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陰影裡走出來,神像像是被卡住了脖子,聲音戛然而止,黑貓的尾巴一下就炸了毛。
塞勒斯勾起嘴角:“兩位,晚上好啊。”
威爾馬上跑到他身後,伸出頭對著神像:“不了,謝謝。”
神像氣急敗壞:“你好好想想吧!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威爾露出一個蠻無辜的表情:“我從來就不怎麼痛苦啊,之前我估計打不過你,所以一直沒開口。”
“你何必自我欺騙!”
威爾說:“我有什麼可痛苦的。我爸的名字在富豪榜上,你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大概就是能買下來一百艘你的船,有錢我痛苦什麼。至於精神痛苦……”
他一聳肩:“靈感被封印了挺多年,而且沒怎麼用過‘秘銀之血’,不太能理解。”
神像安靜了下來。
塞勒斯這時候都有點同情祂了,心說你要是直接說自己是鬼,嚇唬威爾可能還會順利點,現在的小孩都可不好忽悠。
於是他隻能說:“我們本來有過協議,我給過你機會,但是現在看來我們之間的默契被撕毀了。”
他一抬手,咫尺之書飛起來,書頁自動翻開透出微微的光,塞勒斯感覺自己嗑藥強行補充的魔力在劇烈流逝,身體疼痛起來,但是他臉上硬生生繃住了表情。
神像尖叫起來:“你裝模作樣什麼!你害我害的還不夠多嗎!你指示奧蘭德爾搶了諾馬爾赫伊比的權柄我都看著呢!你這個卑鄙、狡猾的……”
塞勒斯奇道:“是嗎?”
神像再一次戛然而止。
塞勒斯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記憶,覺得可能是缺在了那沒有的三分之一裡。
神像再次尖叫:“你不記得了是不是!你怎麼能不記得了!你既然不記得為什麼還要上我的船,再把我和這本該死的破書放在一起?你既然不記得了,何必又這麼做,你是真的恨……”
祂沒說完,咫尺之書上就光芒大盛,時間在這一刻再次停滯,一秒鐘被無限的拉長,塞勒斯手指在書頁上劃過,勾勒出了一行符文。他眼前發黑,還是堅持把這行符文寫了下來,一個古奧的單詞在他舌尖吐出:
【封閉!】
接著,書本的書頁飛快翻動,它的一頁書上出現了一個貓首的神像的圖案。黑貓無聲的閉上眼睛,僵倒在地板上。
“既然冷靜不下來,那就等一會再想想這麼說話吧。”他衝著那頁紙溫和的說,同時心裡感覺這東西瘋瘋癲癲的,還敢誹謗彆人。
等到書頁合上,塞勒斯扶了一下威爾,呼了口氣。
沒有魔力實在是太難了,咫尺之書這個東西也實在是像個無底黑洞一樣。
威爾趕快扶住他。
塞勒斯擺了擺手,自己伸手接住落下來的咫尺之書,瓦林頓船長他們活了過來,疑惑地朝他這裡喊:“科爾伯恩先生,你們這麼晚在船上做什麼?”
塞勒斯應付了兩句,帶著威爾走下船,向著旅店的方向回去。
威爾進門的時候走在前麵,不知道看見了前麵的什麼,腳步一僵。
塞勒斯接著自己的身高看過去,就看見卡帕爾蒂堵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雖然臉上還纏著繃帶穿著粉色兔子衛衣,但是那股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氣勢還挺唬人的。
卡帕爾蒂抿著嘴說:“科爾伯恩先生,我想和您談談,有的事情我必須要您來解惑了。”
塞勒斯心說終於來了,不用說他都能感覺到卡帕爾蒂的注意力投在他手中的書上,他溫和地回答:“當然可以,叫我塞勒斯就好。”
威爾看起來還想留下來聽聽,畢竟這晚上他才是經曆最離奇的人,他覺得自己應該有知情權,但是被卡帕爾蒂趕走了——跟那天羅蘭趕他的表情差不多。
威爾走之後,卡帕爾蒂轉過臉,神色有些不自然:“科爾伯恩先生……”
塞勒斯打斷他:“說了,叫我塞勒斯就好。”
他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地補充:“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另一個名字——賽諾恩。”
卡帕爾蒂這下是徹底的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