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幻象(2 / 2)

旁邊的人對這個畫麵毫無所覺,蒂芙尼聽了他嘴上的話點點頭,艾瑪擔憂的過來摸他的額頭,而加西亞嘀嘀咕咕說在科學解釋上,威爾你這就是超憶症啊。

......

“毒蛇之血”店鋪,那隻鸚鵡在昏暗的光線中終於看清了來的客人的臉,準確說是走在最前麵的埃斯波西托先生的臉,於是一蹦三丈高,翅膀上嘩啦啦掉下來幾片彩色的羽毛。

鸚鵡用古拉德語大叫:“艾格妮絲,艾格妮絲,大事不妙啦!那個賤人回來了!埃斯波西托來了!光輝之主的狗屎啊!”

它瘋狂的吵吵嚷嚷,好像誰要當場拔光它的毛一樣。

埃斯波西托先生無語的凝固在當場。

室內燈光非常昏暗,他們站在進入商店主體的一個走廊之間,兩側的牆壁上掛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有一排淩亂的風乾的蛇、山羊等等的動物屍體,在燈光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陰影,有一麵牆都是各種奇詭的、不同表情的麵具,天花板上繪製著一個巨大的星盤,還有能看見一個打開的懸櫃,裡麵盛放滿了不同顏色的絢麗藥劑。

他們麵前的一個大櫃子裡全是各種植物或者香料,以及一些工具。側麵放置了一個懸掛式的香爐,大股的白煙從裡麵鑽出來,將室內搞得煙霧繚繞,塞勒斯進門就聞到的氣味就是源於這裡。

裡麵懸掛著風鈴,以及一排排由不均勻的彩色石頭、貝殼等構成的門簾,一個人聽到鸚鵡的叫喊,掀起門簾走出來。

她看起來三十來歲,左眼角繪著暗紅的彩繪,頭發編織成小辮披在臉側,上麵鑲嵌著各色的石頭,耳環也是這種很誇張的風格。身穿一身拚接式的多褶長裙,色彩斑斕,肩上披著長流蘇的純色披肩。手腕上叮叮當當作響。

她的五官很大氣,也有種妖豔成熟在裡麵。倒是很好的壓住這種打扮,顯得風情萬種。

女巫抬起手,鸚鵡就飛到她手上,她漫不經心的給鸚鵡撫摸著羽毛。

埃斯波西托先生看半天沒人理他,不由乾咳一聲,主動說話:“艾格妮絲,好久不見了。”

艾格妮絲抬起眼睛,笑了一聲:“我都快認不出來你了,純種人類老的就是快,現在穿西裝連領帶也不係了。”

她說起話來帶著一種含糊的口音,顯得黏黏糊糊又柔軟,尾調上揚,像唱歌一樣。

“我是來給你介紹生意的。”埃斯波西托先生頑強的乾咳一聲,接著說,“有個病人介紹給你,這位是和他一起來的朋友。”

他指了指塞勒斯。

“我看也是你的朋友吧,說的真好聽。”艾格妮絲說,但是最終還是放下了臉上的陰陽怪氣,笑了起來。

她笑容這次帶了點真誠了,給了埃斯波西托先生一個擁抱與貼麵禮,然後轉向塞勒斯:“很高興見到你,朋友,願星辰與大地保佑你。”

她走過來,和塞勒斯擁抱了一下,然後貼麵三次,塞勒斯聞到她身上有一股很濃的香料味。

“病人就是你吧,瞧瞧你這樣,小可憐。”

艾格妮絲最後走到卡帕爾蒂麵前,大概是由於一身粉色兔子衛衣,又擋住了半張臉,艾格妮絲沒認出來此人是誰。她伸手摸了摸卡帕爾蒂的臉,充滿憐惜擁抱了他一下。

“多好看的年輕人啊。”她歎氣,那種黏黏糊糊的口音顯得很親切,略帶埋怨的說:“怎麼搞成這樣了,多不小心!”

卡帕爾蒂渾身僵硬。

艾格妮絲引著他們進去,然後讓卡帕爾蒂坐在她麵前,拆下了他眼睛上的布條,開始給他檢查。

她翻開卡帕爾蒂的眼睛,輕輕抽了一口氣:“黃金魔眼?”

塞勒斯點頭。

艾格妮絲用好幾種法術檢查了一會,又去取了一種薄荷綠的藥劑,給卡帕爾蒂的眼睛滴上,讓他冷敷。

最後她說:“不會瞎,隻是短時間內受到了劇烈的刺激,要用藥物靜養,不然視力會進一步受損。也幸好你們過來的及時,孤庭能治黃金魔眼的可不多。”

她轉頭取藥,埃斯波西托先生這個八卦的威達利亞老男人小聲說:“她的一任前男友就是個蘭伯特,所以我才一定要來找她看看。”

卡帕爾蒂聽了這個單詞就要跳起來,塞勒斯趕快按住他:“行行行,你跟他們沒關係,口誤口誤。”

艾格妮絲手裡拿了那種薄荷綠的藥劑,裝在一個水晶的透明小瓶裡,塞子是一條銀色的纏繞的蛇,然後又用小夾子和其他工具取了一些材料,應該是想現配藥劑。

但是她動作突然頓了一下,拉開一個小抽屜,裡麵空空如也。

“我忘了,德爾火斑蜥蜴的爪子沒有了,這個孤庭不產,得等外地的商隊進貨。它是很冷門的材料,就算是在其他店鋪估計也很難買到。”

塞勒斯問:“要多久?”

艾格妮絲攤了攤手,手腕上的石頭和金屬的手鏈與鈴鐺隨著她的動作叮當作響:

“約定的是明天,但是那是個克羅德斯商人,遲到是他們的美德。你懂的,那起碼還有兩三天才能到,我從來沒有見過任何克羅德斯人守過時,刻板影響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它難以被打破。就像是永遠不要相信威達利亞男人的隨口說出來的溢美之詞一樣。”

塞勒斯一時不知道接什麼話好,感覺自己被地圖炮了。他想反駁,但是悲哀的發現,除了自己,他居然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任何例子能夠推翻這個印象。

埃斯波西托先生又乾咳了一聲,可能是因為這裡的煙霧比較大,總是把他嗆到了。

卡帕爾蒂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臉色蒼白,看起來格外無辜。

艾格妮絲轉頭看他:“小可憐,你是哪裡人?”

卡帕爾蒂說:“我是薩克遜三島出生的,但是我母親是盧西人。”

女巫格外驚喜:“喔,真好,我也是盧西人,我父親有一半的眼魔血統,但我盧西出生長大。在你應該聽出來了,雖然我一直住在孤庭,但是我的盧西南部口音一直沒有改過來……”

塞勒斯最後歎氣,下了決定:“那就隻能等上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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