糊著的全是眼淚與鼻涕,臉漲得通紅,嘴裡叫嚷著什麼,仔細看過去還尿了褲子。
但是安迪頓住的原因不僅僅止於此,這種樓的窗戶都是臨街的,從街麵上,很容易就能看到,警員們在哪個房間進進出出。
那正好是他家的位置。
安迪瘋了一樣地衝上去,手臂越過警戒線扯住衝出來的一個警員的衣服:“發生什麼事了?我家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中年警員回頭看了他一眼,問清了他的身份之後,轉頭叫了一聲,很快就來了一個女警察,年紀比較大,氣質也很親和。
她輕聲說:“我真的很抱歉,不過接下來的事情,請你一定要保持冷靜,好嗎?”
安迪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