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東大陸,波普勒港口,
一艘遊輪即將靠岸,它拉響了某種幾乎是歎息的鳴笛,身軀如同笨拙的巨獸,緩緩地接近了港口。
遊輪上張開了一麵畫著蝴蝶的紫色旗幟。海風一吹,旗幟倒像是真正的蝴蝶翅膀一樣,在風裡上下翻飛。
船體上麵用漂亮的花體字母寫上了它的名字“瑪麗珍號”,遊輪是旅遊公司推出的環東大陸東海岸遊覽航線,曆時一周,從南部的波普勒市出發,直到北方的大城市新查斯頓城結束。
期間門,遊輪上提供各種海鮮、遊樂場地以及酒吧等社交會所,會經過與鯨群與海豚群擦肩而過,並且觀賞海鳥以及遊覽有名的人文風景。同時遊輪還會在各大城市的港口停靠,補充物資,讓那些又意向的旅客在那些五光十色的城市遊玩一番。
“瑪麗珍”號因為一位曾經乘坐過這個遊輪的知名女星而命名,它也因此非常出名,每到旅遊旺季,它的票總是賣的飛快,遊客滿滿當當。
在今天的港口,“瑪麗珍”好還有十來分鐘就要開始檢票,可隊伍已經排得很長了。
波普勒市在南部,天氣比較熱,雖然登船的時間門是早晨,但是一些比較不耐熱的人已經開始擦汗了。可是在一段隊伍裡,那些人連擦汗的動作都變得小心翼翼。
那裡站著一個女孩,海風同樣吹過了她的長長的白裙,裙擺揚起,被陽光鍍上了一層金邊。在她身邊,無論是男是女,一時間門都被這個女孩吸引了。
倒不是純粹因為這個女孩的美貌,雖然她確實很美,銀發藍眼,如此容光,在人們的眼中好像要發光一樣。真正讓大家一時失語的是這個女孩的氣場,她站姿優美,脖頸到肩膀拉出來一條完美的線條。她衝著陽光微笑的時候,像個小白楊一樣高挑美麗,好像眼角眉梢都浸潤了某種難以言說的優雅。
這種女孩仿佛不應該和一群人站在一起,在陽關下排著長長的隊伍等待著一個遊輪的座位。她好像是從那種更加古老的年代而來,那一身精致的白裙子都是典雅的風度。
前方還是有人吆喝,隊伍輕輕挪動起來,檢票開始了。
白裙女孩的腳邊放了一個銀色的中等手提箱,她聽見前麵的動靜,彎下腰,就準備拎著箱子前進。
她身後是一個男人,連忙看著她說:“小姐,我來幫你。”
女孩微笑著就要拒絕:“不了,謝謝,它很重。”
男人已經飛快地嘗試將箱子拎在手上,他胳膊用力一提,漲紅了臉,銀白的箱子在地上紋絲不動。
女孩微笑起來,這種笑容裡不帶任何嘲諷或者是調侃,而是單純的友善,“還是我來吧。”她說。
她輕鬆地拎起自己的箱子,在身後男人的注視下腳步輕快地向前去了。
她檢票走上舷梯的時候,前方有人驚呼了一聲,一隻沉重的箱子順著梯子滾下來,箱子的主人是個女士。箱子滾著,一路伴隨著悶響,周圍的人阻擋不及,眼看就要砸在這個白裙女孩的身上。
周圍的人都有點不忍,就算是人被砸了一下,應該會很疼,而且這條白裙子估計也臟了。
女孩抬起頭,用胳膊撐了一下,箱子穩穩落在了她的手裡,被懸空拎著。她的手臂筆直,半人高的箱子在她手裡像是拎了個什麼礦泉水瓶。
她抬起藍色的眼睛,裡麵蕩漾著碧波:“您要小心啊,還是我幫您拿上去吧。”
船起航之後,注意到這個女孩的人明顯很多,終於有人鼓起勇氣向她去搭訕,“嗨,能給我一個你的聯係方式嗎?”
女孩從書裡抬起頭,“聯係方式,那是什麼?我家的地址恐怕不能給你。”
她的表情坦然而自在,完全不像是在裝傻,充滿了真誠。
搭訕者的臉在她的注視下紅了:“額......就是,就是手機裡麵的社交賬號,能做個朋友嗎?”
女孩臉上還是那種完美的微笑:“手機?唔,讓我看看。”
她低頭翻起了那本厚厚的書,像查字典一樣。接著,她又抬起頭,“抱歉,我目前還沒有這個東西,這是這裡人人都必備的嗎?但是我來之前,他們告訴我這裡必備的隻有紙幣和信用卡而已。”
搭訕者目瞪口呆,喏喏的走了,離開的時候,他看見了女孩手裡的書名——《人類社會常識大全》
女孩微笑著坐在原地,眼睛四處亂看,脫離了那種靜態的優雅之後,她的舉止好像就古怪起來了。仿佛對什麼都很好奇,尤其是最前麵的那台大電視,上麵播放著晨間門新聞,她看起來恨不得當場拆了它。
......
塞勒斯在第二天準時見到了他的麵試對象,那位死靈法師,名叫羅根,沒有姓氏,隻有一個名字。
塞勒斯委婉地問了一下,羅根淡淡地說:“不知道姓什麼,我父親的骨頭可能正在沼澤地當野狗的磨牙棒來著,算他好運。”
塞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