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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放在七十年代的現在,他的這種氣質更為突出,讓人想忽視都難。

阮嬌知道一個人在認真看書的時候,是不喜歡有人打擾的。

因此,她也隻是好奇地盯著這個男人多看了幾分鐘,中途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更沒有走過去打擾他。

而阮嬌不知道的是,在她坐回自己的座位之後,原本捧著書的青年抬眸看了她一眼,在她身上稍稍停頓了幾秒,隨後才收回視線。

阮嬌和往常一樣坐在座位上寫寫畫畫,順便在練練鋼筆字,並沒有因為圖書館裡多出來了一個人就變得拘束。

就這樣,兩個陌生人待在一個地方互不乾涉地度過了整個上午的時間。

直到中午快要吃飯的時候,趙淮南大大咧咧地從門外走了進來,說道:“今天中午咱們不去食堂吃了,昨天我吃了不少你大伯母做的香酥小魚乾,今天我請你去外邊的國營飯店裡吃一頓好的。”

聽到動靜,阮嬌趕緊做了一個讓趙淮南說話小聲一點的動作,下意識地壓低聲音,提醒道:“你小聲一點,有人在裡麵看書呢!!”

圖書館內本就不讓大聲喧嘩,也就是之前沒什麼人過來,所以不用講究這麼多。

但現在有了外人在場,做事認真負責的阮嬌當然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究竟是誰啊?一大清早過來看書,這個點按理說應該都在上班吧。”趙淮南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當他看清楚是誰坐在那裡後,臉色欻的一下變了。

靠靠靠!怎麼會是他?!

趙淮南是知道徐文清今早坐火車回來的事情的,但現在離他正式上班的日期少說還有半個月,他不好好在家躺著休息跑來廠裡也就算了,怎麼還往廠辦圖書館這麼偏僻的地方跑?!!

他爸他媽昨天晚上在家還說什麼人家小徐剛回來,一路上舟車勞頓的肯定沒休息好,我們不要去打擾他,等哪天有空再叫他來家裡吃飯……一個個全都體貼的不得了,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徐文清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他這個真正的親生兒子反而是從垃圾桶裡撿來的。

而趙淮南會認為徐文清是個書呆子也是有緣由的,這個人空閒時間總喜歡拿著一本書挑個人少的地方待著,無論那個時候的他在一旁如何挑釁,如何表達自己對他的不滿,他都隻是自顧自地看他的書,專心做他的事,完全當做沒聽見,讓趙淮南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裡不痛快極了。

所以說,他最討厭和讀書多的人打交道了,先是他爸趙大廠長,後來又遇到了一個徐文清。

這兩人簡直就是他人生道路上的絆腳石,老天爺專門派過來給他氣受的。

幾年前,好不容易把徐文清這個討厭的家夥給盼走了,沒想到他大學畢業後還會分配回原單位……

一想到從前的種種恩怨,趙淮南腦袋嗡嗡嗡的響個不停,看這人也越發不順眼。

阮嬌第一時間發現了趙淮南的臉色不對,馬上猜到兩人應該認識,似乎還有著不小的淵源,要不然他不可能露出這樣一副難看的表情,忍不住小聲問道:“趙淮南,這人你認識??”

趙淮南低頭看了一眼麵露好奇和關切的阮嬌,不知怎地又想起了她當時在食堂說過的話,原本就難看的臉色瞬間更差了,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認識!怎麼可能不認識!!話說這人你也知道,他就是你之前還誇過好厲害的那位工農兵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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