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管家(2 / 2)

幾人啞口無言:“這……”

冉清穀淡淡看著他們:“無妨,我們去官府走上一遭。”

這幾人是商場上的老油條了。

見的官比穿的鞋還多,現在官場,官官相護。

世子妃再怎麼厲害,在京都又沒站穩腳跟,還被世子厭棄,哪兒能比得過二夫人?是當朝太傅的嫡親孫女,又有劉側妃這個寵妃親妹妹撐腰,在京都根基深不可測,二夫人一定會撈他們的……

想到此處,幾人更是挺直

了腰板。

幾人在王府的侍衛押送下前往官府。

隻是走到一半,兩三個掌櫃的發現不對勁,就問著:“世子妃,這方向錯了?”

桃子掀開馬車車簾:“世子妃說沒錯,這是前往大理寺的方向。”

幾人麵色煞白。

大理寺不正是重刑獄嗎?

進去的人,不死也殘……

更何況,誰人不知那裡是世子的地盤,世子殺人如麻,他們進去了,還能回來嗎?

王掌櫃掙紮喊著:“這明明是官府處理?為何去大理寺?我們又不是什麼重刑犯……世子妃,你這是濫用私權……”

純兒傳話:“世子妃說,大溯刑法財稅鹽法,第七十條,凡涉及金額龐大者,皆可移交大理寺審訊。”

她傳話完了轉頭問冉清穀:“世子妃,這些刑法都是真的嗎?這在大街上,彆被懂行的人聽了去,會丟人。”

冉清穀笑了笑:“那天在書房,我可給你們世子讀了一個多時辰的刑法。”

掌櫃幾人麵色煞白,高聲說:“我不去,你濫用私刑。”

幾個侍衛連忙將幾人扣押。

事已至此,幾人已不顧顏麵,當即在大街上撒起潑來,大聲喊著:“世子妃濫用私權,嚴刑逼供,鏟除異己……草菅人命啦……”

周圍的人紛紛圍了過來。

“那馬車裡坐著成王世子妃啊?”

“她還沒被世子蹂|躪死?”

“世子怕是碰都不願意碰她吧?不然新婚之夜也不至於跑去妓院,一連幾日睡在妓院……”

“堂堂一世子妃還不如一個娼|妓。”

“我可聽說了,說那世子妃醜得如同羅刹,五大三粗,滿臉麻子,腰比水桶還粗,北方的女人身上毛發都旺盛……”一漢子滔滔不絕的跟人閒聊:“還說體味很重呢……所以世子才碰都不願意碰……哎,你們怎麼了?聽我說話呀。”

他附近的男男女女全都看向一個地方。

他也扭頭看去。

隻見一個身材高挑消瘦,裡麵穿著白色琉璃黃色碎花襦裙,外穿一件淺紫色外衫的美麗女子從馬車上下來。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她。

那女子皮相無疑是美的,但讓人不可忽視的是整個人的氣質。

她雖上了妝,點了花黃,但給人的感覺就是清清淡淡

的。

像那冷雪,又像那古泉

仿佛從骨子裡透漏出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這樣的人,若出現在晨霧山林間,絲毫不會讓人懷疑她就是此間的神仙。

到了現在,大家才明白一句話。

美人在骨不在皮。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是世子妃吧?”

旁邊一婦人點頭:“應該是的,我剛聽到有人叫她世子妃。”

那漢子喃喃自語說了一句大不敬的話:“所以,世子是瞎了嗎?”

冉清穀下了馬車,走到那幾個掌櫃的麵前,微笑:“私刑在哪兒?”

掌櫃的麵紅耳赤:“你把我扔去大理寺,那不是私刑是什麼?”

冉清穀冷冷瞥了那幾個掌櫃的一眼:“大理寺是先祖皇帝所設立審訊重案機構,怎麼就成了你嘴裡的私刑,你是在詆毀先祖皇帝,還是在汙蔑當今聖上?”

掌櫃嚇得麵紅耳赤:“我?”

冉清穀拍了拍那掌櫃的肩膀:“去了大理寺,你或許還能撿回一條命,若把你那話傳給聖上,可是要誅九族的……孰輕孰重,自己掂量掂量。”

冉清穀緩慢朝著侍衛上走去,吩咐侍衛:“我還要去看彆的商鋪,勞煩幾位將這些人送去大理寺,若路上有人再敢汙蔑我或世子,就直接將舌頭拔了,如若敢反抗,就……當即處決,如若敢逃,就拿妻兒父母抵命!”

侍衛拱手:“是。”

跟著世子妃一整天,侍衛們目睹了世子妃雲淡風輕處理事務的過程。

隻怕這世子妃比世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世子手段殘暴向來直接斷手斷腳,讓人痛也痛的明明白白。

而世子妃,直接話裡玩陰的。

雖沒有取人性命,斷刃手腳,卻三言兩語將人置於死地,甚至將人後路都給斷了。

幸好世子隻有世子妃一個夫人,若有幾房妾室,怕是在世子妃不動聲色間就會殞命。

冉清穀徒步走向人群,人群給他讓了道。

他走進了王府名下的布莊,剛剛目睹一切的布莊掌櫃都嚇破了膽,立刻恭恭敬敬弓腰在門口迎接。

入布莊之前,冉清穀想到什麼,扭頭跟純兒說:“我待會兒寫個名單,你拿給王妃,就說王府的賬目漏洞太大,我不知道怎麼處理,求母親相助

。”

純兒歡喜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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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這是哪兒不知道怎麼處理啊?”王妃看著那些名單淡淡笑了。

蘇嬤嬤拿起名單:“世子妃可是做了什麼讓王妃開心的事情嗎?”

王妃將手放到金鼎雲紋熏爐上熏了熏,丫鬟連忙拿來牛母乳給王妃擦手。

“她這兩三天的工夫就收拾整頓了王府名下那些上不得台麵陳舊問題,那些掌櫃與賬房采買等人被送官後,他們的位置就空了出來,這空出來的位置自然要人去填。”

“奴婢知道了,世子妃送去見官的都是劉側妃安插的人,或多多少少與側妃有關係的,而世子妃將名單送來,是想讓用我們的人將這些人頂替掉。”

王妃笑了笑:“她可真是有遠見,她深知自己在京都根基不穩,無可用之人,隻能找我。因為她知道,我所籌謀的一切都是為了世子,也是為了她的將來。”

蘇嬤嬤給王妃按摩手:“世子妃倒十分聰明,說到底,還是王妃洪福齊天。”

王妃笑了笑:“世子妃確實有點手段,這才幾天,將劉側妃栽下的蘿卜給拔了一半,隻是這些坑,我們得用可靠的蘿卜栽下去。你去物色一下……”

蘇嬤嬤連連點頭:“是。”

王妃看向純兒:“世子妃這些日子肅清外府辛苦了,晚上讓她來醉風閣陪我吃頓飯。”

純兒行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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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蘇喜慌張跑進滿月閣,因腳下不察,差點跌倒。

劉側妃慢悠悠的用餐,喝粥,抬眉,微蹙:“你慌什麼?”

蘇喜上氣不接下氣:“母親,您怎麼還有心情吃得下飯?那白毓將大部分我們提拔安插的人,給送去大理寺了。”

劉側妃冷嗤:“我不吃飯,難道要我餓死嗎?”

蘇喜在劉側妃身旁坐下:“母親,會不會查到我的頭上?我怕……”

劉側妃狠狠剜了她一眼:“怕什麼?沒用的東西,你最多是識人不清,王爺真會為了這點毛利跟太傅鬨翻?”

這麼一說,蘇喜稍稍放下心來。

劉側妃話語一轉:“先前沒看出來,這個白毓,倒有幾分本事,才掌權幾天?將我們的人七七八八全給挖出來了。”

蘇喜不滿撇撇嘴:“背後還不是有王妃

指點。”

劉側妃冷笑:“跟簡醉歡明爭暗鬥這麼多年,她什麼脾性斤兩,我不曉得?倒是這個白毓,確實有手段……”

她拿勺子的手頓了頓,思忖說:“不對!”

蘇喜被嚇了一跳:“什麼不對?母親,是不是王妃要拿我們下手?”

劉側妃放下碗筷:“白毓不對勁,她有這手段,怎麼會讓她母親被她父親趕到宅子裡五六年之久?又怎麼會讓那沒頭沒麵的小妾在白國公府作威作福?”

白毓的手段,讓她一個名門出生嫁入皇室的女人吃了啞巴虧,又怎麼對付不了區區一個小妾?

怕是對付白國公那軟骨頭都綽綽有餘。

想到什麼,劉側妃吩咐才嬤嬤:“去,差人去北城調查下白毓,任何蛛絲馬跡都不得放過。”

才嬤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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