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又三月,索尼去世後鼇拜越發囂張,幾乎有獨攬大權之勢,蘇克薩哈所在的正白旗在兩旗利益相掙中落敗於與鼇拜所屬的鑲黃旗,朝堂上幾無立錐之地。

蘇克薩哈節節落敗之下向康熙請命前往駐守先帝孝陵。

然而鼇拜卻不依不饒、窮追猛打,借機網羅了蘇克薩哈二十四大罪狀,意圖將蘇克薩哈一脈斬儘殺絕。

但是康熙已經洞見兩方積怨深重,堅決不允,意圖以此打擊鼇拜。

鼇拜不死心,幾番複奏無果,竟然矯詔殺了蘇克薩哈。

至此,康熙六年,順治留下的輔政大臣四去其二。

鼇拜愈發勢大,康熙在朝堂上幾乎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在這樣的情形下,康熙慢慢地積蓄自己的力量,布庫隊的少年們越發精進,他們的身後勢力康熙也籠絡的七七八八。

很快,時間來到了康熙八年。鏟除鼇拜的時機漸漸成熟,康熙開始示之以弱,將鼇拜親信陸續派出,調任封疆大吏,鼇拜的勢力在這一段時間內達到頂峰。

然而,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這個年少的皇帝已漸漸掌控了京城的巡衛戍守。

終於,時間來到了五月份。康熙命少年布庫隊在乾清宮內與他佯作摔跤之狀,又以討教步庫的名義召見鼇拜。

隻見鼇拜身形魁梧,龍行虎步,隻看麵象便知不負滿洲巴圖魯的稱號。

“今日請鼇中堂大人進宮主要是為了這幾個小子”,康熙光著膀子,接過梁九功遞上的巾子擦著身上和臉上的汗,指著旁邊站在一起的幾個少年。

他們正是平日裡布庫隊最拔尖的幾個少年,一共是六個人,海金赫然在列。

“他們素日裡和朕一起練習步庫,不過是在同齡人中屢屢獲勝,便自以為打遍天下無敵手。聽說鼇中堂身手不凡,今日特地請您進宮指教一二,殺殺他們的威風。”康熙一邊說著,一邊笑著端著茶杯喝水,態度和緩,語氣親昵。

鼇拜並未多想,這兩年康熙一直與布庫隊的少年混在一起,在他眼中,小皇帝就是一個沉迷步庫的少年,他打心眼裡沒把康熙放在眼裡。

因此,當康熙說讓他與那幾個少年步庫的時候也隻是嗤笑一聲,並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他年少征戰,先帝親封巴圖魯,豈會將幾個他認為隻是陪著小皇帝玩耍的少年放在心上。

鼇拜連官服也沒脫,隻是拉開架勢,眼神輕蔑,“既然皇上有請,老臣就略指點一二。”

康熙站在他的身後,越過他和少年們眼神相交,微微頷首。

海金上前一步,拱手恭維,“鼇中堂勇武過人,小子們素來聽聞您的威名。我等兄弟自認不是對手,不知鼇中堂可否容我們一並上場。”

話音剛落,少年們就虎撲而上,然而鼇拜到底不負盛名,隻見他一聲大吼,竟然隱隱有掙脫之勢。

康熙在一旁見勢不妙,連忙舉手摔杯為號。

隻見從大殿兩側又衝出兩隊少年,一擁而上。十幾個少年死死壓製著鼇拜,殿外侍衛連忙幫忙給鼇拜拷上枷鎖。

隻見鼇拜怒目圓瞪,鐵鏈被他弄得嘩嘩作響,整個人像一隻被打敗的憤怒的雄獅。“你們放肆,本官乃是先帝親封輔政大臣,皇帝你這是何意,是要違抗先帝遺命嗎?”

“哼,鼇中堂好大的威風,竟敢威脅皇上!你依仗先帝遺命欺下犯上,把持朝政,結黨營私,不以輔助皇上理政為先,反而貪戀權柄、排除異己。皇上顧念你兩朝老臣的份上對你時有忍讓,你卻不加反思,越發囂張。如今這番實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死不足惜!”

說話的是先動手的愛新覺羅·赤哈,他是宗室皇親,家裡是落魄宗室,鼇拜一向瞧不起他們這些隻靠著宗室俸祿過活的紅帶子,他早已積攢了一肚子的怨氣。

鼇拜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你又是什麼東西,還輪不到你來和本官說話,小皇帝,你果真要忘恩負義?”

康熙站在一旁由梁九功服侍他穿衣,“鼇大人不必動怒,你的罪行明日早朝會細細定論,隻是要委屈您在牢裡待一段時間。來人,將罪臣鼇拜押入大牢。”

接下來的兩個月,康熙趁著鼇拜被擒的消息還沒傳開,接連下旨。鼇拜一黨重則下獄,輕則革官,遏必隆也被下獄審問、削了爵位,所幸留了一條命。

朝野上下一片寂靜,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帝王第一次露出獠牙,初現崢嶸便展現了他驚人的政治才華。

擒鼇拜後,朝堂上再無人能掣肘於他,康熙得以大展拳腳。

烏希哈對康熙的意氣風發並不關心,她隻在乎她們家,尤其是他大哥在擒鼇拜這件事裡拿了頭功,以及她大哥除了有一波物質獎勵之外,還被賞了一個善撲營的校尉,真正是皇帝親衛,直接聽命於康熙。

說的誇張點,她大哥現在就是簡在帝心。隻要自己再有點本事,未來建功立業,實現抱負不在話下了。

也就是說她的未來米蟲生活又多了一層保障!那麼,她是不是可以、稍微、減少一點點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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