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6
在他們所有人都被衝昏了頭腦之際,隻有鷹身女妖米爾寇還有點憂心忡忡。
這些強大的魔法種族總是對信仰或者是大自然方麵的事情有種莫名的敬畏,米爾寇說:“我覺得,或許這不是一個好主意,既然大家都不探究繁榮女神的秘密,應該就有他們的道理。知道太多秘密並不是一件好事。”
當時他們已經被一直順風順水的事業與炙手可熱的名聲吹捧的有些飄飄然,而且他們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當時他對米爾寇說:“我知道,可是我們是寶藏獵人,是冒險家,我們就是要去探究曆史與秘密的。”
米爾寇最終還是答應了。
“好吧,等這件事結束了說不定我就能退休回家。”米爾寇咕噥著。
他們就將這盞不滅的玫瑰金燈留了下來,開始順著這條線索研究。卡特琳娜敏銳的再次發現,他們找到的遺跡應該不是全部,在更深的地下,或是旁邊那個岩石間的深潭裡,應該還有著更多一部分的遺址。
某一天,他們精心的準備好了物資與裝備,請來了最好的向導,湊出了一支最精英的隊伍,再次去探索那個遺跡深處。
“就像是某種不詳的預兆一樣,好像這種強大的、大神雲集的傳奇隊伍,最終都會在某次信心十足的大行動中毀滅......”埃斯波西托先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嘴唇邊的胡子隨著他的動作顫抖著:
“米爾寇是對的,我們不該再探索那裡,可是最後,他卻沒能從那裡走出來。那麼多人......最後活下來的隻有3個,我、向導與卡特琳娜。
他說完這一大段話,就停了下來,微微吸著涼氣,眼珠在眼皮下顫動著。
室內一時間陷入了寂靜之中,隻能聽見老人低沉的呼吸聲。
“很抱歉聽到這些......我是說,祖母從來沒有提過這些事,我一直不知道,她還有這些過去。”
“不怪你。”埃斯波西托先生說:“那件事之後,幸存下來的每個人都崩潰了,我們無法麵對死去的夥伴,也無法麵對自己的職業。卡特琳娜被內疚與痛苦折磨,選擇了徹底離開這個世界,再也不和以前認識的人聯係,而我也回到了故鄉隱居。”
他接著說:“本來我們以為我們就會這樣度過一生,但是,前段時間我突然得到消息,又有人在市麵上打聽那個遺跡的消息,以及高價收購繁榮女神時期的遺物。也在打聽我們曾經那支隊伍的消息。”
孩子們對視一眼,安迪的神秘學常識基本沒有,所以其實不太明白這裡麵的信息量,最後還是蒂芙尼開口問道:“要是能夠透露的話,我想請問您,你們在遺跡中到底遭遇了什麼,安迪的祖母被殺是有人在找一樣東西,你們帶出來了什麼東西嗎?”
埃斯波西托先生苦笑一聲,“對我來說,沒有什麼不能講的,我們確實帶出了一樣東西,但是它已經被我們銷毀了,那不是一件應該存在於世的東西,它被汙染了。”
“那汙染,來自於墮落的繁榮女神......我們那次,闖入了死亡的墮落神靈的遺存巢穴中。”
“繁榮女神,在隕落之前,就已經成為了邪神。”
這個千年前的秘辛在這裡被他說出來,而傾聽者都陷入了震驚的沉默中。
埃斯波西托先生作為一個曆史與考證方麵的專家的前寶藏獵人,對於古代曆史和隱秘知識的了解十分豐富,他根據自己的知識推測出來了一個當時的真相。
他作為一個前神秘界考古專家,他知道很多平常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說繁榮女神死亡的一千多年前,正是第二次世界之災的戰火燃燒的正旺的時候,祂在戰爭的中途隕落。
而在女神死後,祂的直係眷屬——冰原精靈也隨之滅絕,但是冰原精靈一族的消亡卻是當時整個光輝聯盟大部分勢力共同的決定,他們親手將同伴送上了有去無回的戰場,而冰原精靈們也義無反顧地去了,戰死在那裡,一個也沒有回來。
在這同時發生的,還有光輝聯盟內部的一次分裂,一部分人因為某種嚴重的分歧出走。
但是結合繁榮女神被汙染的背景,他有理由猜測其實女神並不是死於敵手,而是被自己人殺死的。繁榮女神是最古的神靈之一,當時最能殺死祂的人選不做他想,應該就是光輝之主。
這位曾經與繁榮相伴而行的神靈殺死了祂的同伴或者是其他什麼關係的繁榮女神,果斷大義滅親地隔絕了墮落的力量,然後為了防止這種墮落的信仰傳播,滅亡了祂的直係眷屬,和其他神靈一起儘量將祂的痕跡從世界上抹除。
這是比較合理的推斷,和其他的細節都對得上。
如果祂也有情感,如果光輝之主不是個徹底漠然的偉大存在,那也不知道當祂在親手殺死這位與祂相伴最久的神靈的時候,究竟做何感想?
埃斯波西托先生這樣想著。
但是他的這些推測暫時沒必要告訴這些孩子們,安迪連繁榮女神是誰都不知道,那幾個孩子明顯也被繁榮女神死前墮落的消息驚呆了。
輕輕轉動手杖,埃斯波西托先生先生靜靜地坐在這個老房子裡,仔細地觀察著,這裡其實與任何比較貧窮的老太太家裡沒有區彆:柔軟的大舊沙發、大屁股電視、泛著毛邊的毯子與用舊了的老物件......
但是他還是在用眼睛一點點試圖去尋找,尋找屬於當年那個最出色的寶藏獵人——卡特琳娜的痕跡。
然後,他笑了起來,用手指著房間的一個角落,對安迪說,“要是你還不相信,就去摸一下窗台側麵的那個書櫃。在最底下的部分,仔細摸,那裡應該能拆出來一塊活動的木板,裡麵應該放了一些東西。”
安迪愣了一下,將信將疑地走到書櫃前麵,在書櫃前蹲下。
這是個他們家的老書櫃了,安迪已經想不起來這個書櫃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家裡的了,貌似是祖母在他小時候某一次帶他去舊貨市場淘來的。按著這個思路想下去,好像祖母還用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跟那個賣家瘋狂討價還價,最後用一個低廉的價格搭上一個老電視換過來了。
這個書架就一直被當作報紙雜誌的儲物架,還有安迪同學的舊課本。前文說過,他其實比較的不學無術,在校成績極其稀鬆,所以自然也就沒有多關注這個知識的小儲藏室。
安迪回憶了一下,發現他好像確實沒有好好注意過這個書櫃。
他蹲下身,將最底層的舊報紙好光碟都挪開,手從板子的邊緣摸過去,果然摸到了一塊活動的木板。
他掀開木板,然後倒抽了一口涼氣。
裡麵放了幾封信、一把木把手黃銅木倉管的左輪手木倉與子彈、一本硬殼的黑色舊書,上麵用燙金的手法印上了一排奇異的文字、還有一麵破碎的黑色鏡子和一些奇奇怪怪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