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2
港口區,一條街道上。
幾個路燈像是磕大了一樣抽風的狂閃著,隻有兩個還在努力發出穩定的光,但是也可以看出它的光線很黯淡了。一看就是整條街都年久失修,牆皮剝落衛生極差,街上倒是沒有躺著的流浪漢,因為天漸漸太冷了。
這地方介於現代文明與野蠻生長之間,倒是造出了幾分賽博朋克的神韻來。
一輛車停在路邊,縮在副駕駛座位上穿深棕色夾克平頭男人猛然睜開眼睛,坐直了身體。
“喬,怎麼了?”他的同伴問,同時將手伸進了衣服裡腰間的位置。
被稱作喬的平頭男人臉色難看,“剛剛我又感覺到被人窺視了,我們是不是被誰盯上了?”
“是不是咱們要找到那個東西?還有彆的人盯著它,或是那天那個老太婆的行動你落下了什麼把柄?是那家的那個小孩嗎?”
“不可能!我開槍很乾脆!也不可能是那家那個不知道躲到哪裡去的孩子,我們調查過了,他就是個刀都不敢拿的小混混。”平頭男人喬反駁,“但是我確實被人盯上了,我們要儘快找到東西,然後就馬上回去!”
同伴沒什麼異議:“好,我們儘快吧,那位可沒什麼耐心。但是它究竟會在哪裡呢......”
……
而在午夜的新查斯頓機場,一架飛機帶著發動機嘈雜的轟鳴聲緩緩落地,機翼上的燈光閃爍,在跑道上緩緩滑行著。
終於,飛機停穩了,機上的廣播開始響起,通知乘客們拿好自己的行李,準備下飛機。
在經濟艙的乘客們忙忙碌碌的時候,一位空姐走到頭等艙最前麵的一個位置上,彎下腰,用輕柔的聲音喊道:
“埃斯波西托先生,埃斯波西托先生,飛機降落了,您可以準備下飛機了。”
坐在柔軟的座椅上閉目養神的老人聽到喊聲,睜開了眼睛,向上看了空姐一眼。
空姐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那一眼,讓她一瞬間有種被猛獸盯上的錯覺。
但是隻是她一晃神的功夫,這位安迪·埃斯波西托先生就又恢複了他的魅力氣質,讓人忍不住覺得這隻是個錯覺。
這位頭發都已經全白了的先生嗬嗬一笑,嘴唇邊仔細修剪整齊的胡子輕輕抖動:“多謝你,這位小姐,有您這一路的陪伴讓這個旅途變得如此短暫且毫無枯燥起來了。”
他有一雙閃爍明亮的琥珀色眼睛和極具魅力的笑容,雖然已經年老了,滿臉皺紋能夾死蒼蠅,但是當他一笑起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盯著你看的時候,還是能看出他年輕時候迷人的英俊與風流。
要是這位安迪·埃斯波西托先生再年輕個三十幾歲,他照樣可以迷倒無數少女,包括我,空姐想。
說完這句話,埃斯波西托先生站起身來,優雅地衝她微微欠了欠身,戴上了一頂帽子,提上了自己的行李,另一隻手拎著一根深木色的手杖,向機艙外走去。
他穿了一身極具複古風格的西裝,大概是七八十年前男士們流行的時尚了,純白色的法蘭絨西裝外套與純白色的西褲,上衣裡麵是淺咖色的馬甲配上紫灰的襯衣,脖子上還有一條顏色鮮亮的檸檬黃的波點領帶。
埃斯波西托先生白色西裝胸前的口袋裡整齊的疊著與馬甲同色的手巾,還彆了一朵豔麗的紅色玫瑰花。
也不知道他采取了什麼手段,這朵紅玫瑰在將近快7個小時的飛行旅途中依舊嬌豔欲滴,新鮮的仿佛剛剛摘下來。
他穿著一雙德比鞋,腳步輕快還帶著某種優雅的節奏向著外麵走去。
在這個年代,穿著這樣一身六七十年前的流行男士西裝無疑是比較浮誇且不協調的,但是這位頭發全白的老人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是這樣,他體態舒展,眼眸明亮,在他含笑著將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眸看向你的時候,讓人有種回到過去的流金歲月般的恍惚。
埃斯波西托先生走到了海關辦理手續的櫃台麵前,笑著遞上了自己的護照。
辦事員問你“您從威達利亞來?要來這裡做什麼呢?”
他抖動了一下花白的眉毛,衝著辦事員擠了擠眼睛,帶點俏皮和瀟灑:“是的,我來這裡是為了看望一位老朋友,你知道,對於我們這個年紀的老家夥來說,老朋友都是無比珍貴的。”
檢查手續沒有問題之後,辦事員爽快的在他的護照上按上了一個印章,“那祝您在新查斯頓會有一個愉快的旅途。”
辦事員看他是為老人,而且是這樣一位極具魅力的老先生,好心的提醒道:“新查斯頓的冬天是很冷的,與您來的威達利亞不同,您最好再穿一件厚一點的外套,不然會生病的。”
埃斯波西托先生的手杖放在一邊,他摘下帽子笑著衝著她揮了一下再重新戴在頭上,“多謝您的祝福與提醒,美麗的女士,也祝你有一個美好的一天。”
接著,他頭也不回地踏上了這個他第一次涉足的城市。
外麵是新查斯頓冷冷的冬天與星和月,冬日的午夜帶著透骨的寒涼,埃斯波西托先生出了一口氣,空氣就在他的嘴邊凝成了一團團白色的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