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帶著文斐在寧暉堂招待昌平伯夫人,昌平伯夫人比往日熱情了許多,含笑對王氏道,“程家世代簪纓,真真羨煞旁人,妹妹是有福之人呢。”昌平伯世子此次是落選了的,偏偏人家家裡能一下子出了兩個,還名次那麼好。
王氏矜持地笑著,“瞧您說的,我們也是沒法子,孩子若想有個出路隻能拚命學。昌平伯爵位世襲,世子自也無需用到這舉子的名頭。”
一番話昌平伯夫人心中熨帖了不少,又說了一會兒話,昌平伯夫人轉而打聽起了顧氏,聽說顧氏在苜蓿園後,便說要去道賀一下才是,便辭彆了王氏。
王氏黑著臉在院子裡站了好一會兒,真真個個都是捧高踩低的!
昌平伯夫人從進了苜蓿園,便是對顧氏熱情有加,坐在大炕上和顧氏聊天。顧氏還未曾得過眼界頗高的昌平伯夫人如此誇讚,有些不適應。昌平伯夫人誇完顧氏對幾個孩子教導有方,又開始誇顧晉元,又問顧晉元的親事。
文清不在,幼菫和文秀便擔任其了招待王蓧兒的重任,王蓧兒穿了件雨花錦短襖,配百褶如意月裙,杏眼桃腮,嬌美動人。
三人坐在小凳上,旁邊是黃花梨木八仙桌,八仙桌上擺著蛋糕,蛋撻,還有其他幾樣點心和果子。
幼菫把蛋撻往她們倆跟前推了推,“王姐姐吃點心。”
王蓧兒連看也沒看點心一眼,一雙纖纖玉手端著茶盞,斯條慢理地喝著茶。
幼菫見她這般,也不再說話,聽著顧氏她們聊天。
幼菫聽著那話頭越來越不對了,合著昌平伯夫人這是想讓顧晉元給她當女婿呢?幼菫看看王蓧兒,她倒一副無所覺的樣子。顧晉元如今是明年狀元的熱門人選,前途不可限量,現在應是塊大肥肉,人人都想搶。
昌平伯嫡長女的身份尊貴,配顧晉元是足夠了,可是文清怎麼辦?她可是一副情根深種的模樣啊。幼菫有些擔憂,顧氏千萬彆一時頭腦發熱應下了才好。
顧氏笑嗬嗬道,“他如今還沒有說親。晉元這孩子主意正,我可做不得他的主。”
幼菫鬆了口氣,還好顧氏還算清醒。
昌平伯夫人卻覺得這是顧氏推脫之詞,她也不著急,兩家一向交好,此事慢慢商議便是。
昌平伯一家一直到傍晚,前院傳話過來說昌平伯要走了。顧氏領著幼菫和文秀送她們去前院,待跟昌平伯會和,他們已經是最後一波客人了,剛出了影壁,便見一身著紫色蟒紋官服腰配玉帶的高大男子,麵容嚴峻,身後跟著兩列十幾個身著程子衣腰間佩刀的侍衛。
程紹和程縉有些愣神,來人是榮國公蕭甫山,驃騎大將軍,程紹在朝會上見過的,隻不過程紹站的靠後,蕭甫山在站在最前麵的。路上遇到也是自己請安對方連點頭都不點一下的,估計都不認識自己。蕭甫山雖二十多歲年紀,卻已征戰沙場多年,傳聞其手段狠戾,嗜殺成性,令突厥聞風喪膽。榮國公家世煊赫,有一個姐姐,是三皇子端王正妃。今日他特意前來,是為何事?私事公事兩人都沒交集啊!
昌平伯恭謹地給蕭甫山請安,榮國公可不是他能輕易說上話的,如今竟在程府遇到了。
程紹和程縉方回過神來趕緊畢恭畢敬地請安,“榮國公親臨敝府,真是蓬蓽生輝,有失遠迎了。”躬身請他進門。
昌平伯一家也不著急走了,又呼啦啦跟著一起回了大廳。
幼菫見這架勢,便知此人官職挺高的,紫色麒麟紋,應是一品官銜了。昌平伯夫人跟著去了正堂,顧氏無奈也跟了進去。