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好事啊。”塞勒斯說,“難道是稿件質量太低嗎?”
“也不。”卡帕爾蒂的表情更古怪了,“我審過稿了,投稿人的水平很高,文章也很出色。但是......我建議我們還是多考慮一下接不接受他的文章。雖然從單純的水平來講沒有問題,可他的研究可能有點,突破底線......”
“哈?”
.......
而在學生這邊,有人還在卷。
蒂芙尼沒有跟同學們一起去吃午飯,事實上,她正在試圖反套路德斯。
德斯同學雖然跟他們一起經曆了33號公路邊小鎮的同生共死,但是這並沒有打消他將蒂芙尼當成此生最大的競爭對手的念頭。
朋友是可以當的,卷是一定要卷的!
卡帕爾蒂先生的目光一定能看見那個最優秀的人!
卡帕爾蒂在進行了喪心病狂的隨堂測試之後又再次布置了一篇論文,下個月交。
德斯聽完,就抱著書衝去了圖書館,同時還偷偷注意著蒂芙尼的動向。
因為蒂芙尼最近要偷偷背著老師調查安迪家的事情,老是被德斯盯著很容易露餡,她可不敢賭德斯會不會為了卡帕爾蒂教授多看他一眼就把他們賣了,所以最近得給德斯找點事乾。
在德斯朝著她露出期待的目光時,蒂芙尼微微一笑:“這個題目我真的很感興趣,剛剛已經列出了一個大概的大綱,也打算查很多資料,大概會寫多一點吧。”
“多少?”
“也不會很多......按照我的大綱來看,大概也就差不多十萬詞?”
德斯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點白,然後下定決心一樣眨了眨眼睛,抱起書向著圖書館衝去。
“我也會加油的!”他咬著牙說。
蒂芙尼坐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喝了口水,看著德斯遠去的背影,挑起嘴角輕輕笑了一下。
接下來的至少半個月,她應該都不用擔心德斯亂轉了。
德斯走後,蒂芙尼接著慢悠悠地翻著她的書,從裡麵拎出來了一張素描,看著那副畫,陷入了沉思。
畫是安迪畫的,安迪好歹也是個藝術生,高中混日子的藝術生也是藝術生,社區大學裡的專業也是宗教藝術,他很快就畫出了他看到的那個人的臉以及背後場景的速寫。
根據占卜中展現出的描述,本地小混混安迪和蒂芙尼都認為這應該是港口區,此地作為新查斯頓的一塊暗瘡,一直都爛的很有特色。
看著那個男人的畫像,蒂芙尼的眉毛淺淺皺起來。
“你想到什麼了?”艾瑪問。
“這個。”
蒂芙尼指了指速寫畫像上那個瘦小男人手腕處的雄鷹紋樣的刺青:“之前我隻是隨口一蒙來著……”
她之前跟塞勒斯老師說這種使用大口徑□□、果斷狠辣不留痕跡的手法很像威達利亞的黑.手.黨,但是沒想到真的完全說對了。
不但是威達利亞的黑.手.黨,還是黑.手.黨中最凶殘的一批——莫迪羅家族。
手腕處一隻黑鷹的刺青就是他們的標誌。
這個家族依靠綁票和勒索發家,現在經營著一項家族支柱型的產業——走私,和大多數的走私犯一樣,他們走私的也是商品,隻不過這些商品的危險性有點大。
他們走私軍.火。
隻不過莫迪羅家族的勢力主要不在東大陸,生意經營範圍也在西大陸的動亂地區。
來到東大陸做事倒是比較少見的,不過蒂芙尼聽說這幾代的莫迪羅家族的繼承者都開始愛好高雅,他們從祖先積累的黑錢上逐漸站了起來,然後接著這個高度開始愛好一些人類精神層麵的高雅需求,像是藝術品、古董等等。
這些年不斷傳出來莫迪羅家主又購進了什麼名畫,或者是什麼賞金獵人在黑市上向著這個家族出售了明徹斯帝國皇室傳世的珠寶,亦或是他們又收購了某個古代的掛毯。
他甚至專門在自己的勢力下組建了一個替他收攏各種珍貴古物的隊伍,在世界各地活動。
不過東大陸不是莫迪羅家族的勢力範圍,所以他們倒不用擔心安迪一出門就被一個突然衝出來的人用霰.彈.槍.打成篩子,或者是突然失蹤,結果他們過了幾天之後發現他被切成碎塊在豬圈裡喂豬。
這件事的危險性在可控製範圍之內,蒂芙尼心想,他們不知道安迪家裡究竟是怎麼招惹上了黑.手.黨,而且她問過安迪,他自己也一無所知,所以他們倒不如去查一查。
不用從更危險的威達利亞黑.手.黨那邊入手,太危險了,從安迪家這裡查查情況會比較好,他們一會兒應該再去安迪家一趟......
然後,蒂芙尼的思緒就被額頭上突如其來的一陣冰涼打斷了。
艾瑪將一瓶冰水貼在她的額頭上,笑嘻嘻的彎下了腰看著她,柔軟的棕色頭發打著卷落在臉側:“小小年紀彆想那麼多,小心額頭早早地就長出來皺紋,我看你眉心都皺了。”
冰水瓶上的水珠在表麵凝結,然後滴在了睫毛上,蒂芙尼有點無奈的擦了擦自己眼皮上的水。
“彆鬨。”
“我沒鬨,我認真的。”艾瑪說,順手將蒂芙尼的紅棕色頭發撥到她的耳側,“彆想太多啦,你才16歲呢!今天晚上反正是威爾請客,先出去吃好吃的再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